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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電梯,車子停放的有些遠(yuǎn),還需走一段,夜里放大,唐欣又穿得單薄,手凍得跟個胡蘿卜似的,兩人并肩走著,由于隔得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暖乎乎的。 她哈了一口氣,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句:顧總,您的手可真暖和。 你的手涼,你若不介意,我可以幫你暖暖! 不介意,一點(diǎn)兒也不介意。 唐欣將兩只手都伸出來,放入他的大手中,他用力地搓和著,兩只小手在他的包裹下,漸漸發(fā)熱,忽然覺得一陣暖流劃過了全身。 手暖和了,他便松開了,將大衣披在她的肩上,說道:晝夜溫差大,明天記得多穿點(diǎn)。 說完,他紳士地往前走出,唐欣還希望發(fā)生點(diǎn)什么,一切都落空了,七年前,他似黏黏蟲,七年后,他儼然一副禁欲系的樣子,清冷高雅,不為所動。 人性本就如此,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想要珍惜,倘若子琰還似以前那般,整日圍著她轉(zhuǎn),問她到底喜不喜歡他,她倒覺得子琰沒什么特別的,無論她怎么任性,他都會回來,而現(xiàn)在卻是有了仰望感,想要主動靠近。 這周幾乎都在磨畫稿,迎來了周末,依然是磨畫稿,以至于周一開例會的時(shí)候,能交上完美的畫作。 敲定游戲人物,便要畫游戲場景了,唐欣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會議上,大家對游戲人物的設(shè)定都很滿意,不過琴師職業(yè)角色的設(shè)定,倒是鬧了一場笑話。 顧總,我怎么看都覺得琴師角色跟你有些神似。 子琰拿過畫稿,那晚他就覺得怪怪的,可又不知道哪里怪,這下倒是通悟了。 不巧,琴師角色創(chuàng)作的時(shí)候,我正好在原畫師身邊。 那只能說明顧總生得清俊雅致了,原畫師為之傾倒了。 此話一出,引得哄堂大笑。 這一周,子琰出差了,辦公室倒是覺得冷清了許多,雖是出差,他倒是定點(diǎn)會打電話,關(guān)心她有沒有熬夜趕稿,早晚各一通電話,她倒是想晚睡都難辦。 子琰不在,總覺得上班的日子過得有些緩慢,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周五。 忙了一個上午,唐欣便飛快地往食堂奔去,今天有糖醋排骨,解饞。 仍舊是坐在了靠窗的位子,范曉東坐她對面,唐欣吃著飯菜,時(shí)常都會想,若是子琰同她并桌而坐,那該多好,可惜這樣的美好都變成了記憶,真想回到那個單純快樂的學(xué)生時(shí)代啊。 吃飯時(shí),薇安她們總喜歡討論子琰,比如如何多金有才,如何風(fēng)度翩翩,唐欣只是淡然一笑,世人大多眼孔疏淺,只見皮相,未見骨相,她們看子琰,是看他的票子、房子、車子,還有樣子,唐欣看到的卻是子琰內(nèi)在的品質(zhì),他溫順純良,看得透徹,不會人云亦云,明明是富二代,卻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取得今日的成就,他是一個優(yōu)秀而善良的人。 你們說顧總有女朋友了嗎? 估計(jì)沒有! 這事兒還得問薇安,她跟顧總走得近。 我所知道的,顧總說他跟一個女孩表白過,但被拒絕了。 顧總會被拒絕,這怎么可能! 是啊,顧總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被拒絕,我覺得顧總是十足的暖男,溫文爾雅,對誰都關(guān)心,都禮貌有加。 此時(shí),唐欣忽地起身,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對誰都關(guān)心那是中央空調(diào),不是暖男,你們不該把顧總捧上天,是人都有缺點(diǎn),多提提他的缺點(diǎn),讓他改進(jìn)。 此語一出,眾人都驚愕地望著她,她可真是語出驚人。 不巧,子琰今天回上海,剛好趕到飯點(diǎn),吃個便飯,唐欣的話一字一句都聽得很清楚,他一回來就變成了中央空調(diào),還真是令人意外啊。 顧總好! 大家熱情地打了聲招呼,旁邊便安靜了,埋頭吃著飯菜。 子琰前去打了份飯,他正猶豫著要坐哪桌,唐欣揮了揮手,說道:顧總,坐這邊吧! 子琰點(diǎn)點(diǎn)頭,緩緩走了過去,范曉東剛好吃飯,他還要回去打游戲呢,便起身放盤子了。 這桌只有他們二人,氣氛意外地有些尷尬。 愣了半天,子琰叉著牛排,優(yōu)雅地吃著,眉眼生冷,問道:我怎么就成了中央空調(diào)? 這話是出自藝涵之口,她說所謂暖男的定義,便是只暖一個人,對其他異性都客氣地很,但中央空調(diào)卻是暖很多人,溫柔并不是一人獨(dú)享,她們說顧總對誰都關(guān)心,順著意思不就是中央空調(diào)嗎? 子琰將牛排安靜地吃完,然后深深地注視著她,又問:那你覺得我是中央空調(diào)嗎? 當(dāng)然不是,你看起來對誰都關(guān)心,可那只是出于基本的禮貌,骨子里卻是清冷的,子琰,七年來,你真的變了好多。 她不再喚他顧總,還是喚他的名字,那個治愈干凈的大男孩終究遠(yuǎn)去了,如今子琰世故沉斂了許多,他們是同類人,唐欣又豈會不知道,表面的清冷不過是他的保護(hù)色罷了。 可我對你從未變過,以后你還是叫我子琰吧,這樣聽起來會習(xí)慣很多。 他淡淡地回道,然后漫不經(jīng)心的吃飯,整張臉看起來冷冷的,唐欣很多時(shí)候在想,子琰會變成這樣,是不是跟她有莫大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