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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辭原本很驚訝,因?yàn)樗麖膩頉]想過還有這樣的可能,就跟他不可能想過朝決會喜歡他一樣。但是最初的驚訝后,將這樣的思維局限打破,將喬裴作為一個待發(fā)展對象重新審視后,他發(fā)現(xiàn)沒什么不好的。 喬裴長得很好看——這點(diǎn)已經(jīng)滿足他百分之九十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了,而且兩人興趣相投,喬裴又十分順著他。再加上跟他十幾年的交情,本就是旁人所不能及,這樣算下來,喬裴竟然是最適合的人。 再加上他對喬裴心懷感激,既然他們很合適,那么朝辭也愿意試一試。 那些顛沛流離的生活終究是讓他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磨平了他的棱角,也讓他懂得了世事。 如今想來,伴侶之前,不就如此么。這個人愛他、寵他、懂他……他還有什么可求的? 至于那段失敗至極的感情,倒也不必再提了。就算喬裴果真對靳堯下了殺手……喬裴向來不是好人,他自是知曉,他曾斬殺十萬戰(zhàn)俘,自己也不是沒有聽過。亂世本就如此,自己難道要去怪喬裴殘忍么? 若靳堯只是朝辭身邊一個相熟的人,他無辜被刺,朝辭也許心中會有芥蒂。但如今靳堯?qū)Τo而言不僅算是陌路人,還算是有仇,他難道還要去替靳堯出頭? “想好了?!背o說。 喬裴看著他,神色間看得出來那難以掩飾的緊張。 朝辭忍不住笑了:“緊張什么,我自是答應(yīng)你了。” 他看見對方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像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連眼尾都帶上了喜色。 “果真?” “這還能反悔?那我反悔了啊?!背o挑眉。 喬裴掐住了他的臉,惡聲惡氣地說:“不準(zhǔn),沒得反悔!” “那膩還問窩(那你還問我)。”朝辭被人掐著臉,沒好氣地說。 喬裴把手放下,隨后掏寶貝似的從袖中拿出了一張字條:“其實(shí)昨日我已經(jīng)找欽天監(jiān)算過了,下下個月的月初便是個難得的大喜日,不如我們就定在那時候大婚吧?!?/br> 朝辭頓時一陣無語:“你瘋了吧,這才兩個月不到的準(zhǔn)備日子。你現(xiàn)在可是皇帝,兩個月連咱倆的喜袍都做不出來吧?” 他突然想起之前與靳堯成婚,他也是這般迫不及待。但世家的婚禮再繁復(fù),也及不上皇家的。 繡件龍袍都要一年。 “多安排些人準(zhǔn)備,總是能趕完的。你若嫌倉促,之后我再舉辦個更盛大的。”喬裴說。 靳堯回來了,他實(shí)在是有些等不起了。 朝辭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你當(dāng)這是兒戲呢,還辦兩場?也罷,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我不在意婚禮從簡。” 喬裴牽過他的手,奉若珍寶般地捧在手中。 “莫胡言,我絕不會讓人借此看輕你?!?/br> “行行行,都依你?!背o無奈道,“不過你可不能逼得那些工匠繡娘過于cao勞。” 少年總是自詡惡人,卻比誰都善良,果真是孩子。喬裴心中無不溫暖地這般想著。 “自然?!?/br> ………… 他們的大婚準(zhǔn)備在宮中如火如荼地進(jìn)行了,朝辭左右也沒什么正事干,也就等著,順帶每天招貓逗狗。 因?yàn)橐蠡榱?,朝決也把弟弟從宮里接了出來?,F(xiàn)在不借機(jī)多處處,以后怕是沒機(jī)會了。 至于被軟禁在朝府的靳堯,在朝辭恢復(fù)記憶后便離開了朝府,畢竟這時再演戲便沒有意思了。之后他倒是來找過朝辭幾次,只是都被朝辭毫不留情地趕走了。 至于司命,他跟著靳堯來凡界的本就也是一縷神魂,靳堯離開朝府后他也回了神界。 朝辭的喜服可算是緊趕慢趕地趕出來了,此時距離他成婚也不過只有幾日了。宮里的人特地拿來給他試試,看看合不合身,需不需要再修改。 其實(shí)也只是個流程,可不要小看古代這些給天家辦事的繡娘,那本事可不是一點(diǎn)兩點(diǎn),做的衣服幾乎不可能不合適。 果不其然,一朝辭穿上去合身得很。他本就極為適合紅衣,襯得他愈發(fā)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眉目如畫。 碧云這幾個丫鬟整湊到他面前給他吹彩虹屁,把朝辭逗得不行。 然而碧云她們卻突然暈了過去。 朝辭心中一驚,隨后便明白了。 是那個人又來了。 他頓時心中又有些不好的預(yù)兆,因?yàn)閺那斑@人雖是煩人,三番四次不請而來,但總是趁著身邊沒人,他自己獨(dú)處的時候。像這般直接將他身邊的人弄暈了,還是頭一回。 “你又搞什么鬼?!”朝辭皺起眉,十分不耐。 話落,雪衣烏發(fā)的神明在他的面前出現(xiàn)。 平時這人來,就算談不上低三下四,但也總是帶著歉意,小心求取他原諒。但此時這人神色卻格外暗沉,眼中還顫著幾縷血色。他本就高大,這般沉著臉色低頭看著朝辭,真有幾分駭人。 朝辭也被他弄得心中一怔:“你這番神色做什么?” “你要成婚了?” 那人似乎是從齒間一字一頓地將這個問題說出來。 眼眸也在死死盯著朝辭身上的喜服。 朝辭看了看身上的喜服,有些恍然,原來這人的異常是因?yàn)檫@個。 “對。”朝辭直接承認(rèn)道。 靳堯看著他,神色瞬間又駭人了幾分:“……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