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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人人都愛溫柔鄉(xiāng)[快穿]在線閱讀 - 第26頁

第26頁

    他堅定地稱他們是愛人關(guān)系,只不過對方最終離開了他而已。

    這簡直是個笑話不是嗎?

    太搞笑了,那根本就是個不存在的夢!

    有專家曾經(jīng)對比過尤慎所說的模特與畫中人的相貌,得出的結(jié)論是他們一點兒也不像,甚至連這個創(chuàng)作者指名的模特自己都說:“不,畫上的人,不是我。”

    錯亂顛倒的故事給這幅畫平添了幾分鬼魅色彩,可是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畫中人是真得迷人到過分的地步了。

    “畫中是誰?是人是妖是鬼?”

    這幾乎引起了一場熱烈的討論。

    有好事者列舉了古往今來一切曾留下過痕跡的美人,甚至連國外出名的都被引選在內(nèi)。

    也有蹭熱度的小明星,照著畫作的樣子拍藝術(shù)照,說“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模特”,只不過“由于種種原因不能說出口”,一點點的語焉不詳就足以引起同情,何況尤慎還是個知名企業(yè)家,流言蜚語總不可能讓他們這些蹭熱度的吃虧。

    而這一切尤慎都不理會,只是在回答別人調(diào)侃時冷笑一聲:“就憑他們也配?”

    連網(wǎng)上也在笑,笑那些小明星不長眼。

    “但凡多吃一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這樣?!?/br>
    “我以前不知道東施效顰什么意思,見過原畫后才是徹徹底底明白了?!?/br>
    偶爾半夜三更,尤慎會把自己關(guān)進別墅頂樓,獨自一人坐在地上,望著畫像發(fā)呆。

    他一遍遍回顧自己的記憶,以便確認某月某日,治鳥站在玄關(guān)前落于他唇上那一吻,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什么幻想。

    回想他大冷天握住自己雙手留下的溫度;

    回想他站在游樂場前笑著對自己招手;

    回想畫展那天師兄站在無數(shù)畫中,姝色難分。

    哦,還有一段錄音,是他要求尤旬錄下的,講述他們之間親密的舉動,細致地可以讓他代入自己。然后尤慎開出了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讓尤旬再也不能將這些東西說出去——他可真嫉妒尤旬呀!

    越想越覺得離奇,神經(jīng)被那些質(zhì)疑聲侵蝕,就連自己也不確定起來:那真得不是自己的一場美夢嘛?

    那天在同一個房間里,就在他現(xiàn)在坐著的地方,他的師兄忽然向他“告別”。

    稱不上告別,但尤慎就是覺得他要離開了。

    他問他畫作的成就,又問他此刻是否已經(jīng)清醒。

    尤慎一一作答,隨后就看見治鳥頭痛一般眩暈起來,昏倒在身后的床上。其實那時候他心里糾結(jié)地不行,正兒八經(jīng)在考慮這么好的機會,究竟要不要先下手為強把人鎖起來。

    可是已經(jīng)沒必要了。

    他曾經(jīng)聽過一個故事,鄰國的,講述一振名刀的鍛造。

    據(jù)說造劍師三條宗近奉天皇之命打造一振名刀,到手材料后,卻怎么都得不到預想的樣子。這一切被供奉的稻荷神知曉,于是派下狐貍夢中助他,醒來后身邊竟真得有一振刀,刀匠感激神靈相助,為其取名小狐丸。

    尤慎就猜想,莫不是哪位繆斯神喝多了酒,從十方恒沙中聽到了他的愿望,于是也派了座下神前來相助?

    他不喜歡這樣,相比冷冰冰的幫助,他更喜歡蒲公的聊齋,最好是哪位艷鬼愛上他“一介書生”,于是附了身助他一臂之力。

    尤慎坐在地上,拍打著地面笑起來:后者才真是癡心妄想呢!

    倘若真有這樣的都市怪談就好了。

    他也不至于在這里,一遍遍沉浸在自我懷疑中。

    師兄醒來后變得很不一樣,尤慎擔心他的身體,最終還是送他去了醫(yī)院。醫(yī)生的檢查一切如常,突然眩暈可能是因為輕微的低血糖,時時注意就好了。

    尤慎卻感覺到了,那種他第一次與師兄相見時就感覺到的幾乎刻入骨髓的“色”不見了。

    好似另一個人,另一個他絕對不會動心也與他畫作截然不同的人。

    起碼對著這個人,尤慎絕對畫不出那幅畫。

    所以他究竟將自己的心許給了誰?

    鏡花水月罷了。

    ———

    辰治在醫(yī)院醒過來,耳邊治鳥離開前的叮囑還在回響。

    他不打算侵占治鳥的功績,就像治鳥也不曾占據(jù)過他的,干干脆脆地對尤慎說:“我不是他。”對方怎么想辰治不知道,回溯時間本就離奇至極。

    是治鳥幫他度過了難關(guān),哪怕這是辰治付出代價換的,他還是感激他,起碼他有了合法收入,不用擔心自己某天會死在什么腌臜地方,還能好好地陪陪家人。

    尤旬后來找過他,仿佛始終無法相信那日法庭上發(fā)生的一切,衣著打扮凌亂地像是從什么地方逃出來的,哭著對他說:“你如愿以償了,除了基本零花錢,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蔽胍谒麘牙?,仍舊以為治鳥做這一切是想要永遠占有他。

    或者是實在沒辦法,試圖找他做飯票吧。

    難道不是咎由自取嘛?

    最珍重的一顆心捧上去都不要,虛情假意卻愛上了,還愛得死心塌地。辰治殺了他的心都有,冷靜下來還是決定不能臟自己的手,現(xiàn)在的歲月靜好都是治鳥幫他得到的。

    “抱歉,你想多了?!?/br>
    尤旬的日子好不好過與他無關(guān)。

    他們之間隔著的,始終是人命。

    辰治現(xiàn)在知道了,怎樣的人是值得去愛的。治鳥已經(jīng)教會了他,這個世界上可愛的人與物那么多,沒必要將一顆心耗費在一個只懂得無止境消耗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