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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蕭輕抬起唇角,舉起銀勺舀了口,閉眼咂摸了下滋味,只覺得meimei做這道甜食的手藝是越發(fā)好了,又甜又滑,沁入心扉。 他將那碗蒸梨全部吃光,小丫鬟看得笑瞇了眼,恨不得立即去向夫人報喜。 侯爺這幾日胃口不好,人也總是陰陰沉沉的,下人們便跟著提心吊膽、寢食難安,難得他今日露了笑臉,可全虧了三小姐的功勞。 她收好碗拎起食盒含笑往外走時,親衛(wèi)王平正慌張地跑進來,彎腰貼到顧遠蕭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顧遠蕭微微皺眉,偏頭問道:她真的這么說? 見王平忙不迭地點頭,揮了揮手道:把外面的人撤走,派人去看三小姐在做什么,暫時別讓她過來。 王平領(lǐng)命出去,顧遠蕭摩挲著桌上的紙鎮(zhèn), 過了一會兒,房門再度被推開,原本清雅的書房,立即裝滿富貴膏粱、香衣翠珠。 長樂公主這趟來得雖然低調(diào),穿著卻一點也不低調(diào),洋紅色的褙子,配繡金襦裙,發(fā)髻上金鳳欲飛,進門大剌剌找了張椅子坐下,眼看著顧遠蕭掙扎著起身行禮,抬手道:長寧侯有傷在身,就不必多禮。 顧遠蕭順勢又靠回榻上,抬眸問道:公主今日駕臨侯府,還特意交代不能讓雙華知道,不知是所謂何事? 公主也不同他繞圈子,鑲滿寶石的護甲往桌案上一搭,問道:本宮聽聞,方仲離來了你府上教書,可有此事? 顧遠蕭心念微動,面上卻是半分不顯,答道:確有此事。 公主冷笑一聲:那個老頑固,當初皇兄把太子少師送到他手上,他尚能不屑一顧,為何會云游多年后,突然決定在侯府教書。她凜起目光,加重了語氣問:他教的那個人,是不是雙華? 顧遠蕭仍是那副神情,略微思忖后,便用尋常的語氣答道:沒錯,方先生入府教的,正是三妹雙華。 公主卻聽得沉下面容,紅唇顫了顫,才又追問道:他那樣傲氣的人,為何會突然愿意教一個素未相識的閨閣小姐讀書,是不是是不是她深吸一口氣,顫聲問道:是不是同他有關(guān)? 她神色激動,顧遠蕭卻是垂眸不答,公主的潑辣勁上來,站起質(zhì)問道:方仲離與他本就是生死之交,渭城之戰(zhàn)時,方仲離也正好在那里,你莫要告訴我,這幾件事根本毫無關(guān)聯(lián)。 顧遠蕭扶著傷腿艱難站起,沖公主彎腰道:云霆也只是依著方先生的意愿行事,并不懂公主所指的究竟是什么。 公主見他一副恭敬且從容模樣,擺明就是想裝傻,止不住地冷笑道:那本宮再問你,好端端的,為何寺里會進賊人。本宮找人查過,那幾個賊人處心積慮,要害的人就是雙華,她一個閨中小姐,性格又孤僻低調(diào),為何會有人要殺她? 顧遠蕭捏著袖口,十分自如地對答道:那群賊人知道她是我meimei,想借她來要挾我,僅是如此而已。 公主斜眼瞥他:是嗎?賊人都沒捉到,長寧侯就已經(jīng)篤定他們是為了這個緣故才綁人,既然如此神機妙算,為何你的人搜遍整座山,連幾個山野蟊賊都抓不到。 顧遠蕭嘆了口氣:只怪手下辦事不利,往后得好好給他們緊緊筋骨。 公主氣得將桌上紙鎮(zhèn)往下一砸,指著他道:好你個顧遠蕭,說的這般滴水不漏,就是為了應(yīng)付本宮吧。她咬了咬唇,你敢不敢告訴本宮一句實話,雙華為什么會被養(yǎng)在侯府,她究竟是何身份? 顧遠蕭看見公主眼角發(fā)紅,眸間仿佛蒙了層水霧,默默嘆了口氣,卻還是堅持道:雙華是父親的一位副將之女,因為那副將為救父親而死,家里又沒有別的親人,才會將她帶來侯府,以三小姐的名義養(yǎng)大。 公主咬牙看著面前一臉堅定的年輕人,終是倔強地抬起下巴道:罷了,罷了,本宮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往后不會再問。 然后她憤憤地拂袖轉(zhuǎn)身,卻聽顧遠蕭在她身后用極低的聲音說道:父親曾告訴我,當年公主是看著那個孩子斷氣的,所以,公主究竟還在執(zhí)念些什么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年努力加更,如果不行,就明天加 第45章 當年公主是看著那個孩子斷氣的, 所以, 公主究竟還在執(zhí)念些什么呢。 公主猛吸一口氣, 筆挺的身子微微打著顫,她并不回頭, 只用如沉冰般寒涼的聲音道:長寧侯竟連這樣的事都知道,真是令本宮意外。 然后她抬起冰涼的指尖,輕輕推開面前那扇漆門,挾裹著草木氣息的微風(fēng)涌進來,自耳邊嗚咽而過,像極了一聲哭泣。 公主腕上的香云紗袖被陡然灌入的風(fēng)鼓起,似一只躍躍展翅的彩蝶,被拋入時光洪流, 然后被抽干壓癟,只剩一袖冰冷的盈香。 顧遠蕭借桌案撐著傷腿,遙遙朝公主躬身, 用足歉意的姿勢, 可有些事, 他還不能說, 有些人,她還不能認。 公主獨自走在回廊之上,走走停停、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腰上系的環(huán)佩碰出叮鐺聲響,她卻神情木然,置若未聞, 仿佛腳下的路總也走不到盡頭一般。 她身后跟著一腦門汗的王平,伸手擋了擋直射入眼簾的灼陽,輕咳一聲,終是出聲喊道:公主,您走錯了,出府的路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