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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什么圣誕樹?” “行了,我看到你了,站那別動。” 他沒什么耐心的說完這句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夏純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 雖然她今天穿了條綠色的裙子,但也不至于被當(dāng)成圣誕樹吧。 這個年紀(jì)的小女生都開始在乎外表了,尤其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 所以她特地打扮了一番,衣服是窈窈陪她一塊買的,挑了很久。 甚至還涂了閃閃發(fā)亮的唇膏。 可他居然說自己是圣誕樹。 夏純吟低著頭,有點不高興的用腳輕輕蹭著地面。 視野里多出了一雙白藍(lán)相間的球鞋,她下意識的將視線抬高。 黑色的抽繩運動褲。 她的視線停在那根松散的抽繩上,灰T下擺沒完全蓋住。 系了一半散了一半。 秦毅注意到她的視線了,皺著眉用手戳開她的額頭,讓她遠(yuǎn)離自己:“看男人褲/襠都能看的這么入神,之前沒見過?” 語氣嫌棄。 他指尖的溫度很涼,像是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薄冰在她額頭輕輕蹭過。 有消暑的功能。 被太陽炙烤的燥熱也減輕了不少,夏純吟有些念念不舍的摸了摸額頭。 時隔六年,夏純吟終于再一次見到了他。 和六年前相比,他個子高了不少,輪廓線條也越發(fā)硬朗,低頭看她時,長睫垂下,那雙好看的瑞鳳眼里帶著很明顯的不耐煩。 周身都透著一股暴躁的低氣壓。 看得出來,他并不想來接她。 她有點怕現(xiàn)在的他,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想了想,還是好心提醒他:“你褲子抽繩沒系緊?!?/br> 秦毅低頭看了一眼,褲子是他打籃球的時候穿的,松緊的,抽繩只是累贅的裝飾,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又去看她,像是在笑,只不過笑意不達(dá)眼底:“擔(dān)心我褲子會掉?” 她否認(rèn): “不是的。” 秦毅一副懂了的神情,拉長了腔調(diào):“那就是擔(dān)心我褲子不會掉了?!?/br> 夏純吟一愣,連忙解釋道:“不是的?!?/br> “你是復(fù)讀機(jī)嗎,只會這一句?!?/br> “不是的?!?/br> “......” 秦毅見過她的照片,他媽怕他認(rèn)錯人,特地發(fā)給他的。 長的挺小的,臉小年齡也小。 看上去稚氣未脫,像個初中生。 可是誰能想到呢,面前這個發(fā)育不良的小家伙居然是他的未婚妻。 嘖。 就跟養(yǎng)了個童養(yǎng)媳一樣。 夏純吟拖著行李箱跟在他后面,有的路不太好走,沒法拖,只能提著。 她的行李箱又重。 像個大石塊一樣。 她提著走了兩步就累的直喘氣。 可能是身后太久沒有腳步聲傳來,秦毅回頭看了一眼。 見她扶著行李箱在那喘氣。 “還帶箱子了?!?/br> 他剛剛沒看到,以為她的東西先托運回家了。 夏純吟瞬間站直了腰,mama說過,女孩子腰桿直了才會有氣質(zhì):“嗯,里面穿的了一些我的衣服,還有給叔叔阿姨的禮物。” 說到禮物,她這才想起來,從包里拿了一條圍巾出來,遞給他,“這個是給你的?!?/br> 大夏天送圍巾,還挺別致。 秦毅點了點頭,把圍巾圍在她的脖子上,然后接過她手里的箱子。 夏純吟提兩秒就得休息十分鐘的行李箱,在他手里看上去跟棉花一樣輕。 他居然還是用的單手!! 夏純吟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車就停在前面的路邊,道路兩旁種滿了香樟。 樹蔭隔開烈日,難得不那么熱了。 秦毅把箱子放進(jìn)后備箱里。 在上車之前,他覺得自己還是非常有必要和她講清楚的。 他叼了根煙點燃,視線在她臉上淡掃了一遍。 秦家的男人身體大多都不好,普遍活不過四十。 他祖父,他爺爺,包括他爸,都是三十九歲那年去世的。 算命的說是因為他們祖上損了陰德,所以報復(fù)在后代身上了。 想要化解,只能在幼年期間與一八字硬的幼女結(jié)下娃娃親。 秦毅覺得這都是些迷信,他們活不過三十九歲的原因主要是因為身體原因。 他爸去世之前告訴他,小姑娘是他爺爺戰(zhàn)友的孫女,從小騎大馬喝烈酒長大的,飆的很,讓他婚后聽話點,當(dāng)心挨老婆揍。 秦毅看著面前的小家伙。 這個子,能不能踩到馬鐙子都難說,還揍他。 他開門見山的告訴她:“我對這種狗屁的娃娃親半點興趣也沒有,你也別對我有什么想法。” 他指骨處夾著煙,眉眼里是和那張報紙上的照片一樣的桀驁無謂。 還透了點恣意張揚。 和她印象中那個體弱多病,溫文儒雅的秦毅判若兩人。 六年時間難道能把一個人改變的這么徹底嗎? 聽到秦毅這么說,她其實是有點難過。 他把自己從馬蹄下救下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想要嫁給他了。 可是他現(xiàn)在說,讓她別對他有想法。 已經(jīng)有了呢,而且有了很多年。 夏純吟這些年一直都有很努力的學(xué)習(xí),就是為了考到北城,考到他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