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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這條路線也是皇帝和太子慣用的軍事出訪路線。 阿爾弗雷德蹙眉凝望著立體版圖,總覺得有些刻意。 雖說這樣走確實穩(wěn)妥,但前面幾個基地走得分毫不差,順序、路徑全都一模一樣,這么一來,后面的路線就太容易被預判了。 幾位高級軍官都點了點頭,阿爾弗雷德是這里最年輕的,但沒有人質疑他的說法。 “前太子未免也做得太絕了?!币粋€軍官皺眉說,“這么一來,我們的軍事力量在對方面前就幾乎是透明的了?!?/br> “這話說得太早了?!卑柛ダ椎抡f,“等我們的任務失敗了你再說這話也不遲。” 的確,雖然不知道具體的距離,但兩個文明一定距離極遙遠,才會好幾個紀元都沒有發(fā)現對方的存在。不管怎么說,這么遠的距離是不可能實現通訊的,對方想要傳回消息,至少也要突破了帝國邊境,往回飛上一定距離才行。 只要能攔得住這個飛行器,情報就不會泄露到另一邊去。 另一個軍官肅然道:“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攔住他們。” 阿爾弗雷德伸出手,掌心朝外示意“打住”。他說道:“不至于。什么‘不惜一切代價’?從目前收集到的幾次交火的情報來看,那根本不是個軍用飛行器。按照我之前得到的說法,那是一幫流落在外的星盜……這你們就要不惜一切代價了,回頭遇上對方的正規(guī)軍怎么辦?” 軍官們訕訕地點頭,阿爾弗雷德兀自又翻看了一會兒先前的戰(zhàn)斗報告,似乎是自語道:“這種程度……攔得住,也必須攔住?!?/br> “殿下,恕我直言?!币粋€軍官忍不住道,“這種程度,我們攔不住!” 阿爾弗雷德并沒有生氣,相反,他忽然覺得,似乎很久沒有被人真正“直言”過了。 原本,按照他人生前二十年的計劃,他是會從皇家軍校畢業(yè),進入軍隊,以便日后穩(wěn)固修的皇位的。 盡管扭轉了人生方向,他在政斗上表現得也不差,但做得好不代表喜歡,他真正喜歡的似乎還是軍旅生活。 他沒有對這個直言反駁自己的軍官發(fā)火,而是心平氣和地問:“各位,我們隔壁的儲藏室有個大柜子,就現在,站在這個房間里,誰能讓那個柜子倒下?” 軍官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失笑道:“殿下,這怎么可能?隔壁的那個儲物柜是鑲在墻上的,別說站在這個房間了,就是去了隔壁,誰也不能讓它倒下啊?!?/br> “所以你們不能做到?!卑柛ダ椎抡f。 他的話音剛落,隔壁忽然傳來轟然巨響,在這個隔音極好的軍艦上,仍然可以清楚聽見重物斷裂和落地的聲音。 幾個軍官都呆住了,說不出話地看著年輕的新任皇儲,他的那雙黃金眸正在燃燒。 “我能。”阿爾弗雷德輕描淡寫地接著說,“而且很輕松。如果是隔著一個軍艦就要難得多了,但也不是不行?!?/br> 軍團中大多數是體質方向的基因強化者,另一個基因改造方向本來就人數稀少,在生存危機結束后存在感就更是很低,在軍團中的存在感就更低,哪怕還有人記得,那也是感應類的多,cao控類的少。 就算對基因改造方向很了解,知道有cao控類的存在,也該知道,那些能力分類在早期被稱為對自然元素的“弱感應”、“弱cao控”,也就是只能微弱控制,是輔助能力,不會有這么強力的效果。 但他們忘記了,最強的基因能力者,黃金瞳的存在。 除了早期御駕親征統(tǒng)一人類版圖的開國大帝,帝國統(tǒng)一后,黃金瞳再也沒有出現在戰(zhàn)場上,到了近代皇室更是愈發(fā)在基因能力上低調,導致越來越多的人以為,當年開國大帝創(chuàng)造的幾個近乎于天神下凡的戰(zhàn)場奇跡是后人夸張。 軍官們恍然記起了那個流傳甚廣卻未經證實的視頻——阿爾弗雷德曾經復刻過大帝挽弓圖,那個模糊而且動蕩的視頻里,他cao縱著神跡一般的光箭,猶如戰(zhàn)神降世。 “所以,無需顧慮。服從我的命令,效忠于我?!卑柛ダ椎骂h首道,“我將帶領你們取得勝利。” 幾個軍官都被他震懾,紛紛低頭稱是,向他撫胸以示忠誠。 “好了,散會吧?!卑柛ダ椎抡f,“都別睡覺,回去打一針清醒劑,接下來的幾天要全天候待命?!?/br> 軍官們都應下了這個命令,正要散去,通訊官忽然喊道:“殿下!” “怎么了?” “對方路過了第六個基地,他們降下到大氣層以后……那個軍事基地的內部網絡收到了對方傳來的一些東西?!?/br> 軍官們還沒走,一個軍官下意識地說:“什么,挑釁信息?” “不是……好像是關于幾個人物的情報?!蓖ㄓ嵐倜嫔殴值卣f,“已經給我們傳過來了?!?/br> 他手邊的機器正在“咔嚓咔嚓”地運作,速度極快地往外吐出紙張,一會兒就吐出了厚厚一沓紙。 阿爾弗雷德垂眼看去,只見最頂端的一張紙就是一張照片,這似乎是一張全身公式照,照片里是個年輕而英俊的高大男性,穿著黑底金邊的軍裝。 和灼灼燃燒的黃金瞳相反,這個男人有一雙銀色的眸子,泛著無機質的金屬冷光。 阿爾弗雷德的黃金瞳還未熄滅,正這雙銀眸相對。 他伸手揭去了這張照片,翻到了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