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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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聲慌了。 渾身幾乎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盛譽(yù)察覺,微微滯在原地。 難道是…… 岑聲步履艱難,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玻璃渣上。 短短十幾步的距離,她磨蹭著過去。盛憬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摩挲,眼神漸冷“我今天才知道,你mama已經(jīng)被人偷偷轉(zhuǎn)移了住處。我送的那套房子已經(jīng)空了。問了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竟然有人生了異心。背叛我?你說,我該怎么罰?” 岑聲雙唇都在打顫兒,當(dāng)初讓阿炳去接人,她想到了,只是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 身旁高伶俐得意的笑著。 岑聲一下明了。 這段時間,她已經(jīng)盡量的纏著盛憬的注意力,再者有盛況盛譽(yù)分著心,盛憬不該…… 是高伶俐。 是她! 岑聲想通,強(qiáng)擠出一抹笑“二叔,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堪⒈F(xiàn)在人也不清醒,有些事還是問清楚再處置也不遲……” “是吶,究竟是誰的主意?阿炳不過是一個小弟,哪來的那么大的膽?只怕背后有人撐腰吧?”高伶俐嗤笑。 岑聲垂著頭,不出聲了。盛憬抬眼掃了眼她煞白的臉,清清冷冷“聲聲,告訴我,這是誰的主意。你說,我就信?!?/br> 高伶俐憤恨的看著岑聲。 盛憬不近女色,一直有傳聞喜歡男人,與高伶俐結(jié)婚無非是因為高家勢力當(dāng)時是他所需要的?;橐鰧λ麃碚f只是一張紙。 在高伶俐看來,兩人結(jié)合是一場生意。 盛憬喜歡男人,婚姻不過是他掩蓋的幌子。 直到,岑聲的出現(xiàn)。 這個女人不同。 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高伶俐從未得到的偏愛。 心中不滿怨恨,明明,是她先認(rèn)識他的。憑什么岑聲這么輕易的就得到了盛憬的愛。 岑聲哽塞,盛憬突的笑了,臉上越發(fā)陰郁,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身后打手拎著棒球棍就往阿炳身上砸。 一聲聲,清脆利落,打在骨頭上。 岑聲哽咽的搖頭“別打了,別打了。二叔,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 “我的……主意?!卑⒈撊醯拇驍啵荒樠?,模糊著面,他已經(jīng)看不清,意識也漸漸分離,趁著清醒,還是倔強(qiáng)的挺身,將一切攬在身上。 高伶俐不屑的笑了。 有什么用? 盛憬不是傻子。他會信嗎? 岑聲哭腔甚濃,跪在盛憬腳邊“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她而已。那天,在路上,我看到那個女人……她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女兒……她臉上幸福的模樣是我從來沒感受過得……明明,是她拋棄了我,憑什么自己卻過得幸福。阿炳是為了給我出氣,才趕走了那個女人……與其,讓她在這里給我添堵,還不如讓她走。阿炳是你的人,又怎么會背叛你?我不想他出事?!?/br> 盛憬冷臉“聲聲,你是在為別的男人求我嗎?” 岑聲搖了搖頭“不是別的男人。在我心里,二叔是家人,阿炳也是。我只知道,從你派他跟我的那天起,他一直盡責(zé)盡職,是他給我擋槍,也是他一個人沖進(jìn)青幫將我救出。二叔……你說過,無論聲聲要什么,你都會給的……無論多么荒唐過分的要求,你都會答應(yīng)……聲聲只想問一句,二叔說話可還算數(shù)?” 盛憬微微探身,眼神看向門口,勾著唇角,淡淡垂眸,抬起岑聲的下巴,輕描淡寫“知道錯了嗎?” “知道?!?/br> 盛憬撇唇“聲聲,你該知道,你這樣不是在救他。我教過你,在意的東西不該輕易暴露。怕,就怕你護(hù)不住還向敵人暴露了你的弱點(diǎn)。你的確做錯了,錯在不該為了給別的男人求情,而跪我。你要什么,跟我說就是了……你要的,我什么時候拒絕過?” 岑聲苦笑“二叔也教過我,人要懂感恩。他救過我。這份恩情在,我不能不管。” 高伶俐眼看岑聲叁兩句就說動了男人,盛憬面上松動,她惡狠狠的看向岑聲“不能放。事雖小,可驚動不少。若是人人效仿,阿憬的地位還要不要了?這個時候最是應(yīng)該殺一儆百?!?/br> “二叔?!贬暰o緊拽住他的褲腿。 高伶俐不依不饒“阿憬,不能因為你偏愛這個女人,就一次次縱容她?,F(xiàn)在還要偏袒她的手下。你不舍得罰她我明白。一個手下而已,罰一次,用一條賤命換主子長長記性,這條命,也算死的值了。” 岑聲緩緩直起身子,指尖微涼,抿去了面上的淚,一步一沉,走到高伶俐身邊,居高臨下,眼微垂,順手就是一巴掌。 高伶俐蒙了。 她瘋了。 竟然敢在這么多人面前打她。 打完人,岑聲收斂了原本的溫順,是和盛憬如出一轍的冷漠“這里是盛聯(lián)!就算要處置誰,也輪不到你。我敬你,讓你,不是礙于身份,更加不是怕你!你屢屢挑釁。我拿你當(dāng)人待,你自己偏要刷存在,往畜生那欄里鉆,既然這樣,我也不必再忍你。高伶俐,你敢動我的人,有本事。算計我,想趕我走?背后使手段,你算個什么東西!” “你?!备吡胬獾臏喩矶哙拢孀“朊?,目光投向盛憬。 男人緩緩起身,看都不看一眼,就這么的擺在臺面上的偏袒,撂下一句“帶阿炳下去治療?!?/br> 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高伶俐起身,反撲向女人,被岑聲一把拽著拖到大廳裝飾噴泉臺,摁著她的頭往里扎,高伶俐奮力掙扎,嗆了幾口水被岑聲揪著頭發(fā)拎了出來。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嘴里罵罵咧咧“岑聲,你個賤人!敢這么對我?!?/br> 方雅若微微側(cè)頭,躲在盛況身后,似乎有些不忍。 岑聲猝不及防的松手,高伶俐踉蹌幾步,跪坐在那里,頭發(fā)凌亂,有些狼狽。 和岑聲的明艷完全相反。 岑聲笑了,明媚妖嬈,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眼底直達(dá)深處的冷冽,讓人不寒而栗“是啊,我是賤人。就是因為你不夠賤,所以,盛憬連看都不看你一眼。高伶俐,你以為我忍你,是忌憚你的父親嗎?先前只是覺得你可憐,不想,現(xiàn)在還可悲。監(jiān)視我,動我的人?收起你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你還是盛二夫人。你也知道,高家勢力今非昔比,我要取而代之輕而易舉,只是不屑罷了。再有一次……我保證,包括你最引以為傲的家世,還有你的父親,都會為你的愚蠢買單。你知道,盛憬寵我,那么,我問他要一樣?xùn)|西,不過分吧?” 被岑聲一下?lián)糁幸?,高伶俐臉色一變,她怕了?/br> 她太知道,盛憬在乎她的程度了。 只能不停嘴里罵“賤人!賤人!你敢!你敢動我的家人,你……” 湯叔從樓上下來,畢恭畢敬“岑小姐,二爺說,玩夠了就上來吧?!?/br> 真正擊垮高伶俐的,從來就不是別人,正是她滿心滿眼都是的男人。 盛憬。 玩。 就為了讓她出氣,就讓岑聲在眾人面前這么示威,這么糟蹋自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岑聲抬眸,不經(jīng)意看到門口的身形,愣住幾秒。 她不確定盛況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確定他看到了多少。 淡淡垂眸。 看到,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