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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雀鳴也沒再說他,這幾年還好,以前傅游年驗血都有點上癮,他倒是不折騰身邊的人,就折騰自己,化驗單擺了一摞,楊雀鳴有時候也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傅游年回病房時,郁奚還沒睡著,睜著眼睛發(fā)呆。 “楊老師走了么?”郁奚問他。 “嗯,回家了?!备涤文旮麛D到病床上躺著,伸手抱住他,讓他靠在自己懷里。 “賽前準備要開始了,我還沒抽簽。”郁奚說。 傅游年仍舊沒說話,等到輸完液,又在病房里休息了十來分鐘,就要到七點,郁奚還是沒退燒,身上guntang。 “我讓周小遲來接我?!庇艮筛杏X傅游年可能是真的不打算送他去。 錄制演播廳幾乎是封閉的,音樂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震耳欲聾,空氣很差,還要劇烈運動,如果郁奚抽到的順序靠后,很有可能在那兒等到晚上十一二點才能上場,結(jié)束得再早也得凌晨一兩點鐘。 而且因為發(fā)燒難受,晚飯只喝了一點粥。 “要是我不想讓你去,你能聽我的么?”傅游年抬眼看著他。 郁奚沒有任何猶豫地搖了下頭。 晚上劇組里還有幾場夜戲要拍,郁奚起身穿好外套,頓了頓說:“沒關(guān)系,我自己去就行,你有什么事的話,不用在意我,回劇組吧。等錄完之后要是沒退燒,我再過來輸液?!?/br> 傅游年聽到他的話,喉結(jié)滾了滾,他說照顧郁奚,郁奚好像從來沒當回事,跟他涇渭分明,包括之前買的那些藥和東西,連一包幾十塊的膏藥都要買杯咖啡還給他。 郁奚也不懂他是真的關(guān)心他,會覺得心疼,拿他說的話都當成是耳鬢廝磨時哄人的情話。 “我真的不陪你,你也沒關(guān)系?”等走到地下車庫時,傅游年回頭問他。 韓澄打來電話,手機在掌心里不停地震響,傅游年沒有接。 郁奚渾身發(fā)燙,稍微有些耳鳴,過來輸液已經(jīng)耽誤了挺長時間,節(jié)目組那邊一直在催,他打了個招呼說因為突發(fā)狀況可能晚半小時過去,現(xiàn)在晚得不止半小時了,再不過去可能會被視為棄權(quán)。他知道傅游年是為他好,但一步也不想退。 “沒關(guān)系。”郁奚啞著嗓子說。 他直接頭也不抬地上了自己車,沒再跟著傅游年走。 周小遲趕緊開了車,沒敢從后視鏡里看傅游年的臉色。 傅游年忍不住想抽煙,身上卻早就沒了帶煙的習(xí)慣,他看著郁奚的車離開,在原地站了半分鐘。 最終他還是開車跟了過去,路上給韓澄回了電話,得知韓澄只是打電話來問問情況,沒別的事,就跟他請了一晚的假。 . 后臺參賽的選手都已經(jīng)換好衣服在準備,郁奚匆匆過去,還好趕上了最后一輪的抽簽,但簽桶里已經(jīng)只剩下幾張,他隨手一拿,看到自己是中間靠后的位置。 這一季參賽的除了受邀參加的一些藝人和專業(yè)舞者,剩下的還有全國海選里挑出來的新人。 一輪比賽前抽簽并不是絕對的公平,畢竟不需要公示,郁奚很了解這里面的貓膩,幾個最佳的表演序號都是內(nèi)定的,比如祁念的壓軸。等今晚淘汰掉一小部分人,才會在結(jié)束時當著攝像頭去抽下次比賽的順序簽。 郁奚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出來,他照常一身黑,只有褲邊的細鏈泛著點銀光,連手上都還是戴著那雙純黑的漏指手套。 前邊舞臺早已開場,有幾個選手已經(jīng)比完下來,但還有很長時間還能輪到他。 郁奚隨手扎了一下略長的頭發(fā),順便檢查自己的耳返。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祁念在旁邊冷嘲熱諷,“現(xiàn)在退賽還來得及,免得上場丟臉,那就沒人能救你了?!?/br> 郁奚還戴著口罩,挺直的鼻梁隱沒在黑色口罩下方,露出的皮膚被襯得更加冷白,但又隱約泛著點不太正常的潮紅,看不清神情,只能看到他垂落的幾縷額發(fā)下無動于衷的眉眼。 祁念指尖夾著郁奚的順序牌在手上打著轉(zhuǎn),邊角磕到桌沿,郁奚聽得很心煩,直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順序牌啪得一聲掉到了桌子上,祁念手腕一痛,連骨頭都跟著麻了,不知道郁奚的力氣竟然這么大。 “cao,你他媽放手?!逼钅钅樕y看。 郁奚只是不想搭理他,拿起順序牌就松了手。 祁念趕緊轉(zhuǎn)了幾下手腕,幸好沒事,他剛才那一瞬以為自己要骨折了,而且郁奚的手心燙得他皮rou都跟著疼。 “都快燒成火炭了還嘚瑟呢,”祁念低罵,“是不是給你裝罐兒里,你都不服氣?!?/br> “你可以試試?!庇艮傻卣f。 外面有贊助商過來,祁念的經(jīng)紀人叫他去見見,郁奚聽著那品牌名字總覺得有點熟悉,想了半天,好像是郁氏名下的一個子公司,要是沒記錯,可能被郁老爺子交到了郁學(xué)誠手里,但郁學(xué)誠并不在國內(nèi),那大概率是郁言在負責(zé)。 是個高奢服裝品牌,祁念可能在做代言之類的工作,身上這件就是從品牌方那里拿的。 郁奚看著他忽然笑了笑,雖然隔著口罩看不見臉,但眼神里都是笑意。 祁念被他笑得后背發(fā)涼,聽到經(jīng)紀人又叫了他一聲,抬腳走開。 旁邊的人都是生面孔,郁奚就沒跟任何人說話,自己找了一個僻靜角落熱身。他鼻息灼熱,連眼眶都被自己的體溫烤得難受,胸口悶了一團熱氣,卻又夾雜著一陣寒顫,耳鳴越來越劇烈,但心里卻出奇地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