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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和皇后再續(xù)前緣?”季在淵怔怔的看著聞或躍,只能通過擼貓來掩飾自己心中的五味陳雜,好一會兒之后,他才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嘴巴,試著問道“你們在雍畿相處了也不過短短數(shù)月,就已經(jīng)情根深種了嗎?” 季在淵其實最想問的是,你到底愛我的女裝什么,我的男裝也可以擁有啊! 但這回,卻輪到聞或躍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合適了?;艁y中,他只能開玩笑“你可是皇后的哥哥啊,你覺得我應該在我未來的大舅哥面前,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當著妻子兄長的面,他肯定不能說他當初想迎娶皇后,只是考慮到了政治需求以及大將軍的借燈之恩啊,這聽起來……太……不是個東西了。當然,聞或躍自認為和皇后在雍畿的時候,還是培養(yǎng)出了一些感情的。 他欣賞皇后的英姿,向往她遇事果斷的性格,并發(fā)自真心的憧憬著未來兩人琴瑟和弦的生活。全世界,再不會有任何一個女性,能比皇后更讓他喜歡。 可,這就是愛嗎? 聞或躍并沒有辦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因為,直至這一刻,他自己都始終沒能搞清楚,文學作品里所謂的“愛情”到底是什么。說來挺諷刺的,他一直在期待能夠得到“愛”,可他自己卻連“愛”到底是種什么感覺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皇后是他的原配,是他的正妻,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應該是。 “如果,我是說,如果,”季在淵的聲音有點干澀,說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的鬼話,“我meimei這輩子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了,你會怎么辦呢?” 聞或躍傻眼了“皇后為什么會不想和我在一起?”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好比,她沒有辦法恢復古代的記憶,就像季在龍那樣。也好比,在有記憶之前,她已經(jīng)在現(xiàn)代遇到了另外一個喜歡的人。更好比,她不愿意在被約束于一段只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舊式婚姻……你知道的,意外總會發(fā)生。” “哈?!甭劵蜍S若有所思,很認真的思考了起來,并坐在原地,想了很久很久。久到灰色的小貓頑強倔強的從季在淵的手里爬了出來,蹭到他手上都沒有意識到。 最終,聞或躍這才給出了答案“我大概會很難過,但我會尊重皇后的選擇?!?/br> 如果皇后這輩子真的不愿意,那他肯定也不會去強迫她呀。轉世的意義,不就是擁有一個重新來過,讓大家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快樂嗎?至少聞或躍是這么認為的。他不會因為自己的快樂,而去剝奪別人的。 季在淵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只要聞或躍不是一定要執(zhí)著于他meimei,那他…… “只不過,”聞或躍又補充了一句,“在沒有和皇后親自確認過這個問題之前,我會避免和任何人產(chǎn)生奇奇怪怪的糾葛?!?/br> “……為什么?”他是皇后的“哥哥”,按照聞或躍的這個理論,那他和聞或躍的c,大概就是最不可能的存在了。 “因為你剛剛也說了啊,如果皇后沒有了記憶,是會存在愛上另外一個人的可能性的?!蹦呐轮皇窍氲竭@種可能,聞或躍都覺得自己的嘴巴有點酸酸的。但他也很清楚,真的發(fā)生了這樣的不幸,那也不是皇后的錯,她失憶了,怎么會料到自己在失憶前已經(jīng)有了一個相約白首的愛人呢?“以此類推,如果我和別人不清不楚,等找到皇后時,她又會是什么感覺呢?” 他不想皇后難過。 也不想讓自己未來陷于不知道該選誰的難堪之中。 所以,在沒有找到皇后之前,他是不會再考慮其他感情問題的。 季在淵……再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咳真是太棒了。 “為什么皇后這輩子竟不再是將軍你的meimei了呢?”聞或躍終于注意到了挨著他趴下,再次瞇起了眼睛的小灰貓,他一邊開心的和小貓互動,一邊不忘感慨,“唉,轉世投胎可真的是一門深奧的學問啊?!?/br> 季在淵能說什么呢?他也在奇怪,為什么他這輩子沒有把覺得自己是個女的瘋病一同帶過來。 如果他還有個女性身份,那真的能解決很多問題。 小灰貓在聞或躍的掌心,發(fā)出了舒服的呼嚕聲,軟的不可思議。聞或躍又問季在淵“那你試著尋找過皇后的轉世嗎?” 季在淵一噎,對于他來說,這又是一道送命題,他沉浸在“我綠我自己”的酸爽中無法自拔,下意識的就回了一句“我也是才徹底恢復記憶不久,并一度懷疑我是瘋了……” “也對哦。沒關系,我可以自己去找。” “不!”季在淵徹底回神,清醒了過來,打斷聞或躍,“我是說,她畢竟也是我的meimei,我們當然要一起尋找。” “不用勉強哦?!?/br> “不勉強,我求之不得。” 季在淵的的眼睛里藏了太多的情緒,他只能苦苦壓抑,并在最終匯聚為了一句對自己的唾罵,“活該”。當一段感情最初就建立在欺騙上之后,它就注定了沒有辦法再健康且長久的維系下去。因為他根本停不下來,就像他現(xiàn)在做的。 至于到底要怎么收場,季在淵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和聞或躍確認“你當年大婚時,我在給你的奏折里,夾了一封信,你還有印象嗎?” 聞或躍皺眉,苦思冥想,才終于在記憶的犄角旮旯找到了“好像是有這么一封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