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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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風來居柴院。 燈籠掛在矮檐,油豆焰火撲朔,泥巴墻上枯枝劍影錯列,俗常也有三分快意凌云氣。 他在練劍,很普通的一套劍法。 但他的佩劍不普通,這把“雁鳴”是花重金鑄來的。從劍柄到劍身,無一不是量身定做。十四歲至,祖父親手把劍交于他,亦是把振興家族的希望托于他。 此后,寒川苦練,少年之期皆在苦學。偶爾露面,林家上下處處高捧,篤定他將來在劍神大比一鳴驚人,一飛沖天。 一飛沖天,多么令人神往的詞。起碼在還未外出求學之前,他也是這么以為的。 劍鳴在深夜里昂揚不休,他的劍勢疏狂得不似他林錦的劍了,挽起的劍花殺盡蕭瑟,劍蘊沉沉。 風過,籬笆院的枯葉翩翩然。 他負劍而立,不敢去看塵埃落定的葉。 身后的長廊傳來慢悠悠的腳步聲,他頭都沒抬,收劍歸鞘,錯身而去。 小姑娘停駐在原地,目光追著他粗衣短褐的背影。 她看了有一會兒了,乍然間發(fā)覺了一個問題。 林錦不一樣了,他的劍也不同于從前了。 究竟是哪里不同了呢? 林小桃走向矮檐。 掛在上面的油紙燈籠被風吹得搖曳,她的影子被劇烈顫動的燈火映成瘋狂的模樣。墊腳取下它,小姑娘小臉湊近,打量著里面跳躍的燈芯燭火。 思索片刻,她驀地笑了。小孩子調(diào)皮一般,她晃了晃手里本就抖動的火苗,然后一把扔在了地上。 燭火霎時沸騰蔓延,很快燒盡。 他也是,他在燒自己。 ———— 住進風來居有些時候了,最開始為了照顧一直昏迷的小桃,他們兩個一直同住一間屋子。 后來為了省錢,兩人也沒分開住。林錦晚上就寢在屏風隔開的外面,小小木榻,住的比林府的小廝還不如。 出來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林少爺把沒吃過的苦都吃了遍。 他蓋著薄薄的被褥,身上的傷處理得不徹底,劍傷刀口,拳腳掌法,甚至下三濫的古怪暗器,只要不致命,痛著痛著竟然也能習慣。 閉目,他翻了個身,聽著熟悉的腳步聲在漆黑的屋里響起,木榻咯吱一聲,任由一個微涼的身軀抱住了他。 “兄長?!蹦莻€人喚道。 “哥哥,理理我?!蹦侨寺裨谒男靥徘?,壓在了傷口上,痛楚折磨全身,他卻不想推開她。 “陳jiejie和我出去玩。我給哥哥留了字條的?!彼懞玫卣f。 “字練得不錯。”林錦終究沒忍住。 屋里忽而沉默。 “他還教了你什么?他對你好嗎?”林錦回抱她,他撫摸著她干枯的發(fā),懷抱寸寸收緊。 “小桃,我不會讓你繼續(xù)吃苦的,我會對你好,你信我?!彼p輕呢喃,一廂情愿的誓愿,話里的情緒比咬牙切齒更加濃烈。 林小桃蜷在他的懷里取暖,嗅著他身上的血腥氣,無夢至天明。 金烏報曉,風來居后廚豢養(yǎng)的雞畜叫了一遍又一遍,把太陽喚得高掛,才把賴床的小桃喚醒。 林錦早就不在屋里了,她獨自用下小二送來的早飯,抓起兄長特意留下的散碎銀錢,出門了。 再次站在熱鬧的茶棚里,她自在許多,熟輕熟路點了一壺從沒喝過的茶,坐在角落,吹開漂浮的茶沫,聽堂上的說書人說天說地,侃江侃湖。 老菜頭講到不棄城試命臺上贏了好幾次的新秀,說那人生得板正俊秀,一把好劍非要上試命臺掙賭命錢,好斗斂財,怕是窮鬼附體,要錢不要命。 茶客們興致厭厭,個別嚷嚷著:“大伙兒都住不棄城,誰關(guān)心那些個芝麻綠豆的小事,快給講個江湖大事聽聽”。 老菜頭笑罵道:“江湖哪兒分大小,城外的江湖是江湖,城里的江湖也叫江湖,倘若哪兒一天城里亂了,你們才深知芝麻綠豆的好?!?/br> “少來!你講不講,不講賠茶錢!”有人拍桌起哄。 “好好好,老頭子講點天下聞名的大事?!崩喜祟^捻須,故布疑云,“在坐可有人曉得天下四奇?” “當然曉得,那樣珍奇之物誰會沒聽說過?” “不就是不棄城的不棄令、劍神門的劍神匾、天下第一莊的金祠堂,以及一葉寺的醉生夢死嘛?!庇腥似炔患按馈?/br> “然也。老頭子今天要講的大事就是……”老菜頭詭秘一笑,驚堂木震得眾人紛紛聚神,林小桃陡然抬起頭。 “不棄令已丟失!得不棄令者得不棄城,出入地下藏書閣,習得女和尚的絕世神功,天下地下無人無物能棄!” 有人催更,所以就寫了。 夏澤還得過兩章才能出來,他這會兒也在忙呢,后面會交待他在干嘛的。 會不會有人覺得我寫林錦的筆墨多了點啊,我總是怕別人覺得我寫得拖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