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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炎抓了抓精短的頭發(fā),心底感嘆自己只是想開個葷,怎么就這么困難。 這他媽哪是要搞黃色,分明是在哄孩子啊。 “行了行了,先撒手讓我下去。”說著,耿炎掰開江沐摟在腰上的手臂,然后坐到床邊穿內(nèi)褲。 江沐這才發(fā)現(xiàn)耿炎是沒穿衣服的,迅速收回目光,下一秒發(fā)現(xiàn)自己也是□□,連忙拉著一邊的被子裹住自己。 坐在床邊的耿炎扭了扭脖子,身上的邪火也沒了,一時糾結(jié)著要不要先跟江沐調(diào)個情,然后待會兒游戲繼續(xù)。 耿炎轉(zhuǎn)身看著坐在床頭的江沐,眼睛還濕著,但看著冷靜多了。 “酒醒了嗎?”耿炎問道。 江非抬手擦了擦眼睛,低聲道,“醒……醒了,就頭還……還有點暈。” “那你吐了我一身你知道嗎?” 江沐露出驚愕的表情,心虛的小聲問,“不……不會吧。” 耿炎眉頭一橫,“怎么不會,你也真是的,不能喝酒還喝那么多,逞什么能,剛真是累死我了?!?/br> “言哥讓我喝,所以我……我才……” “哦,現(xiàn)在又怪起我了。” “不……不是的?!苯暹B忙道,“我……我是不想掃言哥的興,我想我多……多喝點,言哥也能……能高興點?!?/br> 耿炎看著江沐那擔(dān)心自己會生他氣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可憐,有些不爽。 “賀謙言他值得你這樣喜歡嗎?”耿炎脫口道。 江沐茫然的看著耿炎。 耿炎捏著眉心,也懶得去解釋自己剛才那第三者似的用詞,而是淡淡道,“那今晚還能不能做了?” 江沐知道耿炎的意思,臉色竭盡自然的道,“我……我聽言哥的?!?/br> “真聽我的?” 江沐搭在被子上的手緊攥著,幾秒后才喉結(jié)滑動著“嗯?!绷艘宦暋?/br> 耿炎這才眉開眼笑,傾身在江沐光潔的前額親了一口 ,然后溫柔道,“剛才你說想喝水,口渴了是吧,炎哥這就給你去倒杯水?!?/br> 耿炎臉色當即三百六十度轉(zhuǎn)彎。 對待即將寵幸的小情兒,他耿炎可不是一般的體貼。 耿炎起身離開房間,不一會兒端了杯熱茶過來。 江沐看著杯口的熱煙,小聲道,“言哥,好……好像燙……” “燙什么,不燙不燙?!?/br> 心里只顧著趕快撲街眼前的小家伙,耿炎便迅速示范著喝了一大口,結(jié)果下一秒嘴里的熱茶就全噴在了床邊的臺燈桌上。 江沐噗的笑了起來,想心疼的關(guān)慰幾句,但一時笑的直不起腰。 耿炎被燙的直吧嗒嘴,好一會兒才緩過勁,轉(zhuǎn)頭看著咯咯笑不停的江沐,心情竟也不知不覺的好了起來。 江沐裹著被子往床邊挪了挪,看著臺燈柜上的一片狼藉,連帶著一直放在臺燈旁的相框上也沾滿了水跡。 江沐伸手拿過那個相框,順手抽了桌上的兩張抽紙擦起相框照片。 耿炎又有點不高興了,“這時候怎么又忙這個了?!?/br> 江沐擦的很認真,輕聲道,“水會滲進邊縫濕到里面的照片,這照片已經(jīng)很多年了,受點潮很容易損壞?!?/br> 耿炎見江沐這么寶貝這張照片,下意識的勾著腦袋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居然是張全家福,年輕的一男一女,男人的懷里抱著一個看著只有六七歲的男孩…… 男孩穿著雪白的襖子,黑色的小皮鞋,戴著淡藍色的針織圍巾和帽子,圍巾上上面還印著小小的梅花鹿,對著鏡頭笑的十分開心。 時間仿佛停在了這一秒,耿炎盯著照片上的男孩,漸漸瞪大雙眼。 轉(zhuǎn)瞬間,一陣強烈的熟悉感幾乎要沖破他的天靈蓋。 江沐并未注意到耿炎的異樣,剛準備將擦干的相框放回桌上,就被一旁的耿炎一把奪去。 耿炎看了看照片,又忽地轉(zhuǎn)頭看了看江,逐漸分崩的面容就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駭世俗的真相。 江沐看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耿炎,有些不安道,“怎……怎么了言哥?” “這……這是誰?”話一出口,耿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都顫抖著,“這照片上的人,是誰?” 江沐對耿炎表現(xiàn)的異常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道,“上面是我爸媽,不過……不過他們早就不在了?!?/br> “那照片上的這個男孩……”耿炎盯著江沐,聲音都有些發(fā)虛,“是……是你?” 江沐點點頭。 耿炎霎那間如遭點xue,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他看著眼前的男人,大腦嗡嗡鳴響。 “小……小湯圓?”耿炎干澀的聲音,仿佛從唇縫間飄了出來,“你小時候是……是叫這個嗎?” 江沐愣了愣,歪著腦袋一臉困惑,“言哥怎么知道?” 耿炎從床邊騰的站了起來,更加震愕的看著江沐。 那時候的那個男孩…… 居然是他! 耿炎怎么也不會想到,那個曾在他絕望中給予他生存希望的男孩,會在十五年后,這么猝不及防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他叫江沐。 是自己那個孿生兄長的戀人。 又是此刻被自己視為獵物的男人。 不。 他是自己被拋棄后的十幾年來,遇到的,唯一的人間溫暖,他給自己的不僅是活下去的希望,還有對這個世界的諒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