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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助理沉默起來:那些是屬于優(yōu)秀主仆的,而他跟尤旬的關系早在某一天的“遵守命令”后就已經(jīng)變了質(zhì)。 “為什么帶我來這里?!笨吹街硒B只點了一碗湯,他就知道對方絕對不是想來吃飯這么簡單。有一瞬間,他猜測這個人會不會是跟尤慎一樣,試圖從他這里下手,想到治鳥與尤慎交往密切,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因而立刻警惕起來,手里的煎餅也半懸空著,沉默著等待下文。 “因為你都沒有吃東西呀~” 哈? “切的水果也沒吃幾瓣的樣子,”治鳥慢悠悠地說著,助理就默默聽,直至看到對方撐著臉看他,才恍惚發(fā)現(xiàn)那一小碗奶油蘑菇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喝完了。他從來沒有過吃飯還要別人等的時候,一瞬間緊張起來,迫切感撲面而來。 擅長處理困難的事情,經(jīng)濟、管理;擅長收尾清理,掃除主人的困難;擅長寵愛別人,于是可以縱容主人的一切不合理行為;擅長沉默。 他的安全區(qū)里,只有自己的強勢,所有“嫻熟”都是被從小教導出來的,就像將《致愛麗絲》不厭煩演奏一千遍或者畫雞蛋畫了一萬次的人,內(nèi)化成身體的記憶。 可是沒有人生來全知全能,那非“人”。 在治鳥身邊是不存在安全區(qū)的,靠近他身邊,那么安全便只能從他身上獲取。 人會對溫和無害的同類產(chǎn)生恐懼,背過身去想象那是朵多么可怕的“白蓮花”,生怕自己在溫水中翻起肚皮,然后再也跳不出去,從一開始就告誡自己不要交付全部信任。 當心理的舒適感搖搖欲墜,就是伊甸蛇傾巢而出的時刻。 “沒關系呀,反正又不著急,吃慢點也沒有什么?!敝硒B拿過一旁的菜單,“我還要好好想想一會兒給小旬帶些什么?!?/br> 腳底是幽深寒潭,眼底是瀲瀲溫泉。 “總是這么硬梆梆的呢,助理先生。明明以前送了很多禮物給我,結(jié)果反而是我并不了解你,你叫什么呢?” “那是尤先生送給你的?!?/br> 踩到了什么,青苔卵石,還是光滑鱗片? “也是您抽出時間送來給我的呀,第一次來送東西的時候,車上還放了一沓文件,應當是要處理的吧。” 華彩斑斕,藏于溪石澗,等著有誰踏上。 “明明照顧別人可以照顧地很好,卻意外地對自己相當隨意呀?這樣可不行?!?/br> 是魚吧,飄著長長透明的鰭,為什么吐出來的卻是蛇信? “結(jié)果最后只給小旬帶回來了一堆零食。”從商場旁邊的超市出來,和助理一起拎了滿滿兩大包零食的治鳥坐在后座的時候,差點被自己買的東西埋了起來,沒辦法只能跑去了副駕駛位。 一邊給自己系安全帶,一邊稍作“愧疚”地朝后座瞄一眼:“我們還是不要讓小旬知道,我們兩個背著他先吃了晚飯,不然零食就沒辦法滿足他了~” 助理沒有說話,只是從后視鏡里同樣看了看那堆零食。 他都不知道治鳥看到滿滿一貨架小點心的時候,居然會是那種樣子,感覺只要拿個筐子放在臉下接著,就能接到滿滿一簍從眼睛里撒出來的小星星。 送禮物這件事一直是助理在做的,不論以前送過多少次玫瑰、巧克力,對方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 可是明明很想要買下來、想要咬一口,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又放棄了。 仔細想想,今天一天,他自己沒吃什么東西是真的,治鳥似乎也沒有吃什么東西吧? 果盤是治鳥端來給他的,然后就去了工作間,一直忙到晚飯之前。晚飯的時候也只喝了一碗湯,真得不會餓嘛? 有了想要問出口的欲望,然而想到兩人之間的關系是隔著一個人的,便頓時了悟自己并沒有去關切的資格。 吐著紅色信子呀,沿著四經(jīng)八脈向上,一寸寸注入毒液,伴隨著零零星星的酥痛,即將抵達既定的終點。 他們帶著兩大袋零食回去的時候,尤旬已經(jīng)在家里了,氣鼓鼓地剛要質(zhì)問這兩人跑到哪里去,就被兩個大袋子嚇愣住:“你們這是,去搬空貨架了嘛?” “這邊家里沒有晚飯嘛。” “你不會做???” 空氣大約凝滯了一瞬,治鳥目光一瞥,就看到此刻站在尤旬身邊,面無表情的原身。好像以前的原身的確是會做飯的,自認為無法擔待對方給予的好意,于是全心全意想要補還,專門去學了幾手。保養(yǎng)好雙手只是一方面,做飯的話,小心一點,帶好手套就沒有問題。 可惜治鳥是不會做飯的。 他是花魁嘛,總要有人伺候著才對。 不一定是他有多嬌貴,而是必須如此嬌貴。 瑣瑣碎碎的事情是不能碰的,要像個精細養(yǎng)著的公子少爺一般,要遠庖廚、五谷不分,皎潔如同天上明月。填了火灶氣,嗅到手上不是透骨生香而是柴灰味兒,一如花下曬裈、背山起樓,多殺風景。 “不想吃?那可就歸我了?!敝硒B不多說,只笑瞇瞇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不,我要吃!” “不~給~了~” “啊,怎么這樣?拿過來嘛~” 是的,不該是這樣的。 助理站在后面,誰都不打擾的位置,看著兩人依偎在沙發(fā)上。家用投影儀放映著一部十多年前的老愛情片,帶著nongnong的翻譯腔,戴高禮帽扎領結(jié)的先生牽著初入名利場、一竅不通、頗為惶恐的女士,四處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