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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抱上手還真有點(diǎn)沉,手環(huán)繞著腰腹也能感受到guntang的肌膚了,周致寧本來就有些許白,眼下連雙頰都布滿了紅色的暈,嘴唇也干燥的能看見上面破碎的唇皮。 許斯航將他輕輕的放在自己臥室的床上,仔細(xì)的將鞋襪脫掉,給他蓋了一層被子。 周致寧在睡夢中依舊是迷糊朦朧的,只覺得自己仿佛一時間置身火海之中,但凡往前踏一步就又是徹骨的寒冷,后來被人抱著放在了床上,這他是有感覺的,只是不曉得是誰。 是誰呢?還能是誰? 周致寧沒那么多心思去想了,他現(xiàn)在渴的不行,擰著眉毛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嘴一開一闔,重重的呼吸著,輕聲的低喚著。 許斯航將他的頭枕在枕頭上,正好聽見他口中呢喃,但是聲音太小了,斯航湊近了過去聽都聽的不太真切,許斯航一只手握住致寧的手,另一只手輕輕拍著周致寧胸前的被子,哄著他,“致寧,你說什么?聲音大一點(diǎn),嗯?” 周致寧被他哄得安靜了下來,應(yīng)許是剛開始就像孩子一樣,以為身邊沒有人陪著就開始鬧騰,在病中鬧騰都鬧騰不起來,只能一個勁的呢喃低語,翻來覆去?,F(xiàn)下肯聽話了,聽著許斯航的聲音眉頭漸漸都舒展開來了,聲音略大了一些,低語著 “水——” “水——” 水?許斯航看著他的唇心念一動,今早上剛把燒開的水晾在了冷水壺里,許斯航擔(dān)憂的看了周致寧一眼,又掖了掖他的被角,去客廳將涼水壺拿了過來,還有上次他來家里吃飯那一天拆開的玻璃杯。 喂水又不敢大刀闊斧的直接將水杯端到他嘴邊讓他喝,斯航怕他噎著,端水來的時候?qū)⒚藓炆鬃右粦?yīng)俱全的準(zhǔn)備了。 先拿棉簽蘸了水將周致寧的嘴唇潤了潤,效果簡直立竿見影,周致寧已經(jīng)迫切的伸出舌尖舔舐著唇上星點(diǎn)的白開水,許斯航還是不放心直接將杯子端到他唇邊,將旁邊的枕頭又拿了一個,仔仔細(xì)細(xì)的墊在了他的腦后。 用黑色的小勺子一勺一勺的舀著水杯的白開,喂到他嘴邊,幾乎是唇一碰上勺子就將水全部納入了嘴里,可見是真的渴極了。 許斯航看著就心疼,不由得暗自自責(zé),自己早上出門的時候怎么沒有那個耐心多等等,也許多等等也不至于造成這個局面。 越想越難過越生氣,眼見著一杯水都見了底,趕緊撤了杯勺,將底下枕頭也撤了一個,讓他平穩(wěn)的躺在床上。 好在現(xiàn)在人喝了水,總算是安靜下來了。只不過…許斯航探上他的手腕的時候,還是一陣guntang。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斯航搖了搖頭,起身去了浴室。 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然多了一盆水,還有一塊干燥的毛巾。同醫(yī)藥箱一起,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放在床前的柜子上, 說來這醫(yī)藥箱來到這邊家里都沒用過,里面冷敷貼,各種類型的藥購置的齊全,沒想到第一遭用在了周致寧身上,斯航無奈苦笑,這誰想得到。 許斯航先是拿出體溫計(jì)給他測了一下,家里有直測的,雖然已經(jīng)能夠猜得到體溫高度,但他看著上面顯示的“39.3℃”還是愣怔了一瞬。 醫(yī)藥箱里有感冒藥也有頭孢之類的,斯航不敢亂用,也沒有醫(yī)生的指導(dǎo),百度又怕出現(xiàn)什么幺蛾子,只敢將自己平時感冒時吃的三九顆粒兌水沖了小半杯,拿著勺子喂水一樣喂給他喝。 起初可能是被苦了一下,但還是咽了進(jìn)去,后來喝的越來越順暢,一杯藥被喝的干干凈凈。 不過這事還沒完,許斯航擰著眉,靠在椅背上想了一會兒,再起身的時候徑直拿起了擱置在旁邊的干毛巾,接的一盆熱水現(xiàn)下已經(jīng)剛好溫?zé)幔购綄⒏擅斫诹怂?,擰干后頓了頓,徑直將周致寧身上的被子掀開了一個角。 斯航直視著致寧的睡衣扣子,一手拿著濕毛巾,另一只手單手解扣,將上下身的衣裳褪干凈了,一寸一寸的將肌膚擦拭到,擦完就蓋上,生怕這位祖宗又受了半點(diǎn)寒氣,等到整具身子擦拭了一遍許斯航已經(jīng)累的夠嗆。 將毛巾隨手扔在了盆里,癱坐在椅子上靠著背緩了好一會兒神,沒過一會兒就又開始將退燒貼貼在他的頭上,許斯航一溜兒做下來都不知道有沒有哪一步出了差錯。 五年前開始學(xué)著自己照顧自己,五年后開始照顧別人,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許斯航?jīng)]經(jīng)驗(yàn),但總匯知道是藥三分毒,從前他感冒生了病,周致寧是頭一個反對他去醫(yī)院掛鹽水的,說身子骨是靠養(yǎng)出來的,人體的免疫功能本身就已經(jīng)夠強(qiáng)大,一而再再而三的嬌縱著去掛水,只能更加容易感冒。 許斯航覺得有道理,深諳周致寧一片苦心,所以以前擱在許斯航身上的苦心,現(xiàn)在許斯航還到了周致寧的身上。 忙活了這么久好歹算是把人整頓安生了,但是后續(xù)還有一系列問題等著他去解決呢!比如緊急聯(lián)系人這個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份。 樓下物業(yè)的號碼他有,但他現(xiàn)在不準(zhǔn)備打了,這些事情可以明天解決。當(dāng)務(wù)之急是他家里的一些情況,他照顧致寧已經(jīng)夠不容易了,分神去收拾?那更不可能了。 只能另外找了兩個鐘點(diǎn)工過來將周致寧家里里外外拾掇了一遍,免得地板以及沙發(fā)一些東西被水浸泡的明明是新的物什又要重新添置。 第40章 又羞又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