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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設在線閱讀 - 第43頁

第43頁

    郁奚臉色冰冷,看到常徹搖晃著想要站起身,擋在女孩身前,又直接把他踹翻在地。

    “你他媽……”常徹沒忍住倒抽一口涼氣,嘴角生疼。

    岑檸掙扎著起身,想去樓下叫人,常徹這才有些心急,伸手想去拽她,卻被郁奚死死地攥住衣領(lǐng)拖著無法動彈,挨了幾下狠揍。

    常徹頓時火氣上來,他也不可能一直被摁著挨打,憋足力氣抬手想還擊,郁奚只好往后躲了幾步,常徹總算找準機會站了起來。

    這幅身體還是太虛弱,郁奚已經(jīng)有些發(fā)抖,不知道岑檸什么時候能叫人上來,只好盡力拖著。

    岑檸一直往樓下跑,終于看到人時,慌張失措地拉住對方說:“樓上……樓上有人在打架?!?/br>
    那是公司里的一個練習生,聽了她的話跑上去一看,被嚇得半死,連忙又叫了人過去拉架。

    但場面一片混亂,很難能拉得住,常徹喘著粗氣扔了被砸碎的眼鏡,隨手撿起不知道什么時候掉在門邊的煙灰缸,掄起來就想去砸郁奚的頭。

    郁奚來不及躲避,以為只能挨這一下,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結(jié)果身后忽然有人摟著他的肩膀拉了他一把,那人猛地抬腳踹上常徹的胸口,常徹一陣悶痛,松開了手,倒在地上縮成團,剎那間幾乎聽到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攬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沉穩(wěn)有力,郁奚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是傅游年。

    他沒顧得上去想傅游年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公司里有人驚嚇之余擅自報了警,警車似乎已經(jīng)停在外面。

    岑檸終于鎮(zhèn)定了幾分,神情有些顧慮,不太想跟著走,郁奚其實能理解,誰遇到這種事情都難免害怕,而且如果過去說出實情卻扳不倒常徹,回頭下場最慘的還是她自己。

    郁奚按著劇烈又紊亂的心跳,低聲跟她說:“沒關(guān)系,人是我打的,你暫時不去也可以,先找個地方休息?!?/br>
    岑檸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倉惶地看著他,正想開口,小聲吸了口氣,指著郁奚的手,“出血了……”

    剛才動手時有幾下落空砸到了瓷磚地上,郁奚右手的關(guān)節(jié)擦傷,蒼白的手背上都是滲出的血跡,緩慢地順著指尖往下淌。但他連眼神都還很清明,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安靜地垂著手。

    “瘋子,”常徹啐了口血沫,咬牙切齒,“老子告你故意傷害!”

    郁奚冷眼看著他,扯了下嘴角,“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請律師?!?/br>
    “疼得厲害么?”郁奚看著常徹被人送去醫(yī)院,就虛脫地靠在墻邊,傅游年在他旁邊站了很久,聽著他跟岑檸說話,此時才開口問他。

    傅游年本來是在樓下會客室等他的朋友,結(jié)果聽到外面很多人在吵鬧,說郁奚揍了他的經(jīng)紀人。

    郁奚剛要說話,接到報案的警察已經(jīng)來了,他就只好先跟著去做筆錄。

    傅游年在原地站了片刻,等郁奚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跟上去對走在最后的實習警員說:“抱歉,我看到了事情后半程的經(jīng)過,能一起過去么?”

    .

    郁奚是真的無所謂,如果岑檸害怕的話,就當是他自己要揍常徹也行。

    但岑檸猶豫過后還是跟著去了,她出面說是自己跟經(jīng)紀人爭執(zhí),動起手來,郁奚剛好過去看到,為了救她才動的手。雖然她還是沒有照實說爭執(zhí)的原因,但把郁奚從這件事里洗清了出去。

    最后郁奚只被叫去配合調(diào)查,做了下筆錄,就告訴他可以先行離開。

    傅游年也是一樣,而且他被詢問的時間更短,只是在郁奚后面進去,所以出來得也晚。

    深夜里,街燈被雨霧遮得昏黃黯淡,傅游年指尖夾著煙,沒看到郁奚,只當是已經(jīng)走了。

    要去停車場時,他踩著濕漉漉的雨地走過,抬眼忽然注意到對面漆黑的角落里,有一處細小的淡藍色熒光。

    傅游年遲疑了幾秒,撐著傘走過去,郁奚坐在泛潮的臺階上,頭埋在膝間,包裹著紗布的手指上掛著那只藍色的小鯨魚。這里剛好有突出的屋檐,擋出半明半暗的一處角落,郁奚就坐在那條交界線里晦暗的一側(cè)。

    “你怎么沒走?”傅游年俯身想拉他起來。

    郁奚被人握住手腕,本能地抬了下頭,想看清面前的人,卻又很快低了下去,但傅游年還是看到了他泛紅的眼角和濕透的睫毛。

    這次傅游年沒再等他拒絕,直接拉著他往自己車邊走。

    坐在后座,郁奚還是沒抬頭,維持著剛才姿勢,傅游年只能從他肩膀輕微的顫抖里看出他好像在哭,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郁奚大概稍微淋了點雨,發(fā)梢微濕,身上衣料也泛著潮意。

    傅游年探身從駕駛座拿來了自己的風衣,給他搭到了肩上。

    帶著殘留體溫的外套溫暖地把他從頭到腳包裹起來,郁奚一瞬間眼淚越發(fā)洶涌,濕透了膝蓋布料,他無意識地攥著手,指關(guān)節(jié)疼得難以忽視,這段時間壓抑的情緒、說不清的恐慌,突然間滿溢出來,怎么也克制不住。

    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也是害怕的,在這個無比陌生的地方。

    “你把別人打了,自己哭得這么傷心?!备涤文昕吹剿粶I水濕透的眼睫,哭紅的鼻尖,本來想調(diào)侃他,結(jié)果說話的語氣是連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柔軟。

    郁奚手上的紗布松散,傅游年幫他重新包扎了一下,握著那只手冰涼的指尖,上面的血跡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