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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斐然在給聞或躍夾了一塊外酥里嫩的糖醋小排后,就再次講起了當(dāng)年。 皇后的手段著實(shí)了得,消息封鎖的很是徹底,不好說皇宮自此便是鐵桶一塊了,至少所有人得到消息的時間,都被生生滯后了半天以上。兵貴神速,幕后之人的消息傳遞受到阻力,那離露出馬腳也就不遠(yuǎn)了。 “等后面我們知道時,所有人的宮殿都已經(jīng)被翻找了底朝天,可疑的宮人被悉數(shù)帶走,進(jìn)行了嚴(yán)密排查。” 皇后是大將軍的雙生胞妹,嫁妝里直接就包括了幾百季家親衛(wèi)。她當(dāng)初想帶兵入宮,舉朝嘩然,遭到了朝臣上上下下的一致反對,這已經(jīng)不是離經(jīng)叛道,而是大逆不道了。還是只有聞或躍,一意孤行的同意了皇后這個聞所未聞的舉動。 但也正是因此,在聞或躍突然陷入昏迷之后,皇后才能在第一時間用絕對的武力穩(wěn)住前朝后宮,沒有讓心懷叵測之人趁亂搞出什么事端。 雖然江斐然和皇后的關(guān)系不佳,但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皇后在陛下昏迷的那些天,把前朝后宮都處理的很好。 “娘娘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您的昏迷不是一個陰謀?!笔聦?shí)上,江斐然也不信。他當(dāng)時愿意在自己宮中忍耐,并約束其他妃子配合,就是為了讓皇后盡快找到真兇,幫助陛下早日蘇醒過來。 可惜,一直到聞或躍死,他都沒有再醒來。 再后面的記憶,江斐然就沒有了,他的夢境是隨著年歲的增長一點(diǎn)點(diǎn)擁有的。不是百分百的幾歲對幾歲,但也不會與他在現(xiàn)代的年紀(jì)相差太多。好比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最后記憶,就是陛下昏迷數(shù)日,太醫(yī)束手無策,貴妃忍無可忍帶著眾妃闖了禁宮,與皇后對峙于丹陛之下。 江賢妃也被裹挾其中,她沒有明確的表達(dá)反對或者贊成,她只知道她確實(shí)也想見陛下一面。但她們最終還是被攔在了無為殿外,沒能得見天顏。 “貴妃認(rèn)為,皇后借兄長之勢,已生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野心?!苯橙恍⌒脑囂?,他謹(jǐn)慎的沒有發(fā)表自己的看法,只說了貴妃的意思。 聞或躍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不,我相信皇后和大將軍不會如此。” 江斐然察言觀色,明白了聞或躍是真的堅(jiān)定不移,沒有絲毫被說動的跡象,這才遺憾的改口:“我自然是相信您的判斷的,大將軍忠心為國,皇后與陛下伉儷情深,怎么會有二心呢?” 只是到死,皇后都沒有讓江賢妃見到陛下,還是讓他對皇后無法喜歡的起來。 “你是怎么擁有古代記憶的?為什么會一直做夢?”聞或躍又問。 “我不知道?!苯橙粚?shí)話實(shí)說的搖了搖頭,“我只能肯定,在您去后,我們這些妃子應(yīng)該是做了什么的?!彼运艜绱撕V定,早晚有一日,他的陛下一定還會回來。 “從我昏迷到死后的這段日子,我就一次也沒有醒過?” 江斐然再次搖了搖頭:“我很確定是沒有的,若您醒過,皇后娘娘再手眼通天,也瞞不過緊盯著無為殿的貴妃娘娘?!?/br> 江斐然和皇后之間,頂多算是互相瞧不上眼,貴妃和皇后那才是赤裸裸的仇恨,針尖對麥芒,她們一直都在試圖抓到彼此的小辮子,致對方于死地。貴妃的母族在朝中勢力極大,斷然是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扳倒皇后的機(jī)會的。 聞或躍的詫異直接寫在了臉上,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事實(shí)上,聞或躍曾有過一個大膽的揣測,既然他變成了現(xiàn)代的“聞或躍”,那么“聞或躍”或許也會變成古代的啟昭帝??上?,這并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置換游戲。 “怎么了?” “不,沒什么,”聞或躍搖了搖頭,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很多事他還是習(xí)慣悶在心里自己去做,“只是按你這么說,那片海大概率就是那云表妹了?!?/br> 在江斐然提起他從小到大都會做夢的時候,聞或躍就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了,那片海也和他叨叨過,他寫文一直寫的古代題材,因?yàn)槟木秃苡写敫校x者都說他寫的特真實(shí),就宛如他在大啟生活過。那片海當(dāng)時只是在王婆賣瓜,自吹自擂,但聞或躍卻已經(jīng)敏感的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 如今聯(lián)系江斐然的遭遇,基本就可以確定了,那片海真的就是那云,且完全沒把潛意識里的夢境記憶當(dāng)真,他只覺得自己巨牛逼,能寫出這么生活化的古代。 怎么說呢,就…… “還真是那良妃可以干得出來的事呢?!苯橙缓芘Φ南胍业揭粋€合適的詞匯來夸贊陛下的表妹,可惜,不太成功,只聽起來更加嘲諷了。 恰在此時,季在淵推門而入。 正好目睹了江斐然微微彎腰,給聞或躍又夾了一筷子他最近特別喜歡的深海無骨魚,rou體雪白,鮮嫩彈牙,搭配江斐然就差喂到嘴里的體貼細(xì)心,很像是什么奇怪的PLAY。 聞或躍:“?。?!”他也是知道他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看起來有多古怪,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季在淵卻視若無睹,自然而然的坐到了聞或躍身邊,全然沒把江斐然看在眼里,只當(dāng)他是個沒得感情的布菜機(jī)器,動作不要太熟練:“這么晚了還沒走,你哥該擔(dān)心了?!?/br> 莫名就讓江斐然想到了當(dāng)年,好像也是這樣,陛下留他一同吃飯,這本該是一份讓后宮諸人艷羨又無可奈何的殊榮,可皇后就是能理直氣壯的帶人闖入無為殿,坐在僅次于陛下的左邊上手,看他就像在看一個上菜的宮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