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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jīng)習慣于他這樣的表情了,她稍有來遲跟怠慢,他就會這樣橫眉冷對,她也知道,他是故意的,并不是真的生氣。 “坐下,你這么高怎么夠得著?”她翹首以盼地瞪著他的臉,語氣透著不善,沒有絲毫的懼怕。 這小子就是個紙老虎的,只要一會見不著她,他就會沖她發(fā)火,轉(zhuǎn)眼的功夫,又會笑逐顏開。 果然,他乖乖地坐下,并閉上眼睛,抬起下巴,一副受死的模樣。 “來吧——”他兩邊嘴角微微上翹著,雙手挼了挼內(nèi)衣的衣袖,伸出他寬大的手掌?!昂莺莸佤圮k我吧?” 周一一搖了搖頭,這張臉,是何等的迷人?面如冠玉,鼻若懸膽,目如朗星,劍眉入鬢…… 她嘆息一口氣后,將手中熱氣騰騰的毛巾蓋到了他的臉上,然后力度度適中地搓洗起來。 恐怕這少爺?shù)拿然实鄱己眠^,皇帝洗臉都是自己動的手吧? 而這小子,洗臉洗腳都是她給動的手,就是洗個澡,她也要給他搓背。 少爺洗澡,對她周一一來說,是個痛苦的過程。 就如昨天,那個心慌意亂的瞬間…… “黃鸝兒,黃鸝兒呢?”坐在澡桶里的歐陽凌軒對著身邊的男家丁小李子嚷嚷道,還沖著小李子推了一把。 此時浴房內(nèi),熱氣彌漫著,迷霧一片,那若大個龍鳳呈祥的風屏上彌漫著一層厚厚的水氣。 當時,府上男家丁小李子在他身上擦來擦去的,歐陽凌軒被擦得是汗毛直豎。 “黃鸝兒——”小李子重復著少爺?shù)脑捪蚱溜L外面叫嚷道,聲音尖而細。 正在風屏外拿著衣服等候吩咐的周一一就知道,過不了多久他一定會叫她的。 她當時還有一種奢念,如果今天這小子不叫她就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可這念頭剛從心頭閃過,叫喊聲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