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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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他便想著把他推倒別的女人懷中?桑落心中登時涌起一股強烈的怒火,對著白玉,他說不出狠話,便將這份怒火轉(zhuǎn)嫁到了梅英身上,不禁沖動地脫口而出道:“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了,我也不會喜歡她,喜歡一個瞎子!” 這大概是桑落說過的最狠絕最無情的一句話,聽入耳中,像是利刃一般,刮得人血淋淋般的疼起來。 站在樓道上的梅英頓時僵住,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渾身禁不住的顫顫發(fā)抖著。 像是喘不上來氣似的,她不停地深呼吸,深呼吸,隨即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她轉(zhuǎn)身跌跌撞撞的奔回房間。 桑落因為一心在白玉身上,被她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并未聽到樓道上的動靜,直到二樓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隨即是梅英的一聲哀叫。 桑落驀然清醒過來,心臟一縮,竟是想也沒想就沖了上去。 第143章 “白玉,我會心疼的?!薄?/br> 桑落聽聞樓上的動靜,二話沒說便沖上了二樓,只見房門開著,而梅英摔倒在被碰翻的火盆邊,通紅的炭塊滾了一地。 桑落驚了一跳,以最快的速度沖上前,皺著眉想要扶起她,“你怎么如此不小心?”雖是指責的口吻,然而語氣中卻透著一抹連他也未察覺到的心疼與緊張。 梅英渾身顫了下,桑落剛碰觸梅英,梅英卻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猛地將他推開,“別碰我?!?/br> 一句“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像是指責她如同廢人一般,她不需要他這種假惺惺的關心。 桑落猝不及防被她大力一推,跌坐在地。 桑落愣了下,隨即有些疑惑地看向她,顯然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激動且抗拒他。 梅英方才一直在房間等桑落回來,然等了許久不見他回來,便勉強自己包扎了傷口,穿好衣裳正要下樓查看情況,卻沒找到會聽到桑落說出那樣的話。 她以為他只是單純的不是喜歡自己,卻沒想到,原來他一直嫌棄她是個瞎子。 “梅丫頭你……”桑落只當她是因為丟臉,卻不想是因為她聽到了他那句脫口而出的氣話,才對他感到抗拒。 梅英略顯狼狽地爬了起來,桑落跟著起身,有些緊張地看向她,她漸漸恢復了冷靜,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桑落猶豫了下,語氣柔和些許,道:“我?guī)湍憧纯?,是不是燙到了?” 像是察覺他要碰她似的,她后退了些許,秀氣的眉微皺了下,看向他的方向,她淡淡地說道:“我沒事,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你出去吧?!?/br> 桑落緩緩收回落空的手,見她眸中空洞木然,心口沒由來的有些煩悶,明明她的眼睛以往也是如此,可桑落卻又隱隱覺得又哪里不同。 桑落看著她轉(zhuǎn)身走到床邊,和衣躺下,背對著他,桑落強忍住上前問她為什么突然間對他如此冷淡的沖動,怔怔的站在原地片刻,想到樓下白玉還在等著,“白玉過來了,你不下去見一下嗎?” 梅英沒有轉(zhuǎn)身,渾身不知道是冷,還是什么原因,依舊微微地顫抖著,“麻煩你與她說一下,我身子略有不適,就不下去見她了,下次我再親自登門去道歉?!?/br> 桑落皺了下眉,想了想,就不再勉強她了,他望著床上的羸弱背影,輕聲說道:“那你好好休息?!?/br> 等了一會兒沒見梅英答話,桑落心里隱約感到一絲失落,轉(zhuǎn)身出了房間,掩上房門后,不禁撫了撫胸口的位置,又皺了下眉頭,隨即下了樓。 然而白玉卻離去了,只放了張請柬在桌上壓著,桑落目光微冷,拿起請?zhí)戳艘谎?,原本就有些犯堵的心更加堵了?/br> 將請柬放回原處,桑落煩躁地靠坐在椅子上,頭微向后仰,手臂遮住了眼睛。怎么每個女人都叫人如此的頭疼,真不如自己一個人過得瀟灑自在些。 白玉回到衙舍已是中午,想到沈墨大概是在書房,她也沒上樓,徑自去了主院書房。 書房門半掩,白玉輕敲了門,里面便傳出沈墨讓進的聲音,白玉唇邊浮起一抹淺笑,推門進去。 沈墨正端坐在書案前看書,仍舊穿著官袍,眉眼微垂,神色專注,顯得有些官威逼人,抬眸見到笑意盈盈的白玉,他頗有些驚訝,隨即放下書,唇邊揚起微笑,“回來了?!?/br> “嗯。”白玉淺笑應答,每每想到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俊美男人即將成為自己的夫君,而自己即將與他共度接下來的每一天,為他生兒育女,組建一個新家庭,白玉便有一種不真切感以及期待感。 看著眼前這笑得如春陽般柔和的男人,白玉想,如果將來他們有了孩子,沈墨一定會是一個好父親,就像她的父親一樣,疼愛孩子,思及此,白天心中頓時涌起一股guntang的熱流。 看著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沈墨頗有些不解,一抬眸,對上白玉熱切的目光,沈墨微怔了下,像是心有靈犀般,心口頓時充滿了溫柔與憐惜,他起身,先迎了上去,十分自然地將白玉擁進懷中,微笑著揶揄道:“傻姑娘,在想什么呢?” 白玉笑容一頓,滿腔的柔情蜜意因他這句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白玉一巴掌打在他胸膛上,嗔怪道:“干嘛罵我傻,我不傻,我聰明得很呢?!?/br> “是,我的卿卿最是聰明。”沈墨微笑著迎合她的話,笑中含寵。 懷中的女子冰冰涼涼的,大概是外面待久了。沈墨垂眸看她的臉,臉頰也是通紅的,大概是被風吹的,沈墨牽著她的手,來到圍爐前坐下,雖然臉上依舊保持著溫潤笑容,然而語氣卻微微透著些許不悅,“不是讓你叫人去請柬么,這天寒地凍的,何必親自去做什么?” “我喜歡梅大夫嘛?!辈贿^因為桑落的緣故,白玉沒有見到梅英,將請?zhí)粝拢妥吡恕?/br> 在看到白玉笑盈盈的一點都不知錯的 模樣,沈墨突然抓起她的手,拉到唇邊輕吻了一下,隨即很嚴肅地看著她,認真道:“你要是著涼了,我會心疼的?!?/br> 明明是rou麻兮兮的情話,然而卻被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了出來,總有那么幾分違和感,白玉抿著唇,偷樂不已,依偎進他寬闊溫暖的胸懷中,抬眸看了眼他的臉色,確定他心情很好后,便道:“對了,沈墨,我去梅大夫那里時,碰到了桑落?!?/br> 沈墨大掌正緊握著她的手,給她揉暖和,聞言手微滯了下,隨即垂眸微笑看她,柔聲道:“你們聊了什么?” 見他明明在意得很,卻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白玉內(nèi)心又偷笑起來,“也沒說什么,叫他也過來喝一杯喜酒?!?/br> 沈墨微點頭贊同,把桑落叫過來也好,讓他看看,他和白玉才是夫妻,他們才是天作之合,青梅竹馬什么的,都只是他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沈墨內(nèi)心暗暗的較著勁兒,表面一派從容淡定,“你與他既是舊相識,他若來,我一定讓人給他安排最前面的席位?!?/br> 白玉內(nèi)心有點小吃驚,她從他懷中起身,美眸微瞇,閃爍著質(zhì)疑的光芒,一挑黛眉,“這么大方?你真的不介意我和桑落來往?” 沈墨坦然地與她對視,就算他內(nèi)心介意也不能說,畢竟白玉已經(jīng)選了他,他再斤斤計較,被白玉覺得他小肚雞腸,那可如何是好? 沈墨唇角勾起一抹溫文儒雅的微笑,困落落大方道:“有什么可介意的?就當做是你那邊的哥哥吧?!?/br> 白玉見他言語爽快,神情坦蕩大方,于于是信了他的話,她依偎進他的懷中,緊緊抱著他的腰,毫不吝嗇的夸贊道:“沈墨,你真是宰相肚里能撐船呢?!?/br> “那……是自然。”沈墨一手輕撫著她的背,一手抵唇輕咳一聲,隨即垂眸,掩飾了眼底那一抹尷尬之色。真慚愧。 天黑了,桑落依舊沒有離開藥鋪。 他靠坐在椅子上,視線定定看著桌前那盞昏黃的油燈,走了神,他這一天基本就是這么坐著,他心里很煩躁,也不知道是在想白玉要成親的事,還是記掛梅英的傷。 桌上放著桑落剛買沒多久的,還是熱乎的荷葉雞,梅英幾乎一天都沒下樓,也沒吃東西,桑落期間去敲過一次門,里面的人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不愿意理他。桑落始終想不通她是怎么了,難道女人都是如此善變? 桑落撥了撥長發(fā),突然煩躁地站起身,往樓道方向看了一眼,桃花眼一瞇,算了,餓死她算了。 桑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心里說不管她,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往樓道上走去,控制都控制不住……他與她怎么也算朋友,朋友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他最后再叫她一次,她再不理人,就不再管她了。 桑落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借口。 門窗緊閉著,里面并沒有點燈,還在睡?桑落猶豫了下,最終敲了門,敲了幾下,沒人應,桑落頓時來了氣,轉(zhuǎn)身沒走幾步,門“呀”的一聲開了。 桑落一回眸,心口莫名地狂跳不止,梅英空洞的目光落在他的方向,隨即垂下了眸,臉上沒了以往溫婉甜甜的笑容,面色平靜無瀾。 桑落突然有些緊張,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你……” 不等桑落說話,梅英突然微笑了起來,“我有話要跟你說?!?/br> 她臉上笑容溫柔,然而隱約透著一絲疏離,桑落目光微暗,心里又開始感到煩躁起來,卻努力維持平和的態(tài)度,“好。” 兩人面對面地坐著,桑落的目光落在梅英身上,她垂眉低目,她雖然看不見,但以往眼睛總是會看著他的方向,不像現(xiàn)在,好像在故意在躲避他一般,桑落壓下心頭那股不舒服的感覺,他道:“白玉……”桑落剛說起白玉兩字,心口頓時像堵了塊大石,那是他認定的女人,從未變心過,可是如今她卻要成為了別人的女人,他語氣干澀道:“她要成親了,這是她給你的請柬。”將請柬放到她面前,心里其實很不樂意替白玉傳達這件事。 梅英沒有伸手去拿,只是“嗯”了聲,一臉的平靜。 桑落對她的平靜感到一絲疑惑,如果她喜歡自己,不應該感到高興么?壓著那莫名其妙的想法,他輕聲問:“梅丫頭,你有什么話要和我說?” 梅英放在膝前的手伸向了桌上,將一荷包推到他面前,里面鼓鼓的,大概是當了銀兩,她依舊低垂著眼,淡淡地說道:“這是你這段時間幫工的酬勞,從今日起,你不必再來了?!?/br> 桑落呼吸一滯,臉色頓時變了,他皺眉冷聲道:“梅丫頭,你這是什么意思?” 梅英依舊云淡風輕地說道:“就是我說的意思?!?/br> 桑落目光驟寒,死死地盯著她,隨即把錢推了回去,她這是在膈應誰?他心頭莫名有種憤憤不平的感覺,“不是說好了做三個月的幫工,來抵清我欠你的人情?!?/br> 梅英聽出了他語氣的一絲憤怒,沉默片刻,平靜地回答:“上次你也救過我一次了,我們扯平了?!?/br> 桑落一怔,隨即緊抿著唇,不說話了,一股復雜的情緒油然而生,這樣不是很好? 他不是一直希望早些擺脫她么?如今終于可以如愿以償了,根本不用與她待上兩個半月,他應該感到高興的。 可他臉色陰沉,像是要殺人的模樣,為什么他一點都沒感到高興,反而有股心慌感。 或許是……太過于突然了吧?突然到讓他忍不住猜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讓她不高興的事,他想問,但是他向來驕傲自負,不愿意在一個小丫頭面前示軟,他沉了臉,堵氣似的冷聲道:“既然如此,隨你?!?/br> 梅英又沉默了片刻,隨即輕聲道:“好走,不送?!?/br> 桑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企圖在她臉上看到不舍的情緒,然而她什么表情都沒有,甚至顯得有些許木訥,桑落氣結(jié),壓下想問她為什么突然如此冷待她的沖動,他起身,開門,大步離去,一轉(zhuǎn)眼便沒入夜色之中。 一陣狂風卷進屋內(nèi),透骨的寒冷。 梅英不禁拽緊了衣服,目光落向門外,神色始終輕輕淡淡。 而讓桑落沒想到的是,這竟會是他和梅英的最后一次對話。 第144章 成親 臘月十七,是白玉和沈墨的大婚之日,衙舍內(nèi)處處張燈結(jié)彩,處處貼著大紅的喜字以及高掛著紅綢,雖是寒冬臘月之際,衙舍內(nèi)卻熱鬧非凡。 白玉沈墨兩人的婚禮辦得并不盛大,一切也并沒有嚴格遵照本朝貴族成親的禮俗來辦,因為刺殺一事仍然未結(jié)案,白玉擔心再生事端,便與沈墨商量著一切低調(diào)從簡,不用請?zhí)嗟娜藖?,也不用告訴太多的人知曉。 沈墨雖然很想給白玉一個盛大點的婚禮,但是沒辦法,他會聽從且尊重自己妻子的意思,因此沈墨并未請來本縣有名望有地位的人來參加,來參加基本都是他們的好友以及縣衙里的下屬們。 沈墨與白玉的生身父母皆已亡故,便請人立了幾座靈牌,充作高堂。對于白玉和沈墨而已,這場婚禮不過是為了向外告知,他們將成為合法的夫妻,他們將徹底地屬于彼此,再無人能夠插足兩人之間。 這一日沒有下雪,天氣晴朗,碧空如洗,陽光十分溫暖,驅(qū)趕了幾分寒氣。 此刻的白玉正坐在妝臺前梳發(fā),為白玉梳妝的是當?shù)刈畛雒膴y娘。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發(fā)齊眉?!?/br> “三梳梳到兒孫滿地?!?/br> “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br> 紅雪坐在一旁,看著白玉梳妝,她的眼里有著祝福亦有著一絲艷羨。 “白玉,你今日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紅雪臉上浮起笑容,真誠地說道。 “謝謝?!卑子衲樕闲σ鉁\淺,感到喜悅的同時想到紅雪又有些感慨,不能兩人一起幸福,到底讓人覺得有些遺憾,白玉嘆一口氣,不禁問了句:“你的事還沒和許先生說嗎?” 紅雪聞言笑意一滯,眼眸多了抹黯然之色,“這些天,他基本留宿在外面,還沒有機會說。”壓下那糟糕無奈的感覺,紅雪再次揚眉微笑道:“不談此事了吧,今日是你成親的日子,大家都要開開心心才好,我也跟著沾沾喜氣?!?/br> 紅雪剛說完,小蕖突然掀簾而入,帶來一封書信,說是梅大夫請人送來的。 白玉接過她遞來的信,打開一看,不禁有些吃驚起來,又感到有些失落,信上梅英對她表達了祝福,隨即告知白玉,她無法參加她的婚禮了,因為她今日便要離開安陽縣。 “白玉,梅大夫在信上說了什么?”紅雪見白玉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不禁開口問道。 白玉嘆了聲,一邊將信折疊好,一邊回答道:“梅大夫說她不能過來了,她今日便要離開安陽縣?!?/br> 紅雪臉上亦浮起吃驚之色,“怎么說走就走?梅大夫眼睛不方便,這還是寒冬臘月的,她一個女子,孤身在外也太危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