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你在想什么,覺得我那時候過得很凄慘?” 費慎不置可否,但臉上表情很明顯在說“是的”。 身體孱弱,親娘早逝,親爹不愛,家里還有一堆居心不良的親戚,任誰聽來也不會覺得這人過得很好。 邵攬余理解對方的想法,但還是決定解釋一下:“其實單論生活質(zhì)量,這些年一直都是優(yōu)渥的,吃喝不愁,有單獨的老師教學上課,還有傭人照顧衣食住行,已經(jīng)比絕大部分人都好了。” 只是由于天生體質(zhì)弱,吃了很多疾病的苦倒是真的。 而那時候家里許多亂七八糟的事,徐宛從來不向他抱怨,永遠只給他正向積極的一面,所有壓力都是母親獨自一人在承受。 后來徐宛去世,需要他自己面對身邊的痛苦和壓力了,說實話邵攬余也沒有太大的感受。 邵留尋是個沒有感情的人,這個事實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父子一脈相承,自己或多或少繼承了這點特質(zhì),自小便感情淡薄,很少在人前流露出生動的情緒。 畢竟當初和邵家其他人撕破臉后,那群所謂的長輩,還痛罵他是個冷血無情的白眼狼來著。 邵攬余欣然接受,也從不對什么親情父愛抱有半分期待。 與人相交來往,心里始終秉持著一條道理,感情的產(chǎn)生,多數(shù)是源自于利益不沖突的基礎上,才有的后續(xù)那些緣分發(fā)展。 世上哪有那么多平白無故對你好的人,都是各有所求罷了。 因此除了小時候有些思念母親之外,他并不認為自己過得有多艱難,反而已經(jīng)很幸運了,在如今這個人吃人的時代,至少從不需要為物質(zhì)方面發(fā)愁。 只不過上面那段關(guān)于感情的觀點,邵攬余并未當著費慎面講出口,免得這想象力豐富的小混球,又得開始無休無止的糾纏了。 費慎不贊同道:“可你那時候不開心,你和伯母都不開心。” 一句說完,他還想繼續(xù)補充,卻見邵攬余站了起來。 “我?guī)闳€地方?!睂Ψ秸f。 兩人第三次,一起來到了地下室那座私人“刑場”。 別墅統(tǒng)共就這么大,所有區(qū)域費慎基本逛了個遍,也沒什么地方好去,所以來到這里并不怎么意外。 地下室和之前看到的甚無區(qū)別,閥門打開后,里面豎著六個人形槍靶。 鑒于前兩次不美好的經(jīng)歷,費慎這次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胳膊搭住邵攬余的肩,在他耳邊問:“邵老板,能不能給保鏢透露一下,這次又想怎么嚇我?” 邵攬余將他的手拉下去,離開對方臂彎,去到置物墻邊拿了把槍和一個降噪耳機過來,隔空丟給了費慎。 他目視前方,端詳著幾個槍靶,少頃后道—— “這棟房子是我母親留下的,沒人知道,邵留尋也不知道,后來她去世,我把這里改造成了格斗室和射擊室,有時間就會過來訓練,可惜現(xiàn)在沒什么用了?!?/br> 費慎凝望手里的槍與耳機,不由得再次聯(lián)想到了邵攬余的手,心口平添一陣滯悶。 一個天天需要和軍火武器打交道、幾乎是拿命在掙錢的人,卻再也無法握槍開槍,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 費慎還在走神,忽然感覺到背后一股溫和的熱意靠近。 邵攬余不知何時到了他后面,一只手悄無聲息從腰側(cè),慢慢撫摸到了腹部的位置。 頃刻間,異樣的顫栗從小腹直竄大腦,費慎心臟突突蹦了兩下,聽見對方聲音響起。 “我的手不能開槍了,以后你來做我的手,要不要?” 費慎想也沒想,丟開槍和耳機,倏地轉(zhuǎn)身攔腰將邵攬余摟進懷里。 很輕的一道響,兩人身體迎面相撞,嚴絲合縫貼在了一起。 “我早就是了。” 說完,他不由分說吻住了邵攬余的唇。 就算加上之前那次,這也只是費慎人生中第二次接吻。 盡管不像上回那般莽撞,但略顯急促的動作間,仍舊是毫無章法,只知道一個勁兒地啃咬和深入。 邵攬余腰身被禁錮于方寸之間,雙手游移到對方肩膀,摸上了后腦勺,手指插入發(fā)根輕輕一扯,示意費慎停了停。 隨后,他由被動變?yōu)橹鲃?,伸出舌尖,先舔舐唇縫一點點探索,再緩緩往里加深。 費慎終究是年輕幾歲,意亂情迷下,實在拿不出那么多耐性。 他騰出一只手,束縛住邵攬余后頸,急不可耐含住對方帶有挑逗意味的舌尖,放肆索取著,如何也不肯放了。 兩人接了一個漫長而狂熱的吻,隱秘黏膩的音調(diào)回蕩在空闊的地下室中,仿佛在光天化日之下,偷偷干著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刺激而羞恥。 邵攬余表面看著斯文優(yōu)雅,實際上真被勾起興趣后,其亢奮程度不輸費慎,按在對方后腦勺上的手掌,從頭到尾沒松過勁。 摸不清過了多久,吻到后面,兩人的呼吸接連開始急促,身體同時有了強烈的生理反應。 他倆都是男人,對于某方面的事彼此心照不宣,無需明說。 費慎松開邵攬余,單手一顆顆解開上衣扣子,好在今天穿的是襯衫,活動起來比較方便。 襯衫丟去一邊,他重新把人抱回懷里。 邵攬余微微頷首,低頭看著費慎右胸口處。 費慎身體素質(zhì)本就比一般人好,用的又都是最先進昂貴的藥品,如今傷口逐漸愈合,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