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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卑微備胎人設(shè)翻車后[快穿]在線閱讀 - 第317頁

第317頁

    一個多小時后, 趙繹把菜都都端上了餐桌,招呼南小槿來吃飯。

    南小槿走進來,看見趙繹坐在她對面,而他身邊的那個位置椅子也是被拉開的, 上面盛著一碗飯,擺著筷子。

    南小槿身體僵硬地坐下,不知道說什么。

    好在趙繹似乎也不在乎她說不說話,一直在給他身邊的空位夾菜,同時又不住自言自語。

    “這個山藥,你之前嫌有點軟,我這次調(diào)整了火候,特別脆,你多吃點。”

    “剛剛給你洗的草莓你也沒吃幾顆,之前不是你自己吵著要吃讓我買的?”

    “今天的鱸魚也不錯,你記不記得我們高中的時候,食堂里一有鱸魚你就讓我去給你搶?!闭f到這他又忍不住笑了,抬起手,好像在給旁邊的人弄了弄頭發(fā),“你小心點,頭發(fā)都散到嘴邊了?!?/br>
    “最近你頭發(fā)長了不少,明天帶你出去理了好不好?”

    南小槿再也無法忍受了,所有的荒誕、恐懼、憐憫都在拉扯著她的腦子,終于將瀕臨崩潰的心態(tài)徹底弄垮了。

    “夠了!”她站起來說,“這碗飯一口都沒少,你擺的筷子還在原位,你一點也看不出來嗎?”

    趙繹非但沒有清醒過來,反而奇怪地看著南小槿:“你在說什么?阿辭明明都要吃完了?!?/br>
    說完他又給朝辭夾了一塊羊rou,輕聲對朝辭說:“你別理她,她發(fā)瘋呢?!?/br>
    “到底是我在發(fā)瘋還是你在發(fā)瘋?!”南小槿質(zhì)問。

    “朝辭早就死了!他在你的地下冰窖里!你親手把他釘進了自己買的冰棺里!”

    她說完,像是脫了力一樣坐下,最后輕聲又無奈地說道:“你至少……得先讓朝辭入土為安吧?!?/br>
    趙繹卻好像更加莫名其妙了:“我當然知道阿辭的身體還在那里——你以為我瘋了嗎?”

    “那天,大家都以為阿辭死了。但是過了幾天,阿辭又回來了,只是你們看不到?!彼Φ脦е┨鹈?,“現(xiàn)在你們都看不見他,等過段時間,他能回到自己身體里了,你們就能看見了。他的身體要是拿去火化了,阿辭就回不去了,所以我得好好保護他的身體。”

    南小槿怔怔地看著他:“……你已經(jīng)徹底瘋了?!?/br>
    “我瘋了嗎?或許吧?!壁w繹輕笑,“但我能看見阿辭,他真的就坐在我旁邊,他跟我說話,對我笑,我可以擁抱他,也可以親吻他……只是你們看不到他而已?!?/br>
    “如果我真的瘋了,”

    “如果\'正常\'‘健康’,就意味著再也看不到他,”

    “那就讓我一直瘋下去?!?/br>
    朝辭說,對不起,我生病了,但我不想治。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這究竟是一種什么感受,是什么樣的絕望。

    …………

    被趙家人給予厚望的南小槿,那天還是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那里。

    他們誰都無法阻止趙繹,因為他行為舉止看起來就是正常人,除了他的身邊有一個所有人都無法看到的“朝辭”。

    直到有一天,一個金發(fā)男人敲響了公寓的大門。

    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朝辭的遺體被人推了出去,送去了殯儀館。

    南小槿再見到趙繹時,是在朝辭的葬禮上。

    這是一場極其特殊的葬禮,因為朝辭的骨灰甚至沒有下葬,而是擺在墓前。

    墳?zāi)估锫竦闹皇撬暗囊恍┵N身用品和衣物。

    南小槿人們的竊竊私語中,依稀聽出這是因為朝辭的骨灰要被那個金發(fā)男人帶去德國。

    她這才恍惚地想起來,那天在狹窄的底層艙走廊中,被人扣著手腕,用刀鋒抵著脖頸,鮮血染紅白色的西裝,但那個人卻若無其事地沖她笑:“過些天你可能會見到一個德國人,他中文名叫檀烈,你跟他說……算了?!?/br>
    她猛地回頭,看見人群中的金發(fā)男人。

    他站在墓前,一動不動,翠綠的眼眸里浮著血絲。

    許久,她才看見他蹲下,撫摸著漆黑的骨灰盒,嘴唇張合著說了什么。

    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好像所有人都在說這句話。

    南小槿怔愣地站著,直到人群又響起一片低低的議論聲,她才回頭。

    是趙繹。

    他穿著和結(jié)婚當天一模一樣的衣服,戴著那天沒來得及交換的戒指。

    他的臉也看不出分毫悲傷,甚至眼眸中也泛著淺淺的笑意。

    趙繹緩緩走過去,在墓碑面前蹲下,從西裝里掏出一個小盒子,盒子里面是一枚和他手上款式一樣的戒指。

    他將戒指放到墓前,最后閉著眼,在嵌在墓碑中的朝辭照片上輕輕落下一吻。

    南小槿覺得自己應(yīng)該松一口氣。

    因為趙繹終于從瘋癲中清醒過來了,也終于接受了朝辭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

    但是她的心臟卻被不斷拉扯著,疼得她幾乎失聲。

    人群中再次讓出一條道,南小槿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位穿著白色唐裝的男人。

    她一時間說不出這人大概的年歲,看面容似乎最多只有三十出頭,但是身上卻是積年累月的上位者的威懾。

    南小槿是沒有見過霍沂歌的,哪怕她沒少聽聞霍家掌權(quán)者的傳聞。

    霍沂歌走過來時,原本沉默不語的趙繹和檀烈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你怎么還敢來他的葬禮?”檀烈走上前擋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