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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這是之前的想法了。自從昨天之后,趙繹心里也對朝辭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雖然他自己并不敢深想, 但這注意讓他對檀烈產(chǎn)生更深的敵意。 比起趙繹對檀烈下意識的敵意, 檀烈對趙繹的敵意可是要深多了。 他知道趙繹這個人,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和朝辭認識的整整五年里。 他從前把朝辭當朋友, 對于朝辭暗戀的這個直男,雖然客觀上知道直男并沒有什么錯,但是主觀上當然還是心疼自己朋友從而遷怒這個傻逼直男。后來就更別說了,他不知道自己對朝辭算不算愛,但至少有很深的喜愛,而朝辭卻還愛著這個人。 是的,他知道朝辭還愛著趙繹。 想要下這個結(jié)論太簡單了。只要是閱歷稍微豐富一些的人,就能很明顯地發(fā)現(xiàn)。哪怕朝辭現(xiàn)在葷素不忌、花心濫情,但是誰都能看得出這不過是愛而不得后的自我墮落而已。 檀烈得不到的東西,卻被趙繹棄之如敝履。而他所珍視的人,也因為檀烈而自甘墮落,自我懲罰。 他能看出朝辭處于一個很危險的狀態(tài)。 但是他無法拯救他,因為拯救朝辭的資格只被朝辭發(fā)放給了趙繹。 “我是朝辭的男友,怎么不能來?”檀烈說著,單手攬過朝辭的肩膀,語氣雖帶著笑意,卻散著冷。 而這句話一出,不僅僅趙繹的臉色瞬間黑沉如水,身邊的朋友們也都大吃一驚。 他們畢竟受過極為良好的教養(yǎng),哪怕驚訝,也不會表現(xiàn)得很失禮。哪怕有些人看不慣同性戀,也不會直接表現(xiàn)出來,只是在臉上適當?shù)芈冻鲆恍@訝。 有個跟朝辭關(guān)系很好的女生看向朝辭,問道:“阿辭,他是你男友?” 朝辭側(cè)頭看了眼檀烈攬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抬眼輕笑:“不是,炮友而已?!?/br> 他直接承認了自己的性向,公然出軌,甚至還直言不諱,自己和檀烈不過是炮友關(guān)系。 明明是難以啟齒的關(guān)系,但是他卻承認地坦坦蕩蕩。他半倚在檀烈身上,鳳眼輕挑,紅唇微勾,沒有半點羞怯,反倒像是在問別人:是啊,有什么不可以嗎? 他在說“不是”的時候,檀烈臉色稱不上好看,而趙繹猛地松了一口氣。 聽到這個人說自己是朝辭男友,他還真的有些擔心是真的,那一瞬間心慌得可怕。 可聽到朝辭說的后半句后,這兩人的表情就來了反轉(zhuǎn)。檀烈甚至又帶上了若有若無的笑意,在趙繹看來刺眼無比。 只是炮友而已,這說起來不是什么光鮮或正式的身份。但朝辭這坦然的態(tài)度卻讓檀烈覺得舒心極了。 他抬頭,音調(diào)不高不低,正好讓所有人都聽到:“是啊,正在努力轉(zhuǎn)正?!?/br> 兩人的姿態(tài)看上去親密極了。檀烈雖然有四分之一的華國血統(tǒng),但相貌卻是典型的北歐人。半長的金發(fā)全都后梳成一個背頭,更加襯得他眉高眼深。一米九的高大身量,肩寬腰窄,他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并沒有扣上,露出白皙的胸膛和漂亮無比的肌rou起伏。垂感極好的西裝襯褲包裹著他兩條長到逆天的長腿,更加襯出他的高大俊朗。如果說他那四分之一的華國血脈在他外貌上留下了什么不同,那或許就是他不僅繼承了北歐男人的高大深邃,在五官上還帶著華國的精致俊美。 朝辭堪堪一米八,平時看得已經(jīng)算是人群中高挑的那批,在檀烈面前卻低了許多。但他一點也不因此落了下風。他們站在一起,朝辭就像風流恣肆的世家少爺,而檀烈則是他忠心的騎士。 趙繹看著他們,抿緊了唇。 但終究是沒有立場說什么。 ………… 他們這群人每年都要去世界各地飛幾次玩,而以往每次都是朝辭和趙繹坐一起的。 但這次不一樣。朝辭坐在中間靠前的位置,而趙繹則是坐在后排。朝辭的旁邊,坐著的是剛剛開口詢問他的女孩,她叫夏澄,與朝辭關(guān)系不錯。而檀烈則是坐在朝辭后一排的位置。 飛機起飛前,檀烈突然走到夏澄旁邊,低聲詢問她:“你好,我可以和你換一個位置嗎?” 趙繹在檀烈起身的那一瞬間就一直看著他。 他只見檀烈與夏澄說了幾乎后,夏澄就點點頭,抱著自己的包和檀烈換了一個座位。 而檀烈也就直接坐到了朝辭旁邊,側(cè)身和朝辭交談了起來。兩人還經(jīng)常貼耳交談,仿佛是一個外人插不進去的磁場。 可就在不久之前,能有這個待遇的,明明只有趙繹。 無論身邊有多少玩得來的朋友,他們倆也永遠都有旁人插不進的地帶。在人群中,永遠是最親密合拍的一個。 可現(xiàn)在不是了。 一路上,趙繹透過飛機舷窗往外看,云和光影在他瞳孔中倒影,可眼底卻無人看清。 從b市到馬爾代夫要飛九個小時左右。而馬爾代夫的時間還要比華國快三小時,因此飛機開了六個小時左右時,窗外已經(jīng)黑下來了。用晚餐后,朝辭像是也有些困了,將座位調(diào)低,靠在靠椅上小憩。 私人飛機上的座位都是按照頭等艙的標準的,甚至只會高不會低,因此哪怕是在上面睡覺,也是極為舒適的。 檀烈招來乘務(wù),低聲向她要了張?zhí)鹤?,隨后小心地蓋在了朝辭身上。 有了毯子,的確暖和了不少,朝辭的神經(jīng)也放松了下來。他跟檀烈說了句“到了后叫我”,就慢慢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