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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法是由他主持的,以他的靈力為牽引。 他原本漠然的神色猛地一亮,狂喜與激動在心中翻涌,雙手都止不住顫抖。 一百多年了,他就算從不放棄,心中也漸漸明白,少年或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但是今天,卻驟然給他了這么大的驚喜。 他心神一動,瘋狂給陣法灌輸他的靈力。那道光柱光耀更甚,破開了層層云浪,大日于此都略顯黯然。 與此同時,遠(yuǎn)在數(shù)千里外的朝辭也突然有些頭疼欲裂。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蒼遲正打算給他重塑道骨。兩人已經(jīng)呆在了修行室中,朝辭卻突然頭疼了起來。 靈魂被拉扯的感覺,沒有人比朝辭更加熟悉了。畢竟他被系統(tǒng)扯來扯去不知道扯了多少次了。 系統(tǒng)傳送靈魂的技術(shù)已經(jīng)十分純熟了,基本無痛。但是這種在遠(yuǎn)處強(qiáng)行召喚他、拉拽他的方式顯然更加粗暴,讓朝辭頭疼得不行。 他自然是第一時間開啟了痛覺屏蔽功能,再裝出一副頭疼欲裂的模樣。 他當(dāng)然知道這原因是什么,也希望蒼遲能知道。 “怎么了?”蒼遲見狀連忙問道。 “前輩……我頭疼?!背o露出疼痛無比的模樣,“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拉我……” 蒼遲立刻將手指點在了朝辭的眉心,沒過多久,他的眉頭便深深皺起,同時神色也變得幽暗至極。 是祁晏止。 他忙將朝辭護(hù)在懷中,同時用靈力死死護(hù)住他的識海。 他沒有瞞著朝辭,而是直接說道:“是祁晏訣,他想將你拉回去。” 百年前,朝辭還未出事那會兒。蒼遲是覺得祁晏訣有些不對勁,他的實力遠(yuǎn)不止合體期巔峰,大乘期還差不多。但是他也以為只是祁晏訣對外隱瞞了實力。 直到幾十年前,他在虛無領(lǐng)為朝辭的重塑身體尋找材料時,偶然見到祁晏止獵殺一頭大乘初期的妖獸,那時他的身上是滔天的魔氣,蒼遲才發(fā)覺了些許不對勁。 朝辭死后的二十年,容雅便突破到了分神期。此后沒過多久,蒼遲便為自己重塑了身體,而且慢慢在靈域發(fā)展自己的勢力。 他是上古的靈皇,也是上古最后一任靈皇。相當(dāng)靈皇,非但要成為靈域第一人,而且修為至少要在大乘期以上。那時候飛升之路驟然崩潰,無數(shù)大能瘋狂,整個靈魔二域也也陷入了混戰(zhàn)。 蒼遲也是瘋狂的其中一人。 他是純粹追求變強(qiáng)的人,而那時他已經(jīng)是大乘期巔峰,離飛升一步之遙。卻得知飛升之路突然崩壞,他如何能忍受? 后來,他屠盡了靈魔兩域的強(qiáng)者,希望以血祭出飛升之路。 最后,飛升之路的確出現(xiàn)了。 蒼遲在天道的怒吼下,踏血而行,登上了通天路。 他原是亢奮至極,卻在真正進(jìn)入了上界時徹底愣住了。 入眼是一片片的黑暗和混沌。 通天之路并非是突然斷裂,而是因為上界崩潰了。 上界只剩一片“虛無”。 蒼遲大笑著返回了靈域,接受天道的制裁。 天道毀了他的rou身,同時也想粉碎他的靈體。但蒼遲自然不是這么任人魚rou之人,他與天道斗得難舍難分。但天道終究是攜一界之力,永不疲倦,蒼遲最終只能將自己鎖進(jìn)了與外界徹底封閉的小世界中。也就是后來容雅找到的秘境。 直到容雅的出現(xiàn)。容雅是萬年難得一出的五行道體,從這個名字便能聽出天道對擁有這個體質(zhì)的人的偏愛。 只要存于她的識海中,天道便不會再降下天罰。 其實隔了萬年,天道已經(jīng)沒有當(dāng)初窮途末路時的瘋狂。只是蒼遲在小世界中呆了待久了,靈體有渙散的跡象,五行道體能夠為他鞏固。等他靈體凝實到一定程度,便無需懼怕這些了。 而且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跡象。 數(shù)萬年前,大乘期巔峰后便無法再變強(qiáng),只能飛升。但如今,也許是因為上界崩潰,這個世界的天道在自行修補(bǔ),如今哪怕到了大乘期巔峰,之后更是能不斷變強(qiáng)。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許多的大乘期,那么他們之前的實力也是天差地別的。 比如那祁晏止,便是其中的強(qiáng)者。 這些念頭在蒼遲心中一閃而過,之后他凝神全力護(hù)住朝辭的識海,直到數(shù)個時辰后,那道拉拽里才逐漸變?nèi)酢?/br> 而此時朝辭已是滿頭虛汗,唇色泛白,脫離地靠在蒼遲的懷中。 “前輩剛剛說,是祁晏訣在招我的魂?”朝辭虛弱且艱難地問道。 他已不再叫那人為師尊。 蒼遲點頭。 “為……什么?”朝辭顯然愕然無比。 這世上或許有很多人希望朝辭能活。 至少朝辭的親人如此。 但這其中……為什么會有祁晏止? 分明是他,害了自己的性命。 “他拿你的道骨去救容雅,但又后悔了?!鄙n遲語氣平淡地說。 突然,他又嘲諷般笑了:“或許不算后悔。畢竟他沒后悔救了容雅,只是也想要你回來而已?!?/br> 朝辭靠在蒼遲的懷中,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說起來多嘲諷啊。 這人用他的命去換容雅,之后又想要他再活過來。 “阿辭?!鄙n遲猶豫著開口,“你……還愛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