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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宋航的時候,眼神明顯狠戾了許多。 卻只是打個照面而已,很快婼顏就找到了那個人,說是要一起去做些什么。那副狠戾的面孔立刻收斂起來,變得比野雛菊還要溫暖治愈。 令人驚嘆的天賦。 “好了,你在我懷里呆得時間夠久了,現(xiàn)在我要休息了?!边€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總感覺時間并沒有過去多久,治鳥一把將這人從自己懷里推開,轉(zhuǎn)身鋪好被褥,準(zhǔn)備進(jìn)入第三個夢境。 他試探過婼顏,對方也對他的外貌沒有任何看法。 似乎只有細(xì)子一個人能夠看到,除此之外,婼顏給的相機也可以做到。 治鳥問過婼顏,那個相機,是有一定靈能力的。于是他猜測,細(xì)子的眼睛很有可能是因為見到太多靈世界的東西,才會對現(xiàn)實世界的色彩完全失去感知。 難道說那些花也是直接生長到他身上了嗎? 不在意背后宋航迷茫的神色,治鳥直接進(jìn)入夢境。不過這一次與之前都不一樣,與自主睡眠相比,不如說是被什么東西帶入夢境之中,這一次他只是自己,身上既沒有白無垢,也沒有見到詭異的藍(lán)花。 房間四周也很熟悉,就是細(xì)子的家,他們寄宿的旅店。 “果然,進(jìn)入這里的不止我一個呀。”背后傳來女人的聲音,很熟悉,是婼顏。跟在她旁邊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在這樣一個世界里穿著白色衣服,手中舉著象征裁決的十字杖,“沒關(guān)系,我不會對別人說出這些秘密的,畢竟我也是從其他地方過來的?!?/br> 婼顏朝他友好地點點頭,治鳥這才留意到自己只是自己。 “你似乎有對亡靈友好的能力,那個女人應(yīng)該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來找你的?!睂ν鲮`友好,治鳥想起來,自己在第二個世界里為了安慰圣子,向系統(tǒng)兌換過一個技能,原來那就是他一開始就被纏住的根源。 “哪個女人?” 婼顏直直地伸出手臂:“喏,你背后那個。” 回身,與他貼近的背后,站著一個身高比他稍矮的女性,身上穿著熟悉的白無垢,只是女人船型帽子下,并不是一張正常的面容,而是一束極美的藍(lán)色鳳仙花。 那些花朵糾纏盤踞,從女人斷掉的脖子生長出來,染上猩紅的顏色,散發(fā)出幽幽的青藍(lán)色光芒。 與其說是女人身上長出了花,倒不如說是那些花占據(jù)了女人死去的身軀,用根須抓住那些將近散亂的rou泥。頭上頂著的帽子,像是固定在那個位置上,原本應(yīng)該是頭顱的位置。 “幫幫我?!?/br> 從那些幽藍(lán)色花朵中,再次穿出來熟悉的振翅聲,幾乎取代了女人的聲帶,變成她的聲音替代品,仿佛是許多昆蟲發(fā)出的人類的聲音。詭譎與浪漫的美感同時糾纏在女人身上,形成令人厭惡卻又無法挪開目光的荒誕感,如同一處黑色喜劇。 “幫幫我,阻止他們?!?/br> 女人一遍又一遍地請求著,并不看旁邊的婼顏,只是朝向治鳥的方向,似乎在她的意識中,只能感知到他一個人。 “我要如何幫你呢?” 聽到治鳥的詢問,女人大約總算是放下心來,周遭的場景開始變換。 女人的身影在變化的空間中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容顏嬌美的年輕女子,周圍的景象正是他們寄宿的宅邸曾經(jīng)的模樣,似乎是這個家里從前的小主人。 然而卻是一個與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的世界,更華美,也更寂寞。 那不是一種心靈上的寂寞,而是整個世界如同被埋葬在墳?zāi)怪幸粯樱型ブ辛魈实氖撬浪?,一遍又一遍來回循環(huán)著,假裝還活泛。來來往往的侍女侍者們,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涂抹著蒼白的粉面,只是像個木偶一般做著被要求的事情,每日固定時間來為女人送上飯菜,下午固定地邀請她出門走一走。 生長在這樣的墳?zāi)怪?,女人漸漸也開始習(xí)慣,變得喪失思考的能力,比家里的仆從更加像一個人形木偶,只是被妝點地更加美麗。 直到十六歲生日的那一天,家中有話語權(quán)的大人說:“到時間了,送她出嫁吧?!?/br> 沒有任何感覺的女人自然也就沒有回絕的能力,順從地穿上白無垢,躺在棺槨中被抬進(jìn)后山神廟里。 治鳥熟悉這個廟,正是他第一次夢到的地方,頭頂上是一個白面細(xì)目的神靈像。同來的侍者手中拿著屠刀,要求她張開蓋住腹部的手臂,剖開后,往肚子里塞進(jìn)一抔土,隨后撒上種子,又重新縫回去,神廟的門慢慢關(guān)閉。 人偶一樣的女人第一次感覺到了疼痛,她仰起頭,看著最上面的像,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忽然聽到什么東西破土而出的聲音。 那樣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就在她的身體里。 治鳥卻看到了,女人躺在棺槨中,很快就死去。 死去的身體為土壤提供了特殊的養(yǎng)料,第一朵藍(lán)色的花從她身體中綻放出來。 可女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去,她的世界里并沒有死亡的概念,就像是被掏去心臟的比干,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 在大殿中等待了好久好久,她忽然感覺到一陣饑餓,一直順從安排的女人終于開始考慮“要不要起來走走呢?”,饑餓慢慢占據(jù)她的大腦,想要吃點兒什么作為養(yǎng)分,不知道是她自己的思想還是花的想法。 某一天晚上,她打開了神殿大門,從里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