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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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樣!”程琳的反應卻截然相反,“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知道有人做了不道德的事,就算和我的利益不相干,我也要揭露出來!紀繁音她如果要算賬,就讓她沖著我來好了!” 她說完,氣呼呼地拉開側門回了宴會廳里。 厲明月把兩份檔案從宋時遇手里取回來交給助理,快步追上了程琳。 ——就算要告訴厲宵行,也不能在最糟糕的場合、最糟糕的時間說出來! 廳內(nèi)的訂婚儀式剛剛進行完交換訂婚戒指這一步,司儀讓大家給點掌聲送新人下場去更換衣服。 程琳走得飛快,她直奔臺下去攔那兩個人,被一群保安警惕地圍住了。 “程琳?”紀欣欣驚訝地問,“有什么事嗎?——你們不用這樣,她是我認識的人。” 程琳睨了紀欣欣一眼,冷笑:“紀欣欣,我忍你這幅天真爛漫白蓮花的樣子很久了。今天老娘就想當面問問你,你既然對厲宵行是那么重要的人,你還記得自己那時候對他說過什么嗎?” 紀欣欣愣了一下,又像是被吼得有點委屈:“小時候的事情我不太記得了。我只是看到隔壁的大哥哥沒精打采,就想辦法給他加油打氣而已?!?/br> “哦,那我倒是意外地記得很清楚?!背塘沾蜷_手機找了找,清清嗓子照念,“——我對一個人說過‘就算你脊椎嚴重受損到現(xiàn)代醫(yī)學無法恢復的地步,我也會努力學習、找到讓你重新站起來的方法’,不知道那個人現(xiàn)在還好嗎?” 紀欣欣根本沒來得及反應,程琳一翻手直接把屏幕亮到了厲宵行的面前:“你看好了大傻逼!這是紀繁音的日記,不是紀欣欣的。你他媽難道就沒想過,紀欣欣這白蓮花如果是生病住院,她能天天跑到你那邊來噓寒問暖?” “程琳,是誰讓你這樣干的?”紀欣欣又氣又急,“你怎么能胡編亂造出這樣的事情、在對我而言這么重要的日子里……” “……還有別的嗎?”厲宵行低聲問。 程琳翻白眼:“有啊,我有一整個網(wǎng)盤,厲先生給個公司郵箱我打包發(fā)給你?” 第80章 一更 程琳對厲宵行的態(tài)度可謂沒有絲毫尊敬可言,如果不是因為這時候幾人正好已經(jīng)下了臺,全場都會注意到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即便如此,最前方的幾桌賓客還是意識到了情況不對,怪異的視線一直往這邊若有似無地瞥來。 后趕到一步的厲明月立刻上前拉住程琳:“換個地方說,拜托了?!?/br> 程琳瞪她一眼:“你拜托我不如拜托他們倆,我是怕他們跑了好吧?” “哥,”厲明月低喚,“這里人太多了?!?/br> 厲宵行默不作聲地抬了抬手,范特助上前推動了他的輪椅往外走。 紀欣欣咬著下唇跟在旁邊,腳步匆匆。 程琳大搖大擺地也跟了上去,抽空往旁邊紀繁音的座位方向瞥了一眼,居然看見白晝正半蹲在紀繁音的椅子旁邊仰頭跟她說話。 白晝,剛才就是個墻頭草,現(xiàn)在又想干什么? 程琳皺了皺眉,在去打斷那兩人對話和先把紀欣欣懟到爛泥里之間搖擺了一下,選擇了后者。 厲明月緊跟在最后,讓她的頭號助理留下在宴會廳里維持秩序、以備不時之需,把兩份剛取來的檔案復印件拿到了自己手里。 “去找個安靜的房間說話吧?!眳柮髟卢F(xiàn)在只慶幸整座酒店今天都被包場了,不然此時更加人多嘴雜。 范特助很快找了一個就近的會客室當作談話的場所。 “欣欣,”厲宵行沉沉地喚新任未婚妻的名字,“我想聽你說。” 紀欣欣第一覺得厲宵行沒有表情的臉是那么令人害怕,但她咬牙忍住自己的緊張和恐懼蹲到了厲宵行面前:“小時候的事情,我記不清楚了。很多都是你告訴我的,你忘了嗎?” “你記性很好吧,”程琳毫不留情地拆臺,“腦子再怎么不好也有個限度,你連自己小時候根本沒見過這個人的事情都能記憶加工扭曲一下?” “我真的不記得了!她剛才念的那些日記里的事情我也忘了!”紀欣欣哭著說,“而且我現(xiàn)在真的很愛你,我想和你共度一生。如果說今天、現(xiàn)在、立刻,你因為我無法證明自己不是那個小女孩就不再愛我了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取消訂婚!” “你少模糊重點!”程琳又a了上去,根本沒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怎么,剛才在所有人面前說你們認識五年,五年的時間里,你們兩個從來都沒有回顧一下小時候的事情?明明全都不記得的你還能開開心心和人對上回憶?我看你現(xiàn)場編故事的能力比脫口秀演員還強,編,你接著編,本杠精今天就要看看你怎么顛倒黑白?” 她說完,走了兩步一把拖過一張椅子干脆就坐下堵在了門邊。 厲明月:“……”她看了哭得楚楚可憐、令人憐惜的紀欣欣一眼,上前把檔案交給了厲宵行。 厲宵行拿過檔案時,就蹲在他面前的紀欣欣也瞥見了一角。 那上面一角正寫著【姓名:紀欣欣】。 “這是我剛讓人從青禾療養(yǎng)院取回來的,”厲明月低聲說,“有紀欣欣的出入院時間以及詳細病歷?!?/br> 厲宵行拿在手里,沒有立刻去看,而是盯著趴在自己膝蓋上的紀欣欣,像在審視著什么。 在他的注視下,紀欣欣開始慢慢發(fā)抖起來。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地揪緊厲宵行的西裝褲:“我沒有辦法!我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我不能……我不能讓你知道我不是你記憶里那個人,如果你不愛我了、如果你要去追求我的jiejie,那我怎么辦?我怎么辦?!” 程琳“哈!”了一聲,高舉雙手啪啪啪地鼓掌:“可以,這個借口我給你十分,滿分一百分。紀繁音被你頂替了功勞又怎么樣?她失去的只是一點感謝,而你將失去的可是你寶貴的金龜婿呢?!?/br> 厲明月輕輕咳嗽了一聲。 程琳不滿:“我說得哪里有錯?” “我早就對jiejie懺悔過了!”紀欣欣聲淚俱下地為自己辯護,“我沒有瞞著jiejie,她什么都知道,但她不介意,她還祝福了我和宵行,說我們很般配。這些我都沒有說謊,不信可以問我jiejie!” 程琳臉色一沉:“紀繁音這個白癡,被你踩了十幾年都包子成習慣了!” 趴在厲宵行膝頭的紀欣欣回頭看了程琳一眼,帶著一閃即逝的狠意。 就在這時候,厲宵行突然轉頭問范特助:“她還在嗎?” 范特助心領神會:“我們出來時,紀繁音小姐還在座位上。” 厲宵行將紀欣欣抓在自己膝上的手掰開,后者慌亂地轉而握緊他的手指。 “你愛我,對嗎?”厲宵行問。 紀欣欣急切地親吻他的手背,絕望地重復:“對,我愛你,只愛你?!?/br> 她知道厲宵行想要什么,從前的她也能掌握著尺度和分寸一點一滴地喂食厲宵行、卻不一下子讓他得到真正的滿足。 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厲宵行突然就對她露出了獠牙。 紀欣欣逐漸感到力不從心。她和厲宵行之間的天平,開始往厲宵行那邊偏去。 到了眼下這個幾乎要滿盤皆輸、只剩下厲宵行的愛是唯一籌碼的時候,紀欣欣根本沒有矜持的空間,她一股腦地把厲宵行最想聽到的話往他耳朵和大腦里灌注。 “我那么愛你,你不能不要我。沒有你我活不下,我除了你什么都沒有了……” “既然你愛我,就在這里乖乖等著我回來?!眳栂忻嗣念^發(fā),然后抬了一下手。 范特助立刻會意地推著厲宵行往門的方向走去。 厲明月低頭對程琳道:“你剛才說‘一網(wǎng)盤’的事情,不如和我繼續(xù)談吧?!?/br> 程琳嘖了一聲站起來,不情不愿地拖開椅子讓厲宵行和范特助離開。 厲宵行前腳剛走沒多久,程琳探出頭去看了就距離,回頭大步朝還在小聲啜泣的紀欣欣走去,二話不說揚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厲明月壓根沒想到阻止,愕然地從喉嚨里發(fā)出一個沒有意義的音節(jié)。 程琳就打了這么一巴掌,也沒用太大的力氣,但聲音不知道怎么的特別響亮,紀欣欣頭上的寶石小王冠都直接飛到了地上。 “是啊怎么了,我就打她了,我就是惡人,我還對白蓮花過敏?!背塘绽碇睔鈮训刂钢约旱哪?,彎腰對紀欣欣說,“你要是不理虧,你打回來啊?!?/br> 紀欣欣捂著臉不看她。 程琳不屑地冷哼一聲:“就知道你還還想繼續(xù)裝。” 她直起腰來往厲明月走去:“我剛開玩笑的,好歹也是私人日記,雖然是我搶來的,也不好隨便公諸于眾?!?/br> “……你搶的?”厲明月重復。 “對,我搶的?!背塘罩焊邭獍旱卣f,“她又沒敢來問我要回去。” 厲明月想了一會兒,問,“那我應該要征詢過她的意見,再來問你要網(wǎng)盤鏈接?” 程琳:“……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奇怪?” “怎么奇怪?”厲明月客氣地問。 “一般人這時候都應該生氣了,”程琳瞇著眼,“你卻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br> 厲明月想到這位程家千金一直一來兩極分化的風評,有點好笑。 原來是這種脾氣,難怪許多人暗地里把她罵得一文不值。 “我只是想找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法,我說的這樣可行嗎?”厲明月問道。 “……”程琳沉默了一下,眼神突然又有點暗淡,“你平時看網(wǎng)上的小說嗎?或者聊齋那種的?” 厲明月委婉地:“抱歉,平時比較忙,不過聊齋我看過。” “……意思就是,看就看吧,也不用去問當事人了,沒意義?!背塘胀崎_了門,“我去抽根煙,馬上回來。” 厲明月看著程琳走出去,才回頭又往會客室內(nèi)看了一下。 里面這時候只剩下了還伏在地上的紀欣欣。 厲明月走上前去把準新娘扶了起來:“坐著冷靜一會兒吧,前面的事情我會處理?!?/br> “不要告訴伯父伯母,”紀欣欣抓著她的手腕低聲請求,“他們年紀大了,我不想他們突然受到這么大的沖擊,萬一他們的身體……” 厲明月低頭看著這個看似柔弱、卻膽大到騙了厲宵行五年、甚至離嫁進厲家只有一步之遙的女人, 她實在不敢小看紀欣欣。 “我爸媽都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這點小事不至于讓他們倒下。”厲明月淡淡地說著,把手抽了出來,吩咐助理給紀欣欣去倒水。 走到門口時,厲明月最后望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身形單薄的紀欣欣。 對方低垂著腦袋蜷成一團,看起來可憐得緊。 厲明月心中卻一絲憐憫之情也沒有,她低聲吩咐自己的助理:“……看好她,我和我哥有人回來之前,不要讓她離開房間,實在需要,就叫保鏢來?!?/br> “明白了。”助理干脆地點頭領命。 厲明月走向正在抽煙區(qū)吞云吐霧的程琳,準備看一看那本紀繁音的日記。 …… 紀繁音拿到服務生特地送來的冰可樂喝了第一口的時候,白晝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身旁。 紀繁音微微抬頭,用眼角看看他:“什么事?” 白晝蹲在了她椅旁,低聲說:“接下來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跟我走吧。” “儀式還沒結束呢。”紀繁音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