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隊里有好幾個郁奚的熟人，路湛就想叫他跟傅游年過去玩。

    【路湛】：魚，你真的不跟傅老師來玩么？免費的熱氣球，免費的~

    【?！浚翰蝗チ?，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郁奚有點想去坐那個熱氣球，但是他覺得傅游年坐摩天輪偶爾都恐高，那種還會在空中飄浮的可能更不行，他想象了一下傅游年下來后站不穩(wěn)只能扶著他的樣子，沒忍住自己笑了半天。

    不過路湛發(fā)給他的幾家餐廳看起來還不錯。

    早上郁奚醒來，趴在床邊看到傅游年在客廳做早餐，就起身輕手輕腳地過去，搭著傅游年的肩膀往他身上跳。

    傅游年早就從牛奶杯的倒影里看到了他，但是沒管。

    等郁奚沒摟緊他的脖子，快要滑下去時，才伸手扶了他一把。

    “你要干嘛？黏人精?！备涤文暾f他。

    郁奚翻著手機給他看路湛發(fā)來的餐廳截圖，趴在他背上，下巴搭到他肩頭，溫?zé)岬暮粑鼟哌^他耳畔，說：“我們中午要不要去這里吃飯？”

    傅游年接過他的手機，翻看時不小心劃到了上面，也看到了那個熱氣球。

    “寶貝，要去坐這個么？”傅游年問。

    郁奚搖了搖頭。

    傅游年猜到郁奚不去是擔(dān)心他，不過他感覺應(yīng)該還好。

    “不去玩，我們?nèi)コ燥埡貌缓?，哥哥，去吃這家店，我想去?！庇艮墒执钤诟涤文晟砬?，腿掛在他腰上亂晃。

    “好吧好吧?！备涤文昱牧伺乃氖滞?，讓他先下來。

    郁奚就從他后背下去，打算坐下吃早餐。

    結(jié)果傅游年摟著他的腰，把他抱起來掂了掂，有點揶揄地說：“小豬，你都這么胖了，還想著吃。”

    “你才是豬?！庇艮刹桓吲d地踹了他幾腳。

    傅游年還是帶他出了門。

    那附近還有幾個可以逛的景點，郁奚去買了票，拉著傅游年進去看了看。

    出來時才上午十點多，但是走了太多路，覺得有點餓。

    傅游年拿手機查了下地圖，去旁邊的日式小店里給他買了份章魚燒。

    “你只能吃三個，剩下都是我的。”傅游年遞給他竹簽。

    那一份有九個，郁奚先拿竹簽扎著喂了他一個，然后問：“為什么？”

    傅游年怕他吃多了胃不舒服，而且很快就能去吃午飯了。

    但是他不說，勾起食指彈了下郁奚的額頭，告訴他，“誰讓你比我小六歲，小朋友不能吃那么多。”

    郁奚很不屑。

    他們順著柏林的街頭往前走，經(jīng)過一處落滿陽光的廣場，看到有成群的白鴿，那邊好幾對在同時辦婚禮，周圍有很多駐足觀禮的行人，有的還在拿著手機錄像。

    婚禮已經(jīng)舉行到半中間，即便聽不太懂德語，也大概能判斷出是在讀誓詞。

    廣場四周都系滿了彩色氣球，儀式結(jié)束后，都拆下來打算分給經(jīng)過的人，很多人都過去拿。

    “寶貝，你要那個氣球么？”傅游年低頭問郁奚。

    郁奚點點頭。

    傅游年去給他拿了一個藍色的。

    郁奚看到有幾只白鴿停在傅游年腳邊，陽光底下他的背影顯得很挺拔。

    郁奚吃完了最后一個章魚燒，把盒子丟在了路邊垃圾箱里，傅游年過去時，剛好聽到他在小聲地唱歌。

    “T'es le début du poème mon bébé， la fin de te de fées……”

    傅游年沒有聽懂。

    反正郁奚就是仗著他聽不懂才唱的。

    但旁邊幫忙分發(fā)氣球的一個栗色長發(fā)的女孩子聽懂了，朝郁奚說了一句什么，淺灰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又遞給他一個氣球。

    郁奚紅著臉，很不好意思地跟她道了謝，又順著她目光看了傅游年一眼，然后才伸手接過。

    “你剛才唱的是什么？”傅游年問他。

    總覺得那個調(diào)子很熟悉，好像聽郁奚唱過。

    郁奚沒有理他。

    他們站在路邊說悄悄話，再抬頭時看到都已經(jīng)過了交換戒指環(huán)節(jié)，新人在接吻。

    郁奚拿氣球擋著旁邊人的視線，拽了一把傅游年的襯衫衣領(lǐng)，讓他低下頭，然后飛快地親了他一下。

    很快電影節(jié)就如期開始，頒獎禮的那天郁奚難得穿了次西裝，跟傅游年一起進場。

    他肩上搭著傅游年的深灰色大衣，袖扣還是傅游年早上親手給他別的。

    跟他西裝的顏色很搭，而且郁奚本身個子也不矮，只是把大衣搭在肩上，不用認真穿，完全能撐得起來。只是郁奚總覺得他穿成那樣過去，落在他身上的鏡頭和閃光燈好像瞬間多了一倍。

    媒體都是火眼金睛，大概認得出是傅游年的衣服。

    而且他無名指還戴著跟傅游年的婚戒。

    這次入圍主競賽單元的華語電影不止是《盲友》，還有另外好幾部，再加上這次算是郁奚病愈后第一次在很正式的場合出現(xiàn)，國內(nèi)很多媒體都特意飛過來采訪。

    張斐然緊張得直冒汗，看到傅游年跟郁奚終于結(jié)束采訪來了休息室，才松了口氣。

    “待會兒就過去等頒獎了，我怎么這么忐忑呢？”張斐然說。

    他當(dāng)導(dǎo)演也有二十幾年，拿過不少獎項，無論是國內(nèi)還是國際的，這一次莫名緊張得昨晚都沒睡好。

    傅游年也就沒好意思說，他昨天還帶郁奚出去玩了整天才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