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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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女人分毫沒有被寒意侵襲的狼狽狀,走姿搖曳生風(fēng),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十分穩(wěn)當(dāng)。 她身處擁擠的人群中,卻與周圍人都有些距離,兩個疑似保鏢的男人守在身旁。 盡管只有一個背影,但秦一舟萬分確認(rèn),那就是蘇典。 算起來,這還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到對方。 之前受邵攬余的吩咐,秦一舟調(diào)查過蘇典幾次,只不過看見的都是照片,比起真人來還是有些差別。 眼前的蘇典與自己印象中的蘇瑯,可以說是毫不沾邊,長相不同氣質(zhì)不同,年齡也相差了好幾歲,甚至給人觀感是完全相反的兩類人。 一個是表面清新淡雅、實(shí)際暗藏毒性的水仙,一個卻是明媚瑰麗,渾身都透著攻擊性的纏枝牡丹。 因此在調(diào)查完蘇典之后,便立即排除了她是蘇瑯假死逃脫化名偽裝的可能。 怎么說當(dāng)年也是秦一舟自己親手處理的尸體,幾乎不可能出現(xiàn)什么紕漏。 而蘇典被調(diào)查出來的履歷,也非常簡單。 今年二十六歲,十三歲前隨父母定居在大西洋洲際,后父母意外雙亡,孤身回到太平洋這邊,遭到了親戚們設(shè)計陷害,落入叛亂組織血刃手中。 誰知血刃頭領(lǐng),也就是懺摩的上一任頭領(lǐng),恰巧是蘇典父母的朋友。 蘇典便這樣陰差陽錯,成為了頭領(lǐng)收養(yǎng)的義女,在組織里一待就是十幾年。 光看時間線,蘇典和蘇瑯兩人,沒有任何重合或者相交的部分。 但直覺告訴秦一舟,事情不可能這么簡單,履歷可以偽造,人做過的事卻不能撒謊。 蘇典在尤州的化名、蘇瑯制作而成的冷啡出現(xiàn)在三瑞里,以及蘇典偶爾流露出對邵攬余的敵意等等…… 這些言行舉止很難讓人相信,僅僅只是巧合。 失神的幾分鐘,蘇瑯已經(jīng)通過門口安保的檢查,帶著兩個保鏢進(jìn)入了賭場之內(nèi)。 她施施然脫下大衣外套,丟給身側(cè)保鏢,身上單穿了一件無袖紅裙。 大紅衣裙風(fēng)情萬種,明艷得觸目驚心,頓時將賭場內(nèi)奢靡絢爛的裝潢比了下去。 一頭蓬松的長波浪卷發(fā),披散在婀娜豐滿的身材上,白皙露骨的美人背隱在發(fā)絲間,依稀能看見右肩處有個“卍”字的紋身。 性感嫵媚,勾起眾人無限遐想,所有人仿佛都成了背景板,只有她是廣泛視野里捕捉的焦點(diǎn),獨(dú)自成畫。 秦一舟眼神無波無瀾,掏出對講機(jī),準(zhǔn)備讓兩個人跟進(jìn)賭場看看。 耳邊忽地一聲關(guān)門重響,程懸毫無預(yù)兆下了車,形色匆匆,大步流星走向賭場門口。 他擠開排著長隊的眾人,無視安保阻攔,一把拽住了往前走的蘇典,另一只手伸向她的右肩。 見狀,秦一舟怔然片刻,趕緊下車追過去。 程懸的手沒能碰到女人右肩,蘇典回過神,毫不遲疑一耳光扇向?qū)Ψ降哪槨?/br> 一道脆生生的巴掌音響起,程懸左臉微偏了幾分,賭場內(nèi)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而來。 緊接著,程懸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推開了半米遠(yuǎn)。 蘇典的眼神極冷,視線緩慢劃過程懸的臉,像是在考慮怎么把他手腳砍斷。 程懸臉色同樣沒好到哪去,渾身修羅般的煞氣,仿佛能隔空把人碎尸萬段。 兩邊看起來都不太好招惹,大家自覺后退了幾步,免得待會兒打起來誤傷自己。 賭場的安保人員權(quán)衡一番,決定將這個莫名其妙沖進(jìn)來、企圖sao擾陌生女性的男人扔出去。 所幸秦一舟及時趕到,遞出幾張邵氏集團(tuán)名片,先穩(wěn)住賭場安保,隨后走去蘇典跟前,圓滑道:“抱歉蘇小姐,誤會一場,我這位朋友認(rèn)錯了人,不是故意冒犯您,我替他向您道歉,對不起,蘇小姐若是受到了驚嚇,我們可以商量賠償事宜。” 蘇典自然認(rèn)得秦一舟,眼神依舊冷得能凍三里地,朱唇輕啟:“滾?!?/br> 秦一舟神色如故,再次不失禮數(shù)地道歉。 身后程懸沒意識到自己闖了禍,臉色陰沉得可怕,又一聲不吭地走了。 秦一舟立刻告辭,也跟著離開。 上車前,秦一舟終于追上程懸,抓住人沉聲詢問:“你好端端的發(fā)哪門子瘋?忘了今天是來干什么的?” 程懸掀起眼皮,涼涼地掃他一眼。 這一眼看得秦一舟心頭一跳,只聽對方說:“在郁南鎮(zhèn)外帶走遙迦的那幫人,身上就有那個符號,同樣的標(biāo)記,‘卍’。” 倏然,秦一舟心頭更重地一跳,強(qiáng)烈不詳?shù)念A(yù)感無聲襲來。 費(fèi)慎用巧克粉擦了擦臺球桿,俯身一桿推出去,嘭地一聲,角度刁鉆地打進(jìn)了一個3分球。 “喲——” 臺球桌對面的男人吹了聲口哨,本就不太正經(jīng)的長相,因著身上那不好好穿的深藍(lán)制服,敞開的外套里,襯衫扣子特意解開幾顆,露出大片鎖骨與頸脖,顯得更像個敗類了。 盡管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小子這臺球技術(shù),都快趕上玩槍的手法了吧?” 男人興味十足地調(diào)侃,光從他的表情判斷,就知道“玩槍”兩個字指的不是單純的槍。 費(fèi)慎置若罔聞,說:“我今天下午走?!?/br> 男人頓時一臉掃興,丟了球桿,一屁股坐上球桌,側(cè)身對著費(fèi)慎,暴露出耳后那道猙獰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