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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燊看了看屋里的其他幾個男生,那幾個男生都不是他們(1)班的,應(yīng)該是(2)班的。 想到剛才自己的反應(yīng)好像有點大,程燊有些尷尬,他清咳了一聲,從床板上站了起來,也拿出自己的被褥鋪上。 程燊不喜歡跟別人靠的太近,所以才選了一個靠墻壁的位置,這樣睡覺的時候至少有一邊他不用擔(dān)心被別人擠著睡。 本來他還想叫魏哲海睡他旁邊的位置的,畢竟兩人認(rèn)識,沒想到這個位置竟然被鄒冰給占住了。程燊挺郁悶的,可是他也不好說什么。 整理好床鋪,外面響起了口哨聲,原來是吹哨子集合排隊打飯了。 累了一天,同學(xué)們早已饑腸轆轆,紛紛拿起飯盒跑了出去。 程燊和魏哲海兩人拿著飯盒也出了門,找到自己的班級排著長隊等著打飯。 外面天色已黑,原來的營地路燈比較少又比較昏暗,老師臨時在室外拉了幾根電線接了幾個燈泡,燈光明亮如同白晝。 營地沒有餐廳,廚師們是在平房后面的室外空地上臨時架起了幾個簡易大灶臺,架上幾口大鍋,就成了“廚房餐廳”。 等了十幾分鐘,程燊和魏哲海終于領(lǐng)到飯了,每人分到的飯菜都是一樣的: 兩個饃一碗湯菜。 兩人端著飯盒回到營房。 坐在地鋪上,魏哲??粗肜锏臏掷锏酿x,一臉菜色:“本來住的條件已經(jīng)夠艱苦的了,沒想到吃的也這么艱苦。” “有的吃都不錯了,”程燊笑著說,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湯放進嘴里,剛吃了一口,他就擰起了眉,然后抓起饅頭啃起來。 “怎么了?”坐在他一旁的鄒冰看著他問道。 程燊哈了一口氣,說:“有點辣?!?/br> 鄒冰嘗了一口自己飯盒里的菜:“不辣呀,都沒有放辣椒?!?/br> “菜里放了胡椒粉?!背虩鲆еz頭說道。 鄒冰:“…………” 鄒冰簡直無語了:“這是調(diào)味料,是有一點點辣……不是,你一個大男生居然一點辣的都吃不了?” 他從小到大就是吃不了辣的,一吃辣的就肚子疼難受,吃不了辣的很丟人嗎?程燊斜了鄒冰一眼,沒吭聲,他真是不想再跟這個人說話了。 看著程燊光吃白饅頭不吃菜,鄒冰忍不住又說道:“你光吃饅頭不吃菜能頂饑嗎?要是每天的飯菜都是這樣,你都不吃了?那你哪來的體力軍訓(xùn)?” 雖然鄒冰說的話不怎么中聽,但是程燊想想也是,要是每天的飯菜都是這個味,如果他不吃,那他豈不是每天都要挨餓? 糾結(jié)了一會,程燊拿起勺子硬著頭皮把菜吃了下去,吃了一半,后來實在是辣的受不了了,程燊只好把剩下的菜倒進了垃圾桶。 程燊洗好飯盒返回屋,看見門口站著一個老師手里提著一個袋子,沖屋里喊道:“快點快點,還有哪位同學(xué)沒有上交的,趕緊交上來,不要做無謂的反抗?!?/br> 有幾個男生趕忙從被子里、枕頭底下掏出手機,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老師跟前把手機放進了袋子。 看到程燊過來,老師問:“你也是這個屋里的同學(xué)吧?請把你的手機也上交過來。” “哦,好的?!背虩鰪难澏道锾统鍪謾C,摁了關(guān)機,然后放進袋子。 老師數(shù)了數(shù)袋子里的手機,說道:“這次軍訓(xùn)是全封閉式訓(xùn)練,禁止使用任何電子產(chǎn)品,軍訓(xùn)結(jié)束后你們可以拿回手機,這段時間你們的手機將由我暫時保管,請不用擔(dān)心?!闭f完,提著袋子轉(zhuǎn)身去隔壁房間接著沒收手機去了。 老師一走,屋里的人開始怨聲載道:“草,這么嚴(yán)格的軍訓(xùn)的么,這地方什么都沒有,還把手機也沒收了,這未來的20天可怎么過?” “怎么過?難過,只能熬過去了?!?/br> “對了,我今天聽別人說,這個營地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住人了,是個舊軍/營?!币荒猩焓帜艘幌聣Ρ?,墻壁上的一層灰開始撲撲撲往下掉,落了一地。 屋里一幫人瞬間石化:“…………” 程燊把飯盒放好走到自己的床鋪上坐下,魏哲海走過來一屁股坐到他旁邊,一臉生無可戀。 程燊樂了,正想安慰他,忽然聽到門口有人吹哨子:“社工(1)班、社工(2)班集合了?。 ?/br> 一群人聽到哨子聲紛紛起身跑出去集合。原來是集合發(fā)軍訓(xùn)服,每人發(fā)了一套綠色迷彩服。 領(lǐng)完迷彩服,回到營房,一群人窸窸窣窣打開迷彩服試穿起來。程燊也打開包裝袋拿出上衣套在身上,程燊左右看了看覺得還挺合身,他正想脫下衣服,一抬頭就對上了鄒冰的眼神,鄒冰看著他,說:“你穿迷彩服還挺好看?!?/br> 程燊沒有說話,看著他,只見鄒冰不知什么時候也換上了一身迷彩服,他氣質(zhì)本就冷峻,加上留著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fā),再配上他那張英俊的國字臉,這一身綠色軍裝穿在他身上非常英姿颯爽。 程燊感覺心漏跳了半拍,他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收回目光。 程燊轉(zhuǎn)身把迷彩服脫下,然后拿著洗漱用品出了門。 營房里沒有獨立洗手間和衛(wèi)生間,只有平房外面有公共洗手池,因為人多,水池少,洗漱洗手都需要排隊。條件可謂是非常之艱苦。 洗漱完,程燊脫了鞋坐在床鋪上安靜地看著屋里的其他男生聊天。 一幫人天南地北的聊著,一張張青澀年輕的臉龐,程燊突然覺得自己老了,跟他們沒有共同語言。本來也是,他現(xiàn)在雖然是十八九歲的外貌,但卻是二十幾歲的靈魂,他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經(jīng)歷過一世的人,經(jīng)歷了很多的事,心里早已千瘡百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