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也確是如此,孟江南覺得向云珠給她的感覺像貍奴,聰慧可人,向?qū)は顸S耳,憨厚老實,樓明澈像狐貍,有點兒狡猾的感覺,廖伯像老牛,任勞任怨,阿睿像小鳥兒,乖巧聽話。 向云珠愈看愈覺得有趣,由不住問道:“小嫂嫂,那你給我小哥做的是個什么樣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注:立夏的習(xí)俗都是百度所得。 寫了將近25萬字,收藏終于可憐兮兮地到了300,打算明天或者后天入v,雖然看到這段題外話的姑娘們已經(jīng)把前面的內(nèi)容都看了,但還是厚臉皮求一下訂閱,到時v了是倒v的,求手頭晉江幣有富余的姑娘支持一下已經(jīng)看過內(nèi)容的訂閱,非常感謝!不然訂閱太難看往后是沒有推薦的,雖然我也想得到我的訂閱一定會很難看,嚶嚶嚶。 還有就是,到時v章會有紅包派發(fā)的。 第83章 、083 柳兒這兩日家中有事,向漠北允了她回家去,是以這會兒孟江南就只差沒給這向家宅子里向漠北一人捏米團了而已。 聽得向云珠忽然這么一問,她有些小心翼翼地朝門外方向看了一眼。 向云珠看得出她心中在想些什么,湊到她身旁笑嘻嘻道:“沒事兒小嫂嫂,我小哥不會到這兒來的,你只管做就是,小嫂嫂你要是不好意思呀,做好了我替你拿去給他!” 孟江南抿嘴笑了一笑,點了點頭。 只見她用青豆與綠豆做餡兒捏了個圓滾滾的米團再加上黑豆眼睛與紅豆嘴巴后,用黑豆與黃豆間隔著一顆又一顆地立在米團子上邊,立了滿滿大半個面兒。 “小嫂嫂你先別著急說這是個什么,先讓我猜猜!”向云珠盯著孟江南手里這個好像偷了滿背豆子的米團子,可勁兒地想這究竟是個什么小東西。 向?qū)ご藭r已端著飯食送往前院給向漠北,廖伯亦從庖廚離開,就只剩完全沒有吃夠的樓明澈還趴在窗臺上,瞥著孟江南手里的米團子,哼哼聲道:“真是個又瞎又蠢的小丫頭,向嘉安那小子是個什么樣兒的人還用猜?不明擺著刺猬咯!” 樓明澈說完,趕緊跑了,以免向云珠沖過來揪著他又說什么讓他負(fù)責(zé)的話。 果不其然,向云珠沖了出來,然而樓明澈已經(jīng)跑得沒影兒了。 向云珠本想去追,奈何她方才說了要替孟江南將米團子拿去給向漠北,是以她只能原地恨恨地跺跺腳,回到了庖廚里。 孟江南見著她這般總是被樓明澈氣得跺腳的模樣既好笑又有些擔(dān)憂,只是這幾日來她多是被向云珠氣鼓鼓的模樣給逗笑了,還不曾將自己的擔(dān)憂說出口,但如今她想著自己即將離開,撇開向云珠是向漠北的小妹不說,孟江南是打心底里與她交心,將她視作自己真正的親人,有些事情便不得不說。 尤其還是事關(guān)女子的終身大事。 “小滿小姑?!泵辖蠈⒛蠛玫拇题讏F子放到盤子里,看向氣鼓鼓的向云珠,擔(dān)憂地問道,“你總這般追著樓先生,其實并不是你說的那般原因,對不對?” 關(guān)于向云珠非要讓樓明澈給她負(fù)責(zé)的原因,早在這事兒發(fā)生那日孟江南便已問過她,孟江南覺得她不過是亂七八糟的話本子看得多了,才會有那般遠超常理的荒唐想法以及一時興起才有的玩笑念頭,待過些時日她這興頭過了便沒事了,可經(jīng)她這幾日觀察看來,向云珠這似乎并非玩笑。 向云珠本是氣呼呼的,忽聽孟江南如是問,愣了一愣,爾后氣煞煞道:“什么對不對的,我就是要讓他給我負(fù)責(zé)!讓他嫁到我向家來,像男人納妾那樣,來伺候我一輩子!看他還怎么笑話我!” “我不管,反正他拉了我的手,就是我的人了!屆時我要打要罵,他都得受著!” 樓明澈自來到向家,沒一日不氣得向云珠氣呼呼的,向云珠也沒一日不在想著怎么對付他的,讓他一輩子都被自己拴著,這便是她被他抓上手腕的時候想出來的辦法。 “小滿小姑當(dāng)真這般想的?”孟江南盯著她的眼睛,“不是因為想要留住樓先生所以才非這般做不可?” 向云珠自來到靜江府后,平日里與其相處時間最長的不是她的兄長向漠北,而是孟江南,是以最能察覺到她變化的,也是孟江南。 而自向云珠她嚷嚷著要樓明澈給她負(fù)責(zé)的這幾日來,孟江南發(fā)現(xiàn)她掛在嘴邊最多的便是樓明澈,孟江南再去細想,發(fā)現(xiàn)這不僅是向云珠這幾日來的變化而已,而是自從樓明澈來到向家之后,她便總是不由自主地去提及他。 若非心里真正裝著一個人一件事,誰人又會將這一人這一事無時不掛在嘴邊? 同為女子,孟江南很清楚自己心里住著一人的那種滋味與感覺。 她很清楚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那便是總是想著他念著他,總是忍不住想要與旁人提及他,想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好。 小滿小姑這些日子來的表現(xiàn)不正是此間意思? 雖她嘴上總是將樓先生從頭至腳嫌棄了透,可若不是真真地將一個人認(rèn)認(rèn)真真地瞧過一遍又一遍,又怎會知曉他今日的頭發(fā)是否比昨日更糟?以及他今日著的衣裳衣緣上的繡花與昨日的不一樣爾爾? 又若不是喜歡一個人,又怎會日。日都將他瞧得如此細致? 正因如此,孟江南才覺擔(dān)憂。 因為無論她如何看樓明澈,都覺得他并非良配。 并不是她覺得他不是個好男人,而是他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天上的云山間的風(fēng),捉摸不到,亦不會于一處地方一直停留,這般的男人,如何能是良配? 女子嫁人,所求無非是個安穩(wěn)的家,若是嫁與樓先生這般的人,怕是一生人都無法有個安定的居所,更何況一個安穩(wěn)的家? 孟江南希望自己的擔(dān)憂不過是自己多心多想罷了,然而她卻在向來遇事無所畏懼的向云珠眼里看到了閃躲。 “小滿?!泵辖闲闹袚?dān)憂更甚,急得將“小姑”二字都略去了。 加上“小姑”二字,她們之間便是隔著一個向漠北的親人,而去了這二字,便既是親人,又是朋友。 只有真心在乎一個人,才會為其喜為其憂。 向云珠本不想與孟江南說這個問題,她甚至想要轉(zhuǎn)身就走,抑或說是她想要逃避與任何人說這一問題,可她知道孟江南這是真真打心底關(guān)心她為她著想,令她不得不直面這個問題。 她看著孟江南,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什么話都反駁不了。 伶牙俐齒的她這是第一次啞口無言。 她是何時對那個沒心沒肺的家伙上了心的?是初見他時他的模樣便入了她的眼開始?還是瞧見他坐在床邊垂著眼給小哥診脈時的認(rèn)真模樣開始?又或是見著他蹲在樹下逗弄那三只毛茸黃耳時的帶笑側(cè)顏開始? 連她自己都不知他何時就入了她的心與夢。 說什么“肌膚之親”與“負(fù)責(zé)”,也不過是她為自己找的一個能將他留在自己身邊的理由。 待小哥的身子狀況完全穩(wěn)定下來后,他便會離開了,小哥說過,他從不會在一個地方久留的。 可她不想他走。 她以為她做戲做得很真的,因為連小哥那么聰明的人都沒看出來她是故意的,沒想到小嫂嫂卻是看出來了。 “小嫂嫂?!笨偸腔顫婇_朗如一朵向陽花兒似的向云珠此刻蔫兒巴巴的,抿著唇還眼眶有些微的紅,難過道,“你是要笑話我還是要罵我不知廉恥?” 她固然覺得這些個對于女子而言全是束縛的規(guī)矩很是煩人,她自小到大也沒老實遵循過幾條,但她知道旁人看女子時最在乎的就是這些個,尤其是男人,如她這般的,怕是只配做朽木。 那個姓樓的貪吃鬼怕是也這般覺得的。 “怎么會?”孟江南被向云珠這莫名的質(zhì)疑弄得一臉詫異,“小滿可是這天下間最特別也最可人的姑娘!” 她怎會笑話她甚至還罵她? 向云珠蔫兒巴巴的大眼睛里亮起了一丁點星光。 只聽孟江南又道:“我只是覺得樓先生不是小滿的良配,擔(dān)心小滿若真是與他結(jié)為連理只會吃苦,僅此而已?!?/br> “可若是我自己覺得是甜的,不就夠了嗎?”向云珠用力抿了抿唇,極為認(rèn)真道。 孟江南愣住。 別人眼里瞧見的苦,對身在其中的人而言說不定是甜呢? 自己做的選擇,只要自己覺得對,不就可以了么? 孟江南忽然覺得向云珠說得很對。 日子是自己來過的,自己開心便好,為何非要去管別人的看法? 孟江南本來是想要勸向云珠不要再在樓明澈身上多費心神,可現(xiàn)下真真與她交心下來,她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是多余,也沒有了勸說的必要。 不過,卻也不能任著向云珠這般“胡鬧”下去。 “但是小滿你這么胡鬧著,怕是沒能留住樓先生,反是先將他給嚇得提前離開靜江府了。”孟江南道。 這回輪到向云珠怔住。 她愣愣地看著孟江南,呆呆地問:“小嫂嫂的意思是……不反對我追求樓貪吃?” 孟江南無奈地抿嘴笑笑,“追求”這樣的話,也只有小滿這般性子的姑娘才敢說出口了。 “既然你情意已定心意已決,就算我的看法與你的決定相左又能如何?我可不覺得我能勸得你改變主意。”孟江南微微笑著,聲音細軟,語氣卻極為認(rèn)真,“倒不如試著站在你的角度去看事情,幫你一把?!?/br> “我就知道小嫂嫂最好了!”孟江南話音方落,向云珠便已撲到了她懷里來,用力抱著她,開心且激動道,“我就知道小嫂嫂和別的那些個只知道循規(guī)蹈矩的女人不一樣!” 孟江南被她逗笑了,卻也不忘將最緊要的話告訴她:“可是小滿,這種不知何時才能得到回應(yīng)又或是永遠也得不到回應(yīng)的喜歡是很難受的,你真的想好了么?” 明明近在咫尺,偏偏觸不可及,不僅僅是難過,更是煎灼般的痛苦。 向云珠想了想,爾后用力點了點頭,肯定道:“不試一試,又怎知結(jié)果?就算結(jié)果不是自己最初所想,可也至少是努力爭取過了呀,這樣即便是日后想起,也不會留下遺憾,小嫂嫂你說是不是?” 向云珠最后的這一問,孟江南久久都沒有回答。 向云珠替孟江南將她捏的那個刺猬米團子拿到了向漠北面前來。 倒不是孟江南不愿意自己來,而是她擔(dān)心向漠北見著她會心生不悅。 她如今是愈發(fā)猜不準(zhǔn)向漠北的心思,是以不敢輕易到他跟前去。 靜江府如今的日頭熱得早,向漠北便起得比春日早些,好在日頭還未熱辣之前出得門去。 阿睿往日里也從不貪懶,總也起得早早的,只不過昨個白日里他同向漠北出門的時間里遇著了開心的事情,以致入夜了都還興奮不已,久久才睡著,因此今晨便比往日里起得晚了。 向云珠將刺猬米團子拿到前院去給向漠北時阿睿這才將將醒來。 雖然小小的他早已學(xué)會了自己穿衣洗漱,不過終究還是個孩子,即便穿戴好了卻還是有些歪歪扭扭的,孟江南站在旁看他穿戴,待他自己收拾完畢了這才蹲下身來幫他將衣裳整理整齊。 “娘親,阿睿今晨起晚了嗎?”小家伙看著窗外已經(jīng)亮堂堂了的天色,抬手揉搓著自己還有些酸澀的眼睛。 “晚了一小會兒而已,待會兒早飯吃快些就是。”孟江南已經(jīng)習(xí)慣了阿睿每日都會隨向漠北出去一遭,雖然她已知向漠北這每每帶阿睿出去都是去的岳家村,可究竟是去作甚,她至今仍是不知。 因為阿睿依舊把這事兒當(dāng)成他的小秘密。 既然小阿睿要捂著自己的小秘密,孟江南便也不曾特意去打聽過,孩子雖小,但她心中覺得也還是要尊重孩子的意愿的,總之不是去做些為非作歹的事情便好。 況且她心中也最是信任向漠北不過,他斷然不會帶著阿睿去做些不妥當(dāng)?shù)氖虑椤?/br> 阿睿點點頭后獨自去洗漱,孟江南則是出屋到庖廚去了,并沒有幫他收拾他那只出門必背的小藤箱的打算。 小藤箱是前幾日向漠北給他的,大小正正好合適他,藤條還很是新鮮的顏色,雖然不曾聽向漠北提過,但孟江南知道這藤箱是他親手給阿睿編的,否則大小又怎會如此合適阿睿? 不過孟江南卻是沒能打開過那只小藤箱來看過,倒不是她沒有興致,而是小阿睿一臉認(rèn)真地與她說過了,這個小藤箱也是他和爹爹秘密。 孟江南心想許是同向漠北那只藤箱里的物什差不多,而他是個獸醫(yī),帶著阿睿出門多半是讓阿睿瞧瞧他如何給牲畜施診的,因為小阿睿雖然揣著小秘密,卻是說過他跟著爹爹是學(xué)習(xí)去了的。 小阿睿洗漱畢,便噠噠噠地跑到一旁的矮柜旁,將放在柜上的那只小藤箱抱了下來,放在坐墩上,打開箱蓋來檢查里邊的物什,一副認(rèn)認(rèn)真真的小模樣。 爹爹說過,每日出門前都要檢查清楚自己所帶之物,若有遺漏,才能在第一時間補齊,才不至于會影響接下來將要去完成的事情。 孟江南以為這小藤箱里是些小瓶小罐,殊不知里邊是筆墨紙硯還有向漠北親自給阿睿寫的手抄本。 阿睿鄭重其事地將小藤箱背到背上,這才跑去庖廚找孟江南。 阿睿將孟江南給他捏的那一個小鳥兒飯團在自己面前擺正,爾后才坐下吃早飯。 孟江南坐在一旁給他編疰夏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