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解氣(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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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腐臭酸敗的味道充斥眼中整片黑暗,辨不清方位的某個角落蛇蟲鼠蟻正肆無忌憚歡騰,油水充足的大蟑螂一點也不怕人,鉆進男人衣服里肆意游走,何況這個男人還是被捆綁成死豬一樣動彈不得。 骯臟黑暗的角落老鼠蟑螂一家親,很快暗處的小精靈知道沒有威脅了,密密麻麻的爬上男人的臉、在他裸露的皮膚啃食。 倉庫的門被踹開,大束光亮照射進來,男人臉上密不透風的老鼠蟑螂見光就躲,在男人臉上留下密密匝匝的血印子。不打幾針疫苗,都對不起老鼠蟑螂身上的臟東西了。 打頭進來的男人穿著件短袖花襯衫,一條工裝短褲,夾著對清涼的人字拖,看起來吊兒郎但細看就知道他很講究,手腕上戴著塊百達翡麗,是那種就算穿著人字拖也不會被人看不起的人物。 他用腳掃開了倉庫地上的垃圾,劈出一條路,將外面的男人迎進來,“生哥,人我同你撈出來了?!保ㄈ私o你弄出來了) 被捆綁在桌椅上的人正是那個撞了人就裝瘋賣傻的皮卡車男人。 這里的人才不管你是瘋還是傻,花襯衫首先就往他臉上唾了一口,唾沫糊了皮卡男一臉。 涌進倉庫的人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經(jīng)輕車熟路,男人們將皮卡男的雙臂架橋一樣架在兩張桌子之間,在倉庫凌亂的架子上找了件還算趁手的斧頭拿在手里。 一雙干凈的運動鞋和腳下油漆斑駁的地板格格不入,筆直的運動褲和那件深灰色的暗紋運動外套包裹了他全副身軀。 運動外套被退了下來,里面是一件有些緊身短袖的體能服,露出健碩的臂膀和讓人眼饞的肱二頭肌,寬肩將黑色襯衫撐得飽滿有度,窄腰塑起了他整個黃金比例,別人用【脫衣有rou,穿衣顯瘦】去形容身材好的人,陳近生是用自己去形容這句話。 渾身還散發(fā)著剛跑步過后的熱氣。 他本就比在場的男人要高大,這外套一脫,更顯得盛氣凌人。 電子運動表被摘了下來,他活動了下手腕,雙手插著腰居高臨下看著被捆綁的男人,說話的語氣還算平和,因為這種暗殺行動他領教了不少回,“誰派你來的?” 像警察局錄口供的照例詢問一樣,他能查到的都查了,該斷的線索也都斷了,只剩下這個男人。 皮卡男心里一橫,想到因為自己裝精神病警察都拿他沒辦法,又自以為這個男人是有求于他,伸了伸腿,被這些人換出來的時候他還受了不少拳打腳踢,也窩了一肚子氣。 看著頭頂上那個男人斯斯文文的覺得不是動粗的人,他索性裝瘋賣傻到底,看他們拿他怎么辦。 皮卡男哼了聲,胸口吸了一大口氣挺著胸膛,表情浮夸又無知,“我也是你能指的嗎!哼!快給你秦始皇爺爺打錢!” “打錢!” “汪汪汪!” 學著狗呲牙的兇狠。 精神病都沒他這么像瘋子。 那個白粉鬼說了,只要他裝瘋賣傻他就不會有事,一裝就裝到底。 除了冷眼看著他的陳近生,其余男人都樂呵了,真把他們當傻子了?神經(jīng)病開車撞人?還偏偏撞上兩次? 陳近生拿過那把斧頭:“好,給你打錢,一定打?!?/br> 他將斧頭轉了一面,用斧頭背對著皮卡男雙手。 沉重的斧頭背在空中揮舞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男人慘痛的尖叫聲瞬間穿破房頂吼了出去。 散發(fā)著腐臭的角落,蛇蟲鼠蟻被嚇得溜之大吉。 皮卡男的一只手,小臂從中間折斷呈現(xiàn)出詭異彎曲,但皮rou仍然相連著。 尿液浸濕了他的褲子,流淌到地上。 陳近生動作不小,體能服的褶皺都堆上了肩膀,腰上的衣服將他的鯊魚肌掀起了一小塊。 斧頭背很鈍,砍不斷整只手,當然他就是要這樣玩,要是一下子就砍斷了還有什么樂趣。 花襯衫調(diào)笑了一句:“尼滴粗重野點可以比生哥來做?!睌[頭示意讓自己的人來砍。(這些粗重活怎么可以給生哥做) 他遞了支煙給陳近生,不是特別貴的煙,只是抽習慣了懶得換,陳近生很自然的接過,花襯衫看在眼里點火點得更加殷勤。 火光照亮了兩人的前額。 當年老頭子的二奶將他賣到M國的器官黑市交易所,要不是眼前這個男人,他現(xiàn)在估計被閹割的雞雞都不剩了,他回來之后見到陳近生的機會少之又少,聽說他來了華國又激動又忐忑。 激動是能又見到自己的恩人,忐忑是害怕兩個人陌生了,畢竟那么多年不見了,但他從心底就是將他當做自己的大哥看待。 親大哥都沒那么親。 看著他接過自己的煙,他就知道還是他的大哥。 “生哥,睇來其背后滴人唔簡單啊,你惹作咩人?”他們找上那個白粉友的時候,尸體都在城中村里發(fā)爛發(fā)臭了,注射過量,死前僵硬的表情猙獰得像鬼一樣。 陳近生冷冷的看著手臂被砍成一段段的皮卡男,皮rou之下已經(jīng)粉碎性骨折,像個棉絮不均勻的破布偶,有骨頭的地方腫起來,斷了骨頭的只有凹陷下去的皮rou。 他挑了下眉,煙霧從他嘴和鼻腔中泄出來,“大概就系比被一只惡鬼盯上了?!?/br> 愛哥心切的花襯衫已經(jīng)擼起了袖子準備大干一場,“叼其老母,生哥系到時捉到個撲街冚家產(chǎn)一定要叫埋我,我峰仔叼死其!” 陳近生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系有消息就通知你?!彼袅诉@句話就證明他們以后肯定還會有交集的,如果不知道他剛才干了什么,肯定以為他只是沒有架子又隨和的大哥。 他總是這樣擅于去維持那種熱血的兄弟情,在狠辣與隨和中切換,言語表達之間又這么的自然親切。 阿峰算是放了一百個心。 陳近生的白話介于五邑話和廣府話之間,五邑話是跟了陳宗林之后學的,廣府話是為了做生意更方便學的,兩種話都會說但不經(jīng)常說。 不過有時候陳江月在家里用五邑話嘀咕一些什么事情他就聽不太懂,畢竟他和她的五邑話差了七十多年。 “得了,丟到垃圾場自己發(fā)爛發(fā)臭吧”,順勢的他將手里的煙頭插進一坨爛rou樣的男人眼睛上熄滅,阿峰也有樣學樣。 陳近生看著奄奄一息的皮卡男這口氣出得七七八八了,他都不敢想如果陳江月不是生他氣,就坐在他車里被這條狗開車撞過來會是什么結果。在猜不出這個背后黑手的同時,心里又多了一道顧慮。 一堆人從倉庫里走出來,天邊已經(jīng)看到魚肚白,阿峰看了看表,“生哥,一起飲早茶?”這個點去茶樓根本不用和阿公阿婆搶茶位。 陳近生就像對著自己單身狗好兄弟不經(jīng)意的秀了下恩愛,“屋企仲有個,下次我請。” “生哥好野喔,下次我要阿嫂請了唔要生哥請?!?/br> 陳近生曾經(jīng)在很多流浪的小孩身上看過自己的身影,也包括眼前這位,他遇到了陳宗林,但是更多人并沒有這么好運,他只是能幫就幫,后面的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鄭峰是他看好的其中之一,顯然他把家里的老頭和老頭的二奶解決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扶搖直上,借他在省會的勢力陳近生會方便很多,手上也能做的干凈。 陳近生想到自己又當又立的行為都覺得好笑。 他將那件運動外套重新穿上,準備走之前對鄭峰說:“甘就等你阿嫂大個仔先?!保ǖ人L大了再說) 剩下鄭峰在原地摸不著頭腦,佢阿嫂到底幾多歲?又唔得要個比自己細的女仔埋單吧,好失風度噶! ------------------------------------- 鄭峰:系咪宜家d小草都好美味噶? 陳江月:系呀系呀,我食過七十年后個d~ (?>?<)☆ 陳近生:峰仔,你在內(nèi)涵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