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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聞或躍斬釘截鐵,書里都寫了,那買家非常執(zhí)著,怎么會出現意外? 結果,還偏偏就出現了意外。 在臨澤終于點頭答應了和聞或躍交易,兩人銀貨兩訖的第二天,聞或躍聯系了跑道兒的杜康。 “跑道兒的”,又稱“跑合兒的”,有點中介的意思,也可以理解為古董經紀人。這種人一般消息靈通,耳目眾多,專門負責給買家和賣家之間搭橋,賺一筆10%左右的中介費,是做古董生意絕對少不了要接觸的人。 在《制霸》里,杜康就是專攻娛樂圈,給這些陡然而富的新貴介紹古董的。臨澤成名后,經一個圈內大佬介紹,認識了杜康。 一個很殘酷的現實,以現在臨澤的名氣,他連杜康這樣的中間人都接觸不到。 總之,聞或躍通過阿羅,拿到了杜康的微信?,F代社會,連玩古董的,也開始微信交友了。杜康的微信名叫“讓我康康”,可以說是很努力在緊跟網絡文化了。聞或躍在找臨澤買洗筆筒之前,還特意和杜康在微信上確認了一下,他那邊是不是有人想要這個洗筆筒。 杜康(讓我康康):涼制的龍紋鏤雕塔式筆筒? 聞或躍(想賺錢,想奮斗):背面還有當時名士衛(wèi)鶴的題詩。 杜康(讓我康康):你等等,我去問問。 沒一會兒。 杜康(讓我康康):要是真的,我這邊或許有個人會感興趣。 一聽這半遮半掩的話,聞或躍就知道那個神秘買家在如今就已經對洗筆筒感興趣了。這不是十拿九穩(wěn)了嗎? 等聞或躍拿到了涼朝的洗筆筒,再去詢問杜康的時候,那邊給出的答案依舊是,他需要去問問。 只不過,這一回聞或躍等的就不是演技尷尬的那一小會兒,而是真的很長時間了。當時聞或躍還滿懷希望,覺得杜康這是去聯系買家了。 杜康也確實是在這一回才去聯系的買主,是他早些年就開始合作的一個大客戶,對方對一切大啟朝的東西,準確的說,是對啟昭帝時期的東西都非常有興趣。當然,偶爾也會看看其他朝代的東西,但規(guī)律不好摸,收藏標準非常天馬行空,杜康能做的也只是多和對方的助理打聽。 金主爸爸一直想收一個涼朝的塔式筆筒的消息,就是杜康不遺余力從助理小哥口中套出來的,他留心了兩三年吧,才終于等到了一個主動送上門的。 當時的杜康有多激動與徹夜難民,如今得到答復時就多如喪考批。 助理:抱歉,J先生已經不需要了。 杜康:?。。∫呀涃I到更合適的了嗎? 助理:這就不是你我應該知道的事情了。 金主爸爸突然不收了,杜康也就只能去回絕了聞或躍——另外一個有可能的潛在的金主爸爸。未免沒了買賣又沒了情誼,杜康自認為已經很努力的去小心翼翼的回復了聞或躍,但那邊卻自此猶如泥牛入海,再沒了聲息。 他肯定是生氣了啊QAQ,爸爸再愛我一次!BY:杜康。 聞或躍…… 倒也沒有生氣,就是整個人石化在了原地而已。第一次做生意,第一次就賠了個底掉,讓他產生了一種很不真實的恍惚感。 怎么會這樣呢?怎么能這樣呢? 盡信書不如無書。殘酷的現實,再一次教會了聞或躍,這本天書到底有多不靠譜?,F在連啟動資金都沒了,他真的是毫無商業(yè)天賦QAQ。 神秘的J先生,很顯然就是季在淵了。 季家的主營項目是能源,但季在淵的個人興趣愛好從小就在古董上,要不然他也不會一力主張推進啟昭帝的陵寢項目。他一直很想要涼朝的塔式筆筒,甚至曾對專門負責為他物色古董的助理說過,多少錢他都一定要得到。 只不過如今情況已經變了,古董之于季在淵,突然就不那么香了。 “為什么?”季在淵的堂弟季在龍斗膽問了一句,他終于從上沽市處理完事情回來了,渾身上下帶著“短時間內誰也別招我,我脾氣不好”的煩躁氣息,幫不領情的傻子擦屁股,就很容易心態(tài)爆炸。 “因為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珍寶了啊。”陵寢也好,古董也罷,都不過是為了得到珍寶的鋪墊,如今珍寶回來了,其他一切也就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第17章 穿到現代的第十七天: 古董收藏實在是一件太過隨心的事情,對方如果不是奔著升值的目的在進行投資,那真是什么cao作都有可能出現。 面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現狀,聞或躍…… 只是沮喪了一小會兒,就又重振了精神。主要是,事已至此,他不重振精神,也改變不了現實啊。聞或躍一直覺得自己沒什么特別突出的優(yōu)點,文不成,武不就,性格也不算討喜。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心態(tài)好,隨遇而安,才能活的久。 聞或躍剛重新調整好心態(tài),就收到了瑯嬛齋的王叔發(fā)來的消息:【洗筆筒的鑒定結果出來了,是真的。您什么時候需要鑒定書?[圖片]】 王叔是瑯嬛齋的老掌柜,從穿“木頭裙子”開始到如今,已經在瑯嬛齋里干了快大半輩子。 而瑯嬛齋正是聞或躍繼承來的那個古董店?,構郑裨拏髡f中天帝的藏書之所?,構铸S,顧名思義,最早就是個書局,后來兼賣古書,再后來才一步步轉型,做了正兒八經的古董生意。這鋪子距今最少已有百年歷史,是那家的輩輩傳。一直到聞或躍母親這里,瑯嬛齋才成為了她的嫁妝隨她一同出嫁,她去世之后,瑯嬛齋就留給了小兒子聞或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