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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入獄的第八年,他死于心臟病。 …… “今天天氣很好。”檀烈從門口的階梯踏下。 他手上拿著一個澆花用的水壺,還有一疊香軟的小蛋糕。 這里是一座偏僻的小鎮(zhèn),最近的一個鄰居離這里也要兩百米的距離。 小鎮(zhèn)沒什么特殊的,連公共設施都十分落后,別說地鐵,出租車都很少見,連公交也是一個小時一班。真要說有什么優(yōu)點,也只能談論風景。一條河流貫穿了整個小鎮(zhèn),它不寬,是萊茵河支流的支流,只有三十米寬左右,但卻清澈而曲折,兩岸種滿了淡紫色的纈草,還有高高低低、或綠或紅、或深或淺的灌木。 這里的朝霞很美,因為它的山同河一樣曲麗。晨星高懸時,遠天會依次漾出明紅、深紫、橙黃、淡橘的色彩,最終融入還沒睡醒的夜色,與之交融中再抽離出棉絮般的棉藍,甚至邊緣處透著些像極光般的幽綠來。整個天空都被這些絢爛的色彩所裹挾,它們在河面上呼嘯而過,天地都沒了邊界。 但是再好的景色,經(jīng)濟上的閉塞和落后也無法讓年輕人留下。年復一年,這個小鎮(zhèn)逐漸只留下了年老者。 檀烈去年搬來了這里,買下了一棟小別墅。 它之前的主人是個很溫柔的老太太,剛來時,小小的別墅被打理得溫馨又漂亮,月季和薔薇,繡球和纈草,一如這個小鎮(zhèn)。 老太太要去美國和兒子一起生活了,這里就被直接轉賣給了檀烈。 他把朝辭的骨灰埋在了院子里,立著一個小小的木牌。 他在木牌旁邊種下了紫藤和月季。 紫藤慢慢纏繞上了木牌,檀烈小心地照料它們,也小心地減去多余的枝丫,好讓朝辭的照片不被遮擋。 粉白的龍沙寶石在紫藤旁妙曼搖曳。 檀烈將那疊小蛋糕放在紫藤面前。 “早上好啊?!彼粗掌系某o說。 “剛做的戚風蛋糕,知道你不愛吃糖,做了半糖的?!?/br> 他邊澆水邊絮絮叨叨地對朝辭說著話,最后摸了摸墓碑上的紫藤,笑道:“老規(guī)矩,你先看看,回來這蛋糕就歸我了?!?/br> 他踏著鵝卵石鋪就的石板,走出了前院,又小心地關上了門,好像生怕擾了誰的美夢。 等到落霞初透時,他踩著一地的鎏金,再次踏入了院子。 他走到紫藤前,把有些軟塌的小蛋糕拿了起來,自己搬了個木椅,坐在了紫藤旁。 他嘗了一口,開始點評自己的手藝:“口感很好,綿軟滑嫩,就是做的半糖,味道有點淡?!?/br> “我不是在怪你,哈哈,逗逗你而已?!?/br> “明天想吃什么?湯圓怎么樣?我記得你很喜歡吃麻心湯圓。但是我只煮十顆,你吃多了就積食,不能放縱你?!彼殉酝甑牡案獾臃旁谝慌?,最后笑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雖然這些最后都是到我肚子里。” “聽說今天晚上會有流星雨?!彼ь^看了看晚霞鋪陳的天空,“我們一起等一等好不好?” 一陣沉寂后,他挑眉:“反正你也反對不了,我就當你同意了?!?/br> …… 一條短信被定時在十天之后,最終裹挾著電子流,跨越了大陸,來到了他的身旁。 ——帶我走。 第190章 番外(一) 安靜的系統(tǒng)空間中, 朝辭和系統(tǒng)都在安靜地等待這個世界的后續(xù)。 那些畫面如同破碎的電影剪輯,在朝辭對面的墻壁上飛快投射著。 趙繹瘋了,在被檀烈?guī)ё叱o尸體后又突然驚醒, 并為此對霍沂歌展開了瘋狂的報復。而霍沂歌早在得知朝辭死亡后就大受打擊了, 抱著贖罪的心理任由趙繹打壓、甚至心甘情愿去坐牢, 直到心臟病突發(fā)。 “看起來你要成功了?!毕到y(tǒng)看著這些畫面, 對朝辭說。 其實每次系統(tǒng)看著這些攻略對象的結局都會覺得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像是憐憫。 就比如說趙繹,其實他本來有無數(shù)個機會可以得到happy ending,因為他只是沒有認清自己的心,可他并不是一個沒有擔當、沒有本事的人。一旦他認清了自己的心, 他絕對舍不得讓朝辭再受什么委屈,他會想方設法治愈朝辭, 也會愿意給朝辭他力所能及的一切。按理來說,是個很完美的伴侶。 但是有了朝辭。他故意什么都不說,甚至故意去干擾趙繹,讓他久久無法認清本心。之后更是借用心理疾病的設定, 兀自給自己的病情加碼,又將一切都埋在心里, 惡意地計算著這莫無須有的病情的醞釀, 甚至最后趙盛的逃獄, 南小槿被綁架拿去威脅趙繹,也在朝辭的算計之中, 以至于推波助瀾。 他才是玩弄人心、罪大惡極的魔鬼,但是最后卻帶著所有人的愧疚,以最無辜的方式離開。 可只要有了情感,就會有偏向。作為朝辭的搭檔, 系統(tǒng)當然不可能去厭惡朝辭,他只是憐憫和嘆惋。 如果朝辭愿意留在這些世界就好了。 他寧愿親手醞釀所有的悲劇、打破所有人的人生,也不愿意在那些地方多留一天。 “其實我還挺喜歡霍叔叔的?!背o看著這些畫面,笑瞇瞇地說。 但是慢慢地,他的笑容微微凝住了,最后弧度逐漸平整。 趙繹死了、霍沂歌死了,最后的畫面停在了檀烈身上。 停在了那座小鎮(zhèn),那棟小房子,墓碑、紫藤蘿和粉白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