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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也有若有若無的溫?zé)釟庀?,但卻無端讓人脊背發(fā)寒。 這一刻,朝辭甚至屏住了呼吸。 他在他身后。 下一瞬,朝辭被人拽著腰和手臂,直接轉(zhuǎn)了過來。他得以完全看清這人此刻的模樣。 祁晏止從前便很高大,身量近九尺,朝辭幾近矮他一個頭。而現(xiàn)在他的身量比從前還要高大數(shù)分,朝辭七尺身量只能堪堪到他胸口。這般體型已經(jīng)很難說是人類的范圍。 他從前的眼睛雖是紅色,卻是透亮清澈的琉璃紅,如今卻猩紅一片,在其中全然看不清絲毫的清明。 似乎半邊臉頰也附上了獸類的鱗甲,所有結(jié)合在一起,此時的祁晏止看上去并不丑陋,反而顯得邪肆俊美……但這一切都不能抵消他此刻的危險性。 “祁晏止?!背o忍不住忍不住喚了他一聲。 他原是想讓這人冷靜一些,但是這清越的聲音卻仿佛成了讓獸類徹底發(fā)狂的信號。朝辭只覺得有一股大力附上了自己的后背,那尖銳的利爪像是刺破了他的皮膚。 而他整個人也被擁入了祁晏止的懷中。不算厚的衣物在他的利爪下比蟬翼還要脆弱。 “祁晏止!你醒醒!” 朝辭不住喚著這人的名字,希冀他能稍微恢復(fù)一些理智。 但都是徒勞的。 …… ………… 絕大部分的半魔,都是沒有理智的。他們雖有著人形,卻沒有人性,與獸類般只知道掠奪和殺戮。 只有極少部分的半魔能夠擁有理智,但是不純的血脈遇上血月節(jié)時混亂又龐大的能量,還是會被引出那壓抑著的獸性,甚至?xí)谝欢ǔ潭壬线M入魔化。因為能夠擁有理智的半魔太少了,因此這件事知道的人也極少。 別人都以為魔帝一百多年未曾回到魔宮,其實在五十年前他就回來一次,便是呆在永獄。 永獄在祁晏止成為魔帝之前,的確是關(guān)押兇獸的。但是祁晏止卻將里面的兇獸都斬殺了,將這里加固、改造,成了他獨享的囚牢。 在血月節(jié),任何人不得進入永獄。因為失去理智的祁晏止可不懂得克制力量。 若他解開了封印,此方天地承受不住他的力量,或許會在頃刻間崩塌。 祁晏止這情況,對魔宮的人來說是個定時炸彈。一千多年來,許多人都研究過,想要找出壓制狂化的辦法。畢竟陛下的力量無時不刻不再增強,終有一日,永獄也不能再困住他。 他們在那些極少數(shù)擁有理智的半魔身上進行研究,發(fā)現(xiàn)只要半魔遇到自己認定的伴侶,他們在血月節(jié)便會安定下來。 這個結(jié)論得出后,勸祁晏止早日尋一伴侶的聲音從未停止過。但是一千多年來,祁晏止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這方面的意向。誰知道去了靈域一百多年,居然還真的拐了個魔后回來。 因此晦覓見到朝辭來找陛下時,便毫不猶豫地將他帶到了永獄,負責(zé)看守永獄的魔族知道了朝辭的身份后也直接放行。 哪怕失去理智,半魔也不會傷害自己的伴侶,而是熱衷于交合,這比起到處搞破壞可好多了。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朝辭的身體只是蒼遲鍛造出來的,甚至還沒有道骨,比尋常那些沒有分毫修為的凡人還要脆弱數(shù)倍。 而魔化后的半魔又如何知道這點。 ………… 血月節(jié)的夜晚格外漫長。會從當(dāng)天的申時一直延伸到次日的午時一刻,幾近十個時辰。 石窟內(nèi)不見天日,哪怕天亮了也不會有光照進來。但只要等外面的血月一退,祁晏止就會逐漸恢復(fù)理智。 于是他便看見了在他身下,幾乎感覺不到氣息的朝辭。 一瞬間血液倒流,他四肢冷得都察覺不到分毫的溫度。 他來不及思考,便瘋了般將自己身上的魔氣轉(zhuǎn)化為靈氣,向朝辭心脈輸送。 …… 朝辭被堪堪救下了一條命,但是始終不見醒來。 祁晏止不眠不休給他輸送了近三天的靈力,等朝辭的情況緩和下來后,便開始徹查。 此刻他滿心都是朝辭的生死安危,但是害了朝辭的人,他也絕不可能放過。 他不是讓除他以外,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入永獄么?朝辭是如何進來的,是誰放他進來的,又是誰讓他進來的? 這一查,便牽連出了一連串的人。 晦覓和那兩守衛(wèi),并非包藏禍心,卻也犯下大錯,放逐虛無領(lǐng),永生不得進入魔域。 若修為沒到大乘期,不管是靈修進入魔域還是魔修進入靈域,都會遭到靈魔二氣的侵蝕,呆幾日還好,時間一長便會被侵蝕而死。 但是在虛無領(lǐng)中同樣如此。虛無領(lǐng)中能量混亂狂暴,長時間待在其中,體內(nèi)能量被同化,最終也難逃一死。 晦覓與那二人聽聞魔后瀕死,如今也尚未蘇醒。明白他們?nèi)朔赶麓箦e,放逐虛無領(lǐng)已是網(wǎng)開一面,便都無怨言地接受了。 原本馬上就要舉行的大婚也就此擱置了。 最終的斧頭舉向了容雅。 ………… 恢復(fù)記憶前,容雅覺得蒼遲指望她來魔域離間祁晏止和朝辭的想法很蠢。 一百三十年,她早已看清了她這師尊是多愛朝辭,對自己又是多無情。 從前她磕著碰著祁晏止就對她關(guān)心備至,但等朝辭死后,容雅幾次瀕死,也從未見過師尊來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