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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不愿意信任他呢? ——如果是上一世的樓越…… “陛下,請過目?!苯姷氖最I將那些信奉過頭頂, 呈給了樓越。 樓越展開了信。 每讀一行, 他的神色就沉一分,朝辭的心也就隨之冷一分。 樓越看完了信, 直接把信摔倒了朝辭面前。 朝辭沒去看, 余光卻看見了那上面的字跡。 與自己一模一樣。 ——如果是那個與他攜手一身的樓越。 “朝辭,你還有什么話好說?”樓越走到朝辭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朝辭跪了下來, 視線只能看到他玄色的繁重衣擺:“臣妾不認?!?/br> “證據(jù)確鑿,有何狡辯?”男人的聲音冷冽而陌生。 “單憑幾張書信,未免過于兒戲?!背o跪在地上, 眼睛看著地下。 ——如果是那個愛他護他、珍他重他的樓越。 朝華卻得意道:“本宮早知兄長會心存這般僥幸,碧落,你把先前向本宮坦白的,再說一遍?!?/br> 碧落,是他身邊的兩位大宮女之一。 他的心腹。 “是?!北搪湔玖顺鰜?,她不敢看朝辭,只是跪在樓越面前,一字一句地說著那些莫無須有的欲加之罪。 最后,她重重地向樓越磕了一個頭:“主子執(zhí)意如此,奴婢無法干涉,但日日夜夜卻難以入眠。奴婢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只求不要牽連家人?!?/br> “朝辭,可認罪?”男人一字一頓,像敲在朝辭的心上。 “不認?!?/br> ——那樓越一定會…… “將皇后拘于瓊華宮,沒有孤允許,不得踏出一步。” 瓊華宮,便是冷宮。 ——終究,還不是他。 朝辭閉上眼睛,淚聞聲而落。 ………… 冷宮的日子,的確不是那么好過。 臨華宮那數(shù)十位宮女太監(jiān)自然是不能來了,只有碧翡堅持要跟著朝辭。 到了冷宮,朝辭還背上了謀反的罪名,那從前皇后的待遇也更是沾不上邊了。 只是朝辭畢竟還占著個皇后的名頭,樓越也還沒有廢后,那些人總不好做的太過分。 吃穿還算不上惡劣。 過得去,便就能過罷。 朝辭坐在案桌前,面前是一張白紙。 他提筆,卻不知道要做什么。 最終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提筆動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他擱下筆,再往那畫上一看,卻是心中一驚。 那是過了不惑之年的樓越。 上天偏愛這個男人,哪怕到了四十多歲,他也不見老態(tài)。 只是眼角多了些細紋,卻另有威嚴俊美。 朝辭將這幅畫擱置一旁。 將筆蘸上了墨,又畫了起來。 他而立年的模樣,他不惑時的模樣,他年逾半百時的模樣……還有他白發(fā)蒼蒼的模樣。 朝辭活到了八十三歲,那時候樓越也八十五了。 再如何受上天偏愛,也是一副白發(fā)老態(tài)。 滿臉皺紋與溝壑。 但這是他的愛人。 是他愛逾性命的愛人。 ………… 朝辭被打入冷宮,收到消息的朝家,卻是鬧翻了天。 朝丞相與阮氏,連夜去求見了朝華。 “辭兒是你的兄長,他疼愛你十數(shù)栽,他如何為人,你不清楚么?他怎么可能與那前太子有染!”朝銘之痛心地看著朝華。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如何想的,本宮如何知曉?”朝華高坐著,挑眉反問。 朝銘之看著自己這膝下唯一的女兒。她的母親,也是自己除了阮氏之外唯一的妾室。 雖然是庶女,但是作為他唯一的女兒,他一直都把她當做嫡女疼愛。 她的姨娘是商戶之女,目光短淺,朝銘之不愿將朝華交給她的姨娘教養(yǎng),但朝華自幼卻與她姨娘格外親厚,一旦離開便大吵大鬧。朝銘之無法,只能將她交給姨娘撫養(yǎng)。 這么多年下來,他知道她難免會沾上些短淺的性子,只是沒想到……卻是移了根。 陷害兄長,讓兄長生生背上了謀反的罪名。 她如何敢! 朝銘之失望又痛心。 “你既然執(zhí)迷不悟,我也不逼你?!?/br> “明日上朝,我便向陛下稟明一切,朝家與辭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br> “娘娘,好自為之?!?/br> 朝朝銘之深深對朝華一拜,轉身攜著阮氏離開了。 …… 朝華險些將手中的護甲都要掐碎了。 說什么她與嫡女無區(qū)別。 實際上上一世她在那窮山惡水的鄉(xiāng)下莊子,朝銘之也沒來見過她幾次。 任由她在那里,過著賤民一樣的生活。 如今朝辭遇難,他便要拖上整個朝家,為了朝辭一搏。 算什么! 滿口謊言! 她當然不可能讓朝辭就這么翻身。 朝家…… 也不是她的家。 這般想著,她又去書房飛快地寫了一封信,那封信寫完過了一炷香,字跡便消失了。 ………… 朝家為朝辭請命,求皇上徹查。 但最終卻在朝家搜出了更多證物,甚至在城郊找到了朝家養(yǎng)的私兵。 這一下,便不是那幾封書信,幾個人證能了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