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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斯航只覺得身上燙極了,急切的需要一捧水澆醒他。數(shù)九寒冬,他怎么會有這種想法?他擰著眉咬著唇想要密密麻麻的涼與冷。 不過周致寧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會澆一捧水在他頭上,許斯航難受死了,翻來覆去的在床上滾來滾去,驀然間想起剛剛同他喝酒時,小指碰上冰塊的冰冷觸感,猶如觸電一般,他回想了起來。 于是他尋遍了滿床,都沒有找見。周致寧不知道他的想法,只能在一旁扶著額看著他將床上的各個角落都滾遍,后來終于忍不住把他一把拉了回來。 “斯航?你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聲音低沉,親昵又關(guān)切,或許是冰酒入喉的緣故,有些嘶啞,這是周致寧的聲音。許斯航這時候最聽不得的就是他的聲音,哄騙他來接他就罷了,又唬他喝酒,現(xiàn)在更好了!爛醉如泥成了扶不起的阿斗在床上不知道撒什么潑! 許斯航醉了也不忘是周致寧弄出來的這檔子事,將他的手一把打開,周致寧又將他的手擒住,拿到唇邊,親親一吻。 好了,許斯航的脾性被周致寧磨光了,終于溫順的躺在周致寧的懷里任他拍著他的背哄著他,叫著他。 再往后,許斯航就迷迷糊糊的記不起發(fā)生了什么了,只記得的確與周致寧喝了酒,卻不覺得同周致寧上床是現(xiàn)實。他只覺得這是一場荒唐的夢,他喜歡的,極致的留戀。 隱秘又愉悅。 周致寧嗅著許斯航身上的奶香,連頭疼都鎮(zhèn)定了不少。斯航找他的時候身上裹挾著許斯尉的味道,就連一身行頭也有不少是他的,周致寧暗自不悅,現(xiàn)在好了,許斯航滿身上下都是他從前的味道,就連他里面也都是周致寧的味道,周致寧一想到這便愉悅了,開心了,將他壓在身下同他盡情的放肆。 舔舐,吮吸,噬咬,脖間胸前的毛細(xì)血管悄然崩裂,他們帶著鐵銹味接吻,他們在滿天雪花旁擁抱,他們以赤裸之姿纏綿悱惻。 第25章 沉溺深海 許斯航比他想象中睡得還要沉,一整夜他卻幾乎沒怎么睡著。不知道多久沒有看過斯航的睡顏了,平靜溫和,好看的就像一副靜態(tài)的畫一樣,周致寧多久沒看過這樣的許斯航了?這樣溫柔的,而不是帶著疏離冷漠,而不是一副裝作熟悉的陌生,更不是明明是最親近的人卻要裝出一副同他清清白白的樣子。 周致寧撐著頭,側(cè)著身子看著許斯航,沒忍住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子,他早就注意到許斯航臉上的小絨毛了,白白細(xì)小,就像嬰孩剛出生的那樣,用手輕輕撫上去還有點軟。許斯航似乎感受到了臉上的異樣,微微皺了眉將臉側(cè)了過去。 周致寧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只好灰溜溜的收回來,照舊撐著腦袋看著他。 今天能多看幾眼是幾眼,但凡他醒過來又要同他勢不兩立,不,倒不會勢不兩立?,F(xiàn)在的斯航他算是摸清楚了,對誰都是禮讓三分,哪里有以前那副依賴他的模樣? 算了不想了,周致寧嘆了一口氣,將許斯航摟進(jìn)自己的懷里,平穩(wěn)的呼吸聲與他的心臟跳動聲交錯重合,周致寧一只手枕在腦后一只手摟著許斯航,窗外的鵝毛大雪愈演愈烈,手機(jī)上幾個小時前發(fā)來了信息說北京明天大雪。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幾個小時后他是無盡的應(yīng)酬,而許斯航呢?他會在醒過來之后就跟他撕破臉嗎?還是說跟他重歸于好?周致寧被自己第二個念頭嚇到了,忍不住彎著嘴角笑了起來。 明明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他卻這么期待。 許斯航的的確確是長大了,周致寧睡得晚,現(xiàn)在還在他身邊沉沉入夢,而他坐在床上用手揉開眼睛的時候,撲面而來一陣熟悉感,然后就是夢境中的酒桶與玻璃杯。他猛然間看向窗外,天陰沉,雪如絮。恰若柳絮因風(fēng)起,許斯航無暇去看蒼茫雪景了,光是看著枕邊人就心亂如麻。 酒后的記憶涌起,他隨手抓了兩件衣服便找向浴室,四處散落的衣服被他一件件撿起來,也不管干濕與否就套在了身上,做完這一切又回到臥室輕輕將門帶上。脖頸處的紅痕過于明顯,許斯航帶上了帽子,用高領(lǐng)毛衣遮擋著。 周致寧睡的仍舊很熟,他回過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退出了臥室,將大門緩緩關(guān)上。 第26章 當(dāng)真威風(fēng) 周致寧一般七點多就起床了,養(yǎng)成的規(guī)律的作息也在見到許斯航后轟然倒坍。 Ann給周致寧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周致寧還沒醒,手機(jī)“嘀嘀”作響好幾遍才把他從夢里拉扯了出來。周致寧睡眼朦朧,下意識的去摸身邊的位置,一摸一手冰涼,他自嘲的笑了笑,揉了揉眉心,接起了電話。 Annt是他的女助理,三十來歲的女人,雷厲風(fēng)行,行事果斷。女聲不溫柔,甚至有一點粗糲,打電話過來時問他城西那塊地招標(biāo)的事,還有就是想提醒他,他投資的王導(dǎo)演的那部戲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了機(jī),黃小姐在公司等他。 黃小姐?周致寧眉頭一皺,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這個黃小姐是他的哪位掛名女朋友,周致寧仰躺在床上冥想了一會兒,突然間起了身摸了床頭柜上一根煙,點了火。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周致寧隨便套了兩件衣服,坐在床上看著窗外,外面白的不太真切,目之所及沒什么沒有被雪覆蓋的。許斯航為什么看得那么認(rèn)真看得那么久?他周致寧看著窗外看了一根煙的功夫,也沒看出花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