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邵攬余回到自己房間。 其實說房間也不盡然,體育館只有員工宿舍那種大通鋪,秦一舟自然不會讓老板去住大通鋪。 他這間臥室是一個休息室改造出來的,環(huán)境簡陋,除了張床和一套吃飯的桌椅,沒有多余的擺設(shè)。 但好在里面配了個洗手間和浴室,不用跑去人家宿舍洗澡。 出門在外,對于環(huán)境好壞邵攬余不是很在乎,接受程度較高,能有地兒休息就行。 脫掉外套,剛準(zhǔn)備去沖個澡,房門就被敲響了。 他以為是食堂的人送午餐過來,秦一舟剛才提過,幫他訂了午飯。 結(jié)果一打開門,看見的是費慎的臉。 邵攬余還沒瞧清楚對方模樣,忽然眼前一晃,有道黑影強勢覆了上來。 房門嘭地一聲關(guān)上,邵攬余后背倏然撞墻,緊接著自己的唇就被人咬住了。 費慎攥住他手腕,一把抵在頭頂墻面上,好似在發(fā)泄一般,唇齒廝磨啃咬的力度,像是恨不得咬出血來。 邵攬余沒反抗,心底無奈輕嘆,安靜承受著對方的怒氣。 稍微適應(yīng)了些,再一點一點,用溫柔的方式去回應(yīng)和安撫費慎。 發(fā)泄到一半,費慎感受到邵攬余主動的回應(yīng),多日怒氣不知不覺被安撫,愉悅的心情漸生,慢慢轉(zhuǎn)變?yōu)榱藵M含愛意的親吮。 半晌過去,兩人分開了一點距離。 費慎垂眸看著邵攬余,胸膛起伏幾下,又將額頭抵住了對方的額頭。 “為什么不理我,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擔(dān)心你?” 他語聲低微,像一只受傷的倔強小狗,眼巴巴望著喜歡的人,期盼他能回頭看看自己。 手腕禁錮松了些許,邵攬余手往下滑,落進(jìn)費慎掌心,握住了對方。 “抱歉,這些天太亂了,我需要時間調(diào)整,不是故意忽略你。” 郁南鎮(zhèn)覆滅,多年心血和經(jīng)營毀于一旦,還有鎮(zhèn)上那么多人,一夕之間全沒了。 邵攬余表現(xiàn)得云淡風(fēng)輕,好像無情到了殘忍的地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回去那晚,他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三日之內(nèi)必取段斯昂性命。 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逼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死一個段斯昂,不足以讓郁南鎮(zhèn)數(shù)百亡魂安息,也彌補不了那么多人的盡心付出。 沒能及時報仇,延伸而來的痛苦、暴虐和絕望的情緒,邵攬余需要用充足的時間將其消化,不愿意帶給身邊人,這才不得已忽略了費慎。 費慎拉下他的手,把人擁入懷中,雙臂抱得很緊。 “我是你男朋友,是你最親近的人,有事不跟我說,你還想跟誰說?” 邵攬余回抱住對方,手心放在費慎背后,安然地接受了這個擁抱。 他緩緩深吸一口氣,聞見了對方身上淺淡的肥皂香,檸檬香草味的。 其實剛進(jìn)門就聞到了,只是沒來得及開口問。 “你洗澡了?” 邵攬余手里摸著干燥的布料,發(fā)現(xiàn)對方不僅洗澡了,還特地?fù)Q了一套衣服。 費慎嗯一聲:“之前有點臟,怕你嫌棄。” 他不是在客套,從科謨出發(fā)來金潤口支援,中間二十多個小時,自己一直就沒休息過。 從昨夜到現(xiàn)在殺了不少人,身上又是血又是灰塵的,湊近點還能聞到股若有若無的怪味,他自己都嫌棄,別說邵攬余了。 邵攬余很輕地笑了一聲。 難怪先前態(tài)度那么冷淡,不說話也不靠近,敢情是在不好意思。 手心按住對方后頸,輕輕拍了拍,邵攬余哄小孩似的:“不臟也不丑,很好看。” 費慎不信,睨視道:“真的?” “真的,我不是拉了你胳膊嗎?” 邵攬余確實沒撒謊,準(zhǔn)確來講,兩人認(rèn)識這么久,他今天好像還是頭一次,親眼看見費慎穿了特種兵作戰(zhàn)服。 當(dāng)時在大樓里碰面,軍綠色頭盔下,對方眼神像正在伏擊獵物的野狼一樣,沉默、耐心又殺氣四溢,全身上下裝備齊全,還扛了把大狙。 整個人透露出極強的壓迫感,與手里的狙擊槍融為了一體。 那種環(huán)境下,邵攬余幾乎挪不開目光,常年古井無波的心弦,忽然間顫動了一下。 只覺得費慎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還要奪目耀眼,令人刻骨銘心。 就挺好看的。 第97章 軟肋 又繼續(xù)溫存了一會兒,將這些日子缺少的親熱補回來,費慎終于舍得將人放開了。 不過還是寸步不離跟著邵攬余。 邵攬余沒洗澡,就洗了個手和臉,抽空把這些日子柏蘇發(fā)生的事情,詳細(xì)和費慎說了遍。 其中自然包括施康年和施有儀的事。 聽完后,費慎若有所思道:“施康年失蹤,真的是落到段斯昂手里了嗎?” 邵攬余眼底劃過一抹贊賞,好整以暇望著他:“說說你的想法?!?/br> 費慎說:“也沒什么想法,只是覺得,段斯昂要俘虜施康年,總該有所企圖,可幾天過去了,柏蘇政府應(yīng)該沒收到什么威脅信?” 最重要的是,憑段斯昂那種不擇手段的人,再加上對邵攬余的仇恨,多半不會拒絕施康年的合作請求。 就算不是真心合作,也不至于這么快撕破臉皮,這和直接放棄一個對自己有利的籌碼沒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