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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吹拂茶湯上冒出的熱氣,氤氳白霧中,濕漉的黑眸漸轉(zhuǎn)幽深。 另一廂,顧雙華正被堂兄念的耳朵生繭,大致內(nèi)容就是寺里進了jian人,實在不太安全,讓她趁天色未晚帶熏兒先回侯府。 可顧雙華難得來聽筵講,再加上她對方仲離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于是聽完堂兄教訓(xùn),便直接從另一只耳朵溜出去,然后止不住地四處神游。 也不知哥哥和太子他們談的怎么樣了,所以那人也會住在寺里嗎?他們會再見面嗎? 她想著想著,臉頰熱了起來,心跳也有些加速。 這時旁邊的顧云章突然高呼一聲,激動的聲音都有些扭曲:方先生! 他曾聽過無數(shù)次方仲離坐而論道、舌戰(zhàn)群儒的故事,一直將他當(dāng)作精神上的良師來崇拜,如今良師就站在面前,簡直令他覺得如做夢一般,連忙素起面容,將腰直直折下:方先生有何指教。 方仲離直接從他身邊繞過:三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云章上翹的嘴角垂直下落,自己站直輕咳一聲,偷看堂妹先露出猶豫表情,隨即下了決心似的點頭,忙對方仲離道:在下是她堂兄,可否陪堂妹一起 不可。他話還沒說完,方仲離就拋下這兩個字,然后負(fù)手往前走,走了幾步后又停下,回頭淡淡一瞥,顧雙華趕緊跟了上去。 方仲離將她帶到致遠(yuǎn)和尚的禪房,吩咐小沙彌送了壺?zé)岵柽M來,然后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抿了口道:你在家可有讀書? 顧雙華忐忑了許久,未想到他竟是問這個,怔了怔才答:看的。 方仲離一抬下巴:都看的什么書,跟我說說。 他語氣如同嚴(yán)師一般,顧雙華也不知為何,就乖乖將讀過的書說了一遍,然后見到方仲離連連揮手,喟嘆道:你身為身為他連說幾個身為,想起承諾那人不透露她的身世,只得將那句話咽下去,含糊道:以你的身世,竟然只讀這些書,不該,不該啊! 顧雙華不知他是何意,可侯府給閨中小姐讀的書有限,哪怕是跟堂兄一起上族學(xué),有些書她也是不能碰的。 于是試探地問道:先生覺得我該讀什么書呢? 方仲離略一沉吟,道:罷了,我這些年也游歷累了,往后便呆在京城,給你做個老師吧。 顧雙華瞪圓了眼,疑心自己聽錯了,這人如此傲慢,連太子少師都寧死推拒,竟然要給自己上課嗎? 可方仲離一臉堅決,并不像同她玩笑,捏著拳猶豫許久,終是輕聲問道:雙華能問先生一句,為何愿意教我嗎? 方仲離目光游移,最后把脖子一梗道:因為老夫樂意。 顧雙華還是覺得云山霧罩的,又見方仲離拂袖道:你可否愿意,若是不愿,就當(dāng)我未曾說過這句話。若是愿意就給我敬杯茶當(dāng)作拜師,往后我就去侯府做夫子教你。 顧雙華自然不愿錯過這樣的機會,暫不管他是因何如此決定,忙倒了杯茶恭敬地遞上,道了聲:謹(jǐn)聽夫子教誨。 方仲離十分滿意地接過茶,磕了磕杯蓋,終是沒忍住,問道:聽說你被公主收為義女,你可聽她說過些什么? 顧雙華未想到他竟還知道這個,坐下想了想道:夫子想聽什么? 方仲離用手指敲著桌案,似是在思索著什么,不知為何,顧雙華心頭似有微光閃過,脫口問道:可是關(guān)于白袍將軍的事? 果然,她看見方仲離握杯的手指一抖,心尖仿佛也跟著顫了顫,然后聽他用故作鎮(zhèn)定的聲音問道:她說了些什么? 顧雙華低頭想了想,緩緩道:公主對我說,白袍將軍因私欲通敵,釀覆城之難,是個不忠不義、大jian大惡之人! 胡說,她胡說!方仲離將手中瓷杯往下一砸,驚得顧雙華倏地一抖,捏緊帕子,才發(fā)現(xiàn)手心全是熱汗。 方仲離用發(fā)顫的手按著桌案,似乎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長嘆一聲道:無論外人如何評斷,你只需記得:君子舍身而取義,白袍將軍便是老夫心中,唯一能敬為君子之人。 顧雙華聽出他話語中的悲涼之意,不知為何內(nèi)心惶惶,也有些想哭,正要繼續(xù)問下去,方仲離突然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走到窗邊聽了一陣,用嘴型道:窗外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一下,女主的身世算是給她的金手指吧,嘻嘻。 第38章 穿越番外 顧遠(yuǎn)蕭開始發(fā)覺meimei不對勁, 是在他去江南查半月貪墨案回京時。 當(dāng)他趕回侯府時, 天空已浸滿灰墨色, 如練的月色照著朱漆廊柱,畫出一抹瑩白的刻紋。稍往里走幾步, 就能在綽綽搖曳的樹影之中,看見正婀娜朝他走來那人。 她脖頸纖長,大紅的褙子松垮地搭在肩上,襯得胸口那一朵桃花格外妖嬈,尖尖的下巴壓著,杏眸含了霧,眉間貼翡翠花鈿,配著唇上一點朱紅, 仿佛從夜色中走出的樹妖,美艷不可方物。 顧遠(yuǎn)蕭漸漸止住步子,看著女子的腳步如水似煙般走到自己面前, 上身傾過來一福, 聲音似怨似嗔:大哥, 你總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