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太入戲、農(nóng)女有田有點閑、我是邪神我最壞(扶她+百合)、擁有AI男友后,再也不怕黑子了、勾癮、我在七零當(dāng)炮灰、仙尊,你的熊貓不干了、朕抱錯了媳婦、將軍夫人嬌養(yǎng)手冊(重生)、繼母撂挑子了
白玉不贊同道:“你傻啊,你總不能為了這紅袖坊一輩子不嫁吧?” 清音看著她笑道:“你當(dāng)初將紅袖坊交給我,我怎么能讓它毀在我的手上?!?/br> 白玉頓時感到錯愕,所以這都是為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有靈感的話,番外可能會寫一下蕭成和清音這一對。 第178章 桃林深處有一間藥鋪,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的,門面整潔,環(huán)境幽雅,門口幾棵桃花開得爛漫似錦,風(fēng)一過,紛紛揚揚飄落了一地花瓣。 梅英在藥鋪門口停下腳步,忽然回頭看了眼,并沒有看到身后有人,她皺了皺秀氣的眉,回來的一路她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然一回頭,卻一個人影也沒有,難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搖了搖頭,她不再胡思亂想,回身進了藥鋪。 沒片刻,桑落自一樹蔭濃密的樹上飄然躍下,他的目光落在藥鋪內(nèi),臉上靜若深水,無波無瀾。 猶豫了會兒,他抬腳靠近,在門口停下,看見在柜臺上前忙碌的人,心終于泛起一絲波瀾,然而他臉上依舊從容自若。 梅英一抬眸,便見到方才在酒店里見到的男人竟站在了門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她內(nèi)心有些驚訝,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她走出柜臺,唇微揚,笑容溫婉清麗,“你是來看病的么?” 桑落愣了下,而后無意識的點點頭,沒說話,走進去。 梅英請他坐下,一邊問:“你感覺哪里不適?” 近距離接觸,發(fā)現(xiàn)這男人長得是真美,唇紅齒白,鼻梁高挺,最勾人的是他那一雙桃花眼,眼尾細而略彎,美麗歸美麗,她內(nèi)心卻沒有任何想法。 桑落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 她的眼睛凝望著他,很明亮,很清澈,像是有星星,不似以前那般空洞木然,她眼睛是治好了么? 桑落仍是默不作聲,只靜靜地看著她,眼神令人捉摸不透。 梅英見他不回話,只定定看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些尷尬,“那個……請你將手臂伸出來一下。” 難道是聾的?她腦海中不由升起這個念頭,然而下一瞬桑落便將手臂伸到了她面前,還自己拉高了衣袖。哦,原來不是聾子。 梅英低了眉眼,伸手開始替他把脈,桑落視線掃了眼她白皙干凈的手,隨后又轉(zhuǎn)移到她臉上,她沒變多少,容貌依舊溫婉清麗,眉眼間透著書卷氣,只是多了些許女人的成熟風(fēng)韻,突然,她那兩道秀氣的眉頭輕輕的蹙起。 片刻,梅英抬起頭,打量他的面色,他面色紅潤,精神奕奕,他的脈象又十分正常,根本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她臉上和善的神色不見了,心中生了一絲防備,方才在酒肆里他就一直看著她,如今還跟到了藥鋪來,沒準這人是個登徒浪子。 她收回手,冷冷地說道:“公子沒病吧?” 桑落見她態(tài)度急轉(zhuǎn),便稍稍移開了視線,伸手捂著心的位置,低聲道:“我心口有些疼?!?/br> 梅英驀然怔住,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慢慢轉(zhuǎn)臉看向他,溫和的目光變得有些激動,“你……” 這聲音她不會認錯,是……是他?桑落? 四目膠合,兩人眼眸不由浮起幽昧難言的情愫。 桑落知道她聽出了自己的聲音,心中一動,正要說話,里屋忽然傳來小孩哭鬧的聲音,他臉色微變,隨即看著她的發(fā)式,突然意識到什么,忍不住問了句:“你……你嫁人了?” 梅英面上一紅,隨即點點頭,她從來沒想過,兩人會再一次相遇,而且是以這種方式。 “英兒,你快來抱抱妞妞,我在炒菜,不得空。” 里屋傳來一道蒼老的女聲,里面的哭啼聲依舊不止,梅英有些為難地看著桑落。 桑落勉強扯了扯嘴角,微笑道:“你先進去吧?!?/br> 梅英看了眼里屋,又看了桑落一眼,猶豫了下,卻道:“你……且再坐一下?!?/br> 桑落本來想告辭的,卻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嗯。” 兩人對視了一眼,梅英轉(zhuǎn)身進了屋,桑落看著她瘦削的背影,目光微黯。 不一會兒,只見她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娃娃出來,娃娃穿著粉紅色的對襟小衫,粉紅色的小袴,臉蛋紅撲撲的,整個人就像一粉圓子,跟梅英簡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般。 “這是我女兒,小名妞妞,才一歲多點。”梅英對桑落道,卻看著妞妞,目光充滿了憐愛,梅英笑著哄道:“妞妞,叫叔叔?!?/br> “酥……酥……”妞妞很乖巧,聽著娘親的話含了聲叔叔,只是口齒不清,喊成了“酥酥”,她好奇地看著桑落,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長長的睫毛仍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看起來還委屈巴巴的,十分惹人憐。 “長得真像你。”桑落不由笑了下,妞妞便也跟著咯咯笑了起來,一雙圓乎乎的小rou手不停地揮著,桑落向她伸了下手,被她緊緊抓住,不肯放開了,桑落心口瞬間泛軟。 “你……的眼睛看得到了么?”桑落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他沒抬眸看她,依舊在逗著妞妞。 此話一出,梅英笑容微滯,兩人時隔三年再次相遇,兩人卻沒有顯得十分生疏,反而像是好友一般,彼此竟有一絲默契,她淡淡笑道:“嗯。前兩年治好的?!?/br> 桑落看著她的眼睛,突然低聲道:“抱歉”這句抱歉壓在心頭三年了。她不告而別之后,他想了很久很久,終于想明白了她為什么會不告而別,她是聽到了他和白玉說的那些話,所以后來才會有那樣反常的舉動。這三年來,他將那天發(fā)生的事想了一遍又一遍,懊惱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設(shè)想著,如果他沒有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她或許就不會走,他和她或許不會留下遺憾。 但如果真只是如果,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可能再重新來一次,如今她已嫁為人婦,沒什么好說的,只能說一句道歉罷了。 梅英知道他為什么說“抱歉”,時過境遷,以前那些事她早就不在意了,但是想到以前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內(nèi)心總是有些許感慨,不過要說遺憾也算不上,畢竟她現(xiàn)在擁有這么一個可愛的女兒。 “沒事,不怪你。”梅英臉上浮起文靜的笑,“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br> 桑落從她這番話中聽出了些許深意,或許她是想要把曾經(jīng)喜歡他的事都抹去吧,想到她已經(jīng)和別的男人組建了家庭,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桑落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你丈夫呢?” 梅英聞言臉色一變,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了句:“不在了?!?/br> “去哪里了?”桑落下意識地問了句,直到看到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甚至還多了一絲哀傷,才驀然恍悟過來,臉上頓時浮起愧疚之色,“抱歉。是我多嘴了?!?/br> 梅英臉色恢復(fù)如常,溫婉地淺笑道:“沒關(guān)系。” 兩人說著間,有人進來看病,梅英抱著妞妞不方便,正要抱回里屋,桑落見狀,好心道:“我?guī)湍惚б幌掳?。?/br> 妞妞怕生,平日里都不給別人抱,梅英有些猶豫,本以為她不會要桑落抱,卻沒想到桑落剛伸出雙手,妞妞竟很歡快地接受了桑落,撲入他的懷中,梅英驚訝不已,桑落則心中得意,不禁朝著梅英揚揚眉,眼睛笑得如同月牙兒,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梅英凝望著他的笑容,不禁怔了一下, 以前她雙目失明,什么都看不見,只能靠觸摸去猜測他的長相,她發(fā)現(xiàn),他真實的容貌與她想象中的有幾分相似,記憶中他性格有些惡劣,但他一笑,卻顯得十分陽剛且純善。 她心口微動,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你去給客人看病吧?!鄙B宓馈?/br> 桑落小心翼翼的抱著妞妞,雖然他動作看起來有些生疏,但姿勢還不錯,梅英放心的去了。 桑落平日里干的都是打打殺殺的事,哪里抱過軟綿綿的小家伙,他有些緊張,但看著懷中玩著他衣服,還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咯咯笑的娃娃,內(nèi)心又有股不知名的柔軟情愫。 桑落見梅英過來,抱起妞妞,站起身,“你忙完了?” 比次和妞妞待在一起的自然隨性,他面對她時,似乎有些客氣拘束,也禮貌了許多。 “嗯?!泵酚⑽⑿Φ?。 桑落覺得沒理由再待下去,便道:“沒事的話,我就不打擾你了。” 梅英點點頭,要抱回妞妞,妞妞卻死死地抱住桑落,一邊奶聲奶氣地叫著:“要酥……酥。” 梅英再次感到驚訝,沒想到才短短半個時辰,這小家伙的心就被俘虜了,大概是遺傳了她喜歡美男的性情吧,梅英內(nèi)心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從桑落的懷中抱回,一邊哄道:“妞妞,叔叔要回家了,你不要纏著他?!?/br> 妞妞聽懂了梅英的話,圓圓的大眼睛微微一紅,沒片刻,眼淚就簌簌往下掉,圓滾滾的身子拼了命的要往桑落那里靠,嘴里還“酥……酥……”的叫,看得好不惹憐。 妞妞被梅英抱走后,桑落心里有點小失落,如今見她要自己抱,更是心軟得不行,便柔聲呵哄道:“叔叔下次再來看你。”說著看向梅英。 梅英怔了下,不由看向他,卻沒有反對他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玉玉和沈大人那邊卡了,先寫一下桑落這邊吧。 第179章 沈墨將白玉送回住處,便入宮去了,沈墨本來要讓她搬去沈府住,但白玉因為桑落的原因,一時還沒同意,雖然她覺得桑落可能知道了些什么,但畢竟還沒有說開。 沈墨雖然想和她多待一些時間,但是沒辦法,朝中一堆事情等著他處理。 從沈墨的口中白玉得知,沈墨回京一年后崇文帝就崩殂了,太子蕭祧繼位,但其昏庸無能,且荒yin無度,日夜留戀后宮,沒到一年形神憔悴,還染上了隱疾,房事不舉,只能靠藥物助興,沒過多久,在一次寵幸后妃中,蕭祧服用藥物過量,竟死在了那名寵妃的床上。彼時,沈墨已是內(nèi)閣首輔,權(quán)柄在握,因覺此事太過于荒唐且可笑,便與內(nèi)閣成員商議,只對外宣稱蕭祧是身染重病而駕崩,隨后快速以蕭祧的名義擬旨,將帝位傳給其長子蕭裕,因蕭裕年幼不過八歲,一切政事先由沈墨主持裁決。 所以沈墨忙得很,不過她也沒打算纏著沈墨,白玉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紅唇微揚,心情澎湃。 清音說這些錢本來就是她的,不過因為沒了記憶的緣故,她總覺得是白得來的,清音還要把紅袖坊交還給她,白玉沒同意,一是她覺得清音對紅袖坊是有情的,她未必真舍得。二呢,三年的深山苦修,乍見這人世間的繁華,她心蕩神搖,她還想趁失去記憶這段時間,獨自一人好好瀟灑快活一回,而帶著沈墨有礙事,與沈墨在一起,總是在親密與陌生間轉(zhuǎn)換,少了一份自在。 入夜之后,曲江湖畔十分熱鬧,街上花紅柳綠,燈火通明,男男女女成雙成對,或者一隊隊的出來游玩,攤販商賈,買賣聲喧。 白玉租賃了一艘船游湖,因為一個人太過于無聊,便改了男裝,喚了幾名歌姬來湊趣。 白玉慵懶地倚在軟榻上,瞇著眼看著坐在圓凳上,彈著琵琶的歌姬,她玉指弄弦,朱唇輕啟,歌聲纏綿而多情。 湖中籠著淡淡的霧,清涼的夜風(fēng)透過張開的窗子送來脂粉的膩香,耳邊又是燕語鶯歌,令人骨松筋軟,不醉亦醉了。 白玉閉上眼,折扇輕輕敲打著幾面,突然想起一事,她睜開了眼睛,看了身旁一位如花似玉的歌姬一眼,“美人兒,聽聞你們常受邀參加朝廷官員的宴會的,你們可見過當(dāng)今首輔大人?” “當(dāng)然見過,沈大人每每設(shè)宴,大多會派人接我們?nèi)サ??!备杓Φ?,說話間神色多了一抹自豪,顯然很以此為榮。 “聽聞沈大人作風(fēng)不正,私底下有很多情人?”白玉笑道,她倒想知道這三年沈墨是不是真在守身如玉,男人啊,大多管不住下半身的,而這些歌姬舞姬對這些官員私下的事情最是了解。 “這個恐怕是謠言吧?!备杓u搖頭,“其實我們眾姐妹對沈大人私下的作風(fēng)也不是十分了解,聽得最多有關(guān)于公事上,說他如何如何的雷厲風(fēng)行,鐵面無情。在宴會上,他對我們倒是客客氣氣的,卻不親近,也從不說挑逗的話,說起來,我們眾姐妹都挺怕他的,也尊敬愛戴他?!币蛏蚰o她們的賞賜多,歌姬不由替沈墨說起話來。 尊敬愛戴幾字從歌姬嘴里說出,令白玉暗暗稱奇,怎么說得好像沈墨是個老頭一般,料也再問不出什么來,白玉不再多問。 白玉的船不遠處有一豪華巨船,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坐的,比起那些熱鬧的船只,那船顯得寂靜了些,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白玉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也不甚在意,卻不知那艘船正是沈墨的。 巨船上,沈墨他的視線落在前方一艘船上,那里面窗戶大開,湖面起了煙霧,借著燈月,隱隱可見釵光鈿影,還能聽到曼妙的歌聲,他覺得里面一穿著綠衣服的身影有些熟悉,只是以為那人背對著,湖面又有霧,因此看不大清。 “首輔大人……”對面的人疑惑喚道。 一聲‘大人’驚散了沈墨的思緒,他回過神來,收回視線,繼續(xù)與那名官員談事情,然沒談幾句,視線又被那艘船里的人吸引了去。 那綠衣服的人正與美人在船艙中嬉戲,突然間又執(zhí)著酒壺,轉(zhuǎn)身走到了窗旁,探首出窗外吹風(fēng),沈墨終于看清她的臉,俊臉一沉。果然是白玉。 沈墨頓時氣樂了,這女人就算是失憶了,也還是喜歡做這種事。 就在這時,白玉也恰好往那艘巨船看去,這時霧散了些許,白玉不經(jīng)意間的一眼,恰好與沈墨的視線撞上,臉色一僵,完了,正慌亂間,想得自己是男裝打扮,沈墨沒準不認識她,于是轉(zhuǎn)開了視線,仿佛不認識他似的。一歌姬擎著杯酒,婀娜多姿地走到窗旁便將手中酒遞向白玉,被她攔腰一拉,歌姬便順勢倚入了她的懷中。 “砰”的一下,白玉猛地將窗戶關(guān)上,阻隔了他的視線。 “……”沈墨臉差點沒氣綠。 白玉坐在自己的船上既忐忑不安又心虛,怎么來游個湖都能碰上沈墨?這實在太巧了吧?不過她心虛什么,沈墨自己不也來游湖?她又沒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這么想著,她坦然了。 沒過多久,船艙的門被人敲響,來人告訴白玉有人找,白玉只能出了船艙,外頭停著一艘小船,上面是林立,白玉與他打了個照面,心道不妙。 “白公子,我家大人請您過他的船一敘。”林立恭敬道,因為白玉是男裝打扮,船上又有其他人,林立不好稱呼她為夫人。 白玉眼睛往那艘巨船的窗戶一瞥,里面已經(jīng)不見了沈墨的身影,她有些不高興,這男人擺什么架子。 “他既然要見我,為什么是我過去,不是他過來?”白玉冷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