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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躲在病房里親來親去,沒有聽到病房外傳來的腳步聲。 羅辰一推開房門,愣了幾秒,然后趕緊抬手擋住了眼睛,挺不正經(jīng)地說:“誒,我什么都沒看見?!?/br> 郁奚的耳根瞬間燒了起來,連帶著臉頰泛起一片緋紅,拉起被子蓋在頭上,躺下裝睡。 傅游年好笑地隔著被子拍了拍他的后腰。 “不啾啾了么?”傅游年俯身低聲地問他,語氣摻著幾分戲謔,聽起來格外欠揍。 郁奚惱羞成怒,掀開一角被子,拿起毛絨小狗照他臉砸了過去。 傅游年笑著擋住,然后抱起那只小狗,隨意放到床頭,起身跟羅辰出去。 “你倆這是住院還是度蜜月呢?”等回頭看到傅游年帶上病房門,羅辰才開口說。 傅游年挑眉掃了他一眼。 郁奚住院已經(jīng)將近一個月。 這段時間傅游年也跟著消瘦了不少。 郁奚每天需要吃的藥太多,本身就很傷胃。而且這周開始了化療的第一個療程,化療最常見的副作用就是腹痛和食欲不振,一旦連正常吃飯都變得困難,人逐漸虛弱乏力,離臥床不起其實就不遠了。 這方面郁奚原來的主治醫(yī)生要更了解,傅游年去那邊記了一些食療養(yǎng)胃的方法,每天在家里做了營養(yǎng)餐帶到醫(yī)院給郁奚吃。 然后還要到醫(yī)院全程陪著郁奚做治療,去跟醫(yī)生溝通郁奚的治療方案,包括骨髓配型的情況。 又去找自己學(xué)醫(yī)的朋友,聯(lián)系國外的專家,想找一些副作用更輕的特效藥。 除此之外公司那邊也有冗雜的瑣事和會議,哪怕是網(wǎng)上會議,也需要時間和精力。 郁奚經(jīng)常凌晨三點左右突然低燒,傅游年發(fā)覺到他額頭微燙,就不敢再睡,在旁邊守著他,直到天亮郁奚退了燒,他又有新的事情需要忙,很少有哪天能睡夠五六個小時。 但傅游年身體底子很好,這點消耗還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影響,只是眉目顯得比以往更加深邃而已。 “不過說起來我是真沒想到郁奚居然是那個郁家的人?!绷_辰本來想點根煙,又想起這里是醫(yī)院走廊,把煙盒揣了回去。 羅辰是沒料到郁奚家境那么好,實話說,剛知道傅游年跟郁奚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想過郁奚是不是為了資源或者錢,故意去勾搭的傅游年,畢竟憑郁奚那張臉,恐怕少有人能坐懷不亂。 只是他現(xiàn)在知道了,就忽然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如果郁家找不到合適的骨髓配型,傅游年大概也不可能找到。 “下周我可能出國一趟,”傅游年對羅辰說,“三四天就回來,你有空過來幫我看一眼郁奚?!?/br> 傅游年在網(wǎng)上查到了幾家白血病治愈率很高的醫(yī)院,他不打算帶郁奚轉(zhuǎn)院,畢竟去國外還有個適應(yīng)問題,怕再引起別的反應(yīng),但還是想帶著郁奚的病歷和化驗報告過去問問,或許有更好的治療方案。 這幾天郁奚剛剛化療完,不一定什么時候就會出現(xiàn)化療反應(yīng),身邊不能離人,他就想陪郁奚待一段時間再走。 “行,”羅辰答應(yīng)下來,“反正我過來跟他打游戲唄,看你倆閑得慌也是天天打游戲,剛好讓他帶我上個分兒?!?/br> . 郁奚在病床上躺著,聽到傅游年跟羅辰的腳步走遠,就撩開被子起身去了洗手間。 他胃里很空,只嘔出了一灘清水,還有上午吃的藥。 到最后隱約帶著一點血絲,大概是嗓子破了。 郁奚的化療反應(yīng)其實很嚴重,他吐過之后,撐著墻壁的那只手都在發(fā)顫,蒼白的指尖一陣痙攣,腳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虛脫乏力。他覺得自己最近瘦得有些嚇人了,臉頰摸不到一點rou。 他越是想多吃一點東西,吐的也就越多,最后還是空空蕩蕩。 傅游年獨自回到病房。 推開門卻看到床上空無一人,被子亂糟糟地堆在那里。 “郁奚?”傅游年朝病房里掃了一眼。 結(jié)果聽到窗簾后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然后郁奚稍微探出點頭,朝他看了看。 “躲在這兒干什么?”傅游年走過去,想拉開那片窗簾。 “羅辰呢?”郁奚想想還是覺得有點丟人,忍不住面紅耳赤,怕羅辰跟傅游年一起進來,羅辰肯定會笑話他的。 傅游年握住他攥著窗簾的那只手,說:“羅辰走了?!?/br> 郁奚將信將疑,視線越過傅游年抬起的手臂,往門口張望。 發(fā)現(xiàn)羅辰真的不在,才松了一口氣。 傅游年伸手從窗簾后把他抱了出來,低頭鼻尖埋在他溫?zé)岬念i側(cè)蹭了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幾聲,郁奚被他親密無間地摟在懷里,幾乎能感覺到他胸膛的輕微震動。 “你笑什么?”郁奚總覺得沒有好事,于是還沒等傅游年說話,臉先紅了起來,沒來由地忽然害羞。 “笑你可愛?!备涤文暾f。 照顧郁奚并不是輕松的事,哪怕郁奚已經(jīng)足夠聽話,從來不添亂,而且比起大多數(shù)生病的人都顯得更加有忍耐力。但傅游年既不覺得厭煩,也不覺得累,能每天這樣看到郁奚,抱著他,沒有比這更好的事。 郁奚不情愿地被抱著親了幾口,躲不開,只好隨著傅游年親他。 等傅游年一時松懈,才推開他,過去端著云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