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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一輪?!鄙蛐莿嗔丝谒?,“最后一輪?!?/br> “行?!庇趲r一笑。 幾個人休息好了,正要開始,突然從隔壁場走過來幾個人,說想和他們打一場。 “打友誼賽?”于巖表情奇怪,“我們和二班不熟啊,和我們打什么?” “打著玩唄,不用當(dāng)真?!睘槭椎纳倌觊L著一張娃娃臉,笑道。 “也行……” “我不參加。”沈星劍突然后退一步,他漠然道,“你們打吧,我先走了?!?/br> “怎么又不打了?”于巖大驚,“那就不和他們打了,我們自己打自己的?!?/br> 沈星劍搖頭,心中暴虐情緒肆意增長,他用力克制,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沒走幾步,沈星劍被娃娃臉男生拉住衣袖:“哥……” “沒跟你說過?別叫我哥,咱們不是一個媽?!鄙蛐莿φf,指名道姓,“路岑,放開?!?/br> 娃娃臉男生似乎瑟縮一下,手指卻沒松開:“我有事和你說,哥,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我沒什么可跟你說的?!鄙蛐莿Π櫭迹皠e逼我罵你?!?/br> “你罵我我也要和你說?!甭丰髲姷靥鹉槨?/br> 沈星劍心中的郁結(jié)之氣越來越多,像是蜘蛛網(wǎng)蔓延包裹住了所有可結(jié)網(wǎng)的可跳動脈搏。 他揉了揉太陽xue,覺得自己最近確實不太正常。 閉了閉眼,他平靜道:“說,什么事?!?/br> 結(jié)果聽完,沈星劍簡直氣不起來了,他只覺得好笑又難以置信。 “你的十七歲生日,為什么要讓我去?” “我希望你來。”路岑咬著嘴唇,“爸會給我準(zhǔn)備一個party,哥可以帶自己的朋友過來。” “哦,你和路錢覺得我腦子有病,還覺得我是個傻子,才會去參加親爹出軌而來的私生子的生日party?!鄙蛐莿φf,“還帶我的朋友去,幫你們放一把火燒了怎么樣?” 路岑瞬間紅了眼眶。 沈星劍心中的氣像是膨脹到即將爆炸的氣球,被一根針戳破慢慢呲了氣,釋放不出來。 “別他媽再叫我哥,我覺得惡心?!?/br> 路岑帶著哭腔:“我沒有,哥,我真的希望你能來。” 簡直對牛彈琴。沈星劍“呵”地冷笑:“想讓我去,下輩子吧?!?/br> 他準(zhǔn)備離開,路岑卻擋在他面前,像是個沒法擺脫的口香糖,沈星劍心中煩悶:“滾開?!?/br> “你答應(yīng)我,我就滾開?!?/br> “聽不懂話嗎?”沈星劍微微瞇起眼睛,“別逼我打你?!?/br> 路岑堅持道:“你答應(yīng)我,我就讓開。” 此刻的沈星劍覺得自己快炸了。 實際意義上的那種炸。 再不發(fā)泄出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 怒火像是有實質(zhì)般順著脊骨攀游在身體各處,火辣辣猶如酒精潑灑在燃燒的火焰上,朝上一竄一竄將意識消耗殆盡。 等他清醒過來,他揪著路岑的衣領(lǐng),路岑臉頰紅了一塊,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別打了別打了,行了行了,不打了啊。”于巖見真打起來了,連忙把兩人拉開,路岑同學(xué)把他帶走安慰,沈星劍冷冷看著,像是看一場鬧劇。 于巖不知道沈星劍和那人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打起來了,唯一念頭是不能被發(fā)現(xiàn)。 三中校規(guī)森嚴(yán),校內(nèi)打架這種事被發(fā)現(xiàn),記過事小,被勸退就麻煩了。 “沒事吧?!庇趲r擔(dān)憂問。 “我動的手,我能有什么事?!鄙蛐莿γ鏌o表情道。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庇趲r說,“手疼不?” “還行?!鄙蛐莿Φ椭^,深深呼吸,“剛才謝了?!?/br> 于巖開玩笑道:“那以身相許不?” 他就是想緩解下氣氛,沒想到沈星劍說:“伸手?!?/br> 于巖:“?” 真的可以? 然后他手上落了一顆棒棒糖,檸檬味。 于巖表情復(fù)雜:“……好的?!?/br> 朋友安慰路岑,別和沈星劍計較,那就是個看人就打的瘋狗,沒必要和狗計較。 “我沒事,你們?nèi)ネ姘?,不用管我?!?/br> 朋友罵了沈星劍幾句,問他真沒事?路岑擺擺手。 他低著頭,在陰影中看不清面孔。 片刻后,他輕輕“嘁”了聲,抬起頭時眼中多了分笑意,拿出電話,聲音卻是委屈的:“爸,我求哥了,他不愿意來,沒辦法……” 沈星劍快步上了天臺,剝了一顆糖。 天臺很高,在五樓,很少有人會爬這么高,僻靜冷清。 非常安靜。 沈星劍喜歡這種感覺。 以及大風(fēng)呼嘯著穿過發(fā)絲,衣領(lǐng),袖口的感覺。 每當(dāng)煩悶的時候,他會上天臺看一會風(fēng)景。 這是個秘密。 他只和一個人說過。 看了幾分鐘風(fēng)景,路錢打來電話,先是劈頭蓋臉罵他為什么要打弟弟,然后以不容拒絕的態(tài)度讓他參加路岑的生日會。 “你用著我的撫養(yǎng)費,來看看弟弟這種小事都不愿意?”電話那頭說,“沈星劍,我真是白養(yǎng)你這么個狼心狗肺的玩意?!?/br> 為什么他有個爸? 為什么這個人是路錢? 沈星劍挺困惑,他上輩子是倒了八百輩子霉么。 掛了電話,沈星劍關(guān)機,有一瞬間想換電話卡的沖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