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書迷正在閱讀:被讀心后這手分不掉了、穿成男主的反派叔叔、撿到暴君后被迫營業(yè)[娛樂圈]、穿進修仙文后我只想變美、萌芽、影帝他拿大號上線了[穿書]、為了兄弟出道我決定成為天王巨星、[星際]長兄如父養(yǎng)崽崽[穿書]、今天你懂歐幾里得了嗎、穿成豪門女配拐了女主
幼稚,無聊,但不知道許恣怎么想,反正吳夠樂此不疲。 于是許恣和吳夠說著沒營養(yǎng)的話,從二樓溜到三樓,前后偶遇了在聲樂教室彈琴的陸杳、在舞蹈房拉筋的余述,和在保健室理療的李楊松,最后回到二樓洗衣房,拿到了清洗完畢、皺成一團咸菜干的床單和被單。 長晾衣桿放在一樓外面的空地上,吳夠和許恣和保安打招呼的時候,沒想過外面會有人蹲著。 吳夠讓許恣抱著床單,自己拎著較長的那邊,一段段夾住,再掛上晾衣桿。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得他險些把手里的東西摔到地上,許恣眼疾手快撈住了,看到門欄外數(shù)十個扛著長槍短炮的女生的同時,也看到了吳夠同時變得煞白的臉。 許恣手比腦子快,下意識地扯過已經(jīng)掛好了的床單,擋住了吳夠的大半身形。 尖叫聲短暫地停了一瞬,繼而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般成倍地高亢了上去。吳夠腿都軟了,連胃也跟著翻江倒海起來。理智上明明不會發(fā)生什么壞事,可大腦此刻就像是完全失去了正常運轉的能力,行動全憑本能地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東西。 被吳夠抓著的手臂體表溫度略高于他,裸露在空氣中的一截皮膚飄散著淡淡的香味。 神秘又溫暖,像是樹脂琥珀在溫度不高的火焰中靜靜焚燒,盤起的細煙會是帶著點透明的白,讓人忍不住想探究,然后在觸碰到的一瞬間變成深紅色的蛇信子,露出了危險的獠牙。 然而吳夠此刻卻無暇細品,嗅覺上熟悉氣味的刺激很大程度地給予他安全感。吳夠因而攥得更緊,力氣大得仿佛溺水者抱住了希望的浮木。等嗅覺逐漸適應了新闖入的氣息,吳夠的手指終于不再顫得那么厲害。許恣也反握住他的手,問他“好些了沒”。 吳夠覺得自己似乎是在許恣面前丟臉丟出抗性了,連窘迫都有些習以為常。他象征性地試著抽出手,一下沒成功,也就順水推舟地沒試第二次。 “還行,就是嚇了一跳,腿有點軟?!?/br> 許恣聽著對方綿綿軟軟的聲音,不知道接受沒接受地嗯了一聲,又問吳夠:“外面好像是粉絲,你要打個招呼嗎,不打招呼我們就回去了?!?/br> 吳夠沉默著低下些頭,只是盯著床單上的褶皺看。過了幾秒,許恣忽地伸出被吳夠抓著的手,帶動他一起在床單上抻了抻,然后自然垂下,完成了任務一般地說:“晾好了,回去吧?!?/br> “你要這樣抓著我的手回去嗎?”許恣以平靜的陳述語氣問吳夠,仿佛只要吳夠說是,真就要以這樣的姿勢走回去。吳夠思考了兩秒,在許恣替他做決定之前抬起頭,對許恣搖了搖頭。 好像不太好,吳夠說。為什么不好,吳夠沒能說上來。 許恣見過吳夠受到驚嚇時候的反應:多數(shù)時候會整個兒一震,像只炸毛的貓。吳夠對娛樂圈的門門道道懂得不多,有些時候會流露出不諳世事的懵懂。但他又仿佛本能里刻著另一套準則,轉化到表面的言行,就變成了小心翼翼的謹慎。他應該會嚇一大跳地甩開手,又因為自己反應過于激烈而迅速臉紅,而不是懵懵懂懂地想了半天,然后猶疑不定地說一句不太好。 許恣完全想不出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人,幾個人叫一叫都能嚇成這樣,讓許恣既迷惑他是怎么平安長到這么大,又懷疑節(jié)目結束以后沒有自己他該怎么辦。腦子里一堆不解倒也沒影響動作,吳夠這邊剛松開手,許恣那邊就搭過他的肩,大喇喇地走出了床被單遮蓋的區(qū)域。 尖叫聲剛歇下一會,再度原地炸開。聲音尖銳得蓋住了發(fā)音,讓人聽不清具體的內容。許恣感受到攬著的肩僵成一片,不動聲色地捏了捏,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低聲說:“不怕,別回頭?!?/br> 吳夠沒回頭,只微微側了側,余光瞥見許恣不在他肩上那只手揚了起來,在空中悠悠蕩蕩地揮了揮,就好像。再然后,那些令吳夠神經(jīng)發(fā)麻的尖叫聲不減反增,卻不再像一開始那樣讓他呼吸困難。 玻璃門合上,外面的尖叫聲便像是蒙上了一層淡出特效,聽著朦朧而遙遠。許恣走到確保不會被外面拍到的地方,這才和吳夠說:“你聽清了嗎?她們剛剛其實是在和我們說加油?!?/br> 吳夠一怔,強迫著自己回顧了一下剛剛幾分鐘內發(fā)生的事,腦袋清醒了些,有些無措地問:“是嗎?” 許恣花了三秒地時間考慮“mama愛你”算不算加油,然后給吳夠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吳夠愈發(fā)緊張,磕磕絆絆地問許恣:“是專門為了我們兩個來的嗎?” “我們兩個”這四個字經(jīng)由吳夠之口,落入許恣耳中,莫名有種令人心情愉悅的甜糯。但他還是搖搖頭,告訴吳夠應該不是。 “可能是昨天看完公演,今天蹲守在這里的,只是我們兩個正好撞見了而已?!?/br> 吳夠哦了聲,看著卻并沒有因此放松多少。直到準備睡午覺,吳夠把自己的被子床單搬到許恣床了,看著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下午醒著的人比中午多了不少,但宿舍區(qū)的燈仍然沒開。吳夠等許恣那邊沒聲了,小心翼翼地翻了三次身,卻沒想許恣忽然轉過身,兩個人瞬間從背對背變成了面對面。 “怎么了?” 許恣用的最簡單的問句,哪怕吳夠不善于撒謊,要避而不談也不是什么難事。然而看到許恣那張臉的瞬間,酸酸澀澀的情緒忽然漲到忍不住的程度。吳夠搖了搖嘴唇,眼底滿是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