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一個中年阿姨的窗口，因為來得晚，窗口都是殘羹剩飯，根本不能吃，阿姨搖頭：“年輕人，你們來得太晚啦，飯都被搶光了?！?/br>
    齊歡一副餓得胃痛的樣子，捂著腹部不好意思道：“阿姨，要不您把這些剩菜剩飯湊合一點給我們吧，我們兩個加班工作，現(xiàn)在才有時間吃飯，餓得受不了?！?/br>
    齊歡長得好看，一雙桃花眼眼角微微翹起，看著很能激發(fā)女性的保護欲，阿姨嘆口氣，“哎，你們醫(yī)生就是太忙啦，光注意病人的身體不注意自己的身體，這些剩菜不能吃了，都是挑剩下的，你們不嫌棄的話，阿姨下點面條行嗎？”

    “不嫌棄不嫌棄，能給我們口吃的就行?！饼R歡臉上露出干凈的笑容。

    阿姨常年在醫(yī)院工作，動作極為利索，不一會面條就下鍋了，齊歡不經(jīng)意問道：“阿姨，您在這邊干了挺久吧，我看大家都愛在您的窗口排隊。”

    阿姨被夸，頓時很得意，“那是，我在醫(yī)院干了七年，不說別的，就這手藝，還沒人能超過我！”

    文修眼皮一跳，突然明白齊歡的用意了。

    齊歡繼續(xù)嘮嗑道：“那您也很辛苦，醫(yī)院上上下下百十號人，都等著你們供應一日三餐?！?/br>
    “現(xiàn)在哪叫忙，我剛進醫(yī)院那會才忙呢，醫(yī)院幾百號病人……”說到一半，阿姨突然住嘴不肯說了，似是懊悔，準備岔開話題。

    “阿姨，你怎么不說了？”齊歡笑笑，“我們醫(yī)院原來還有那么多病人的時候啊？我還以為一直是現(xiàn)在的規(guī)模。”

    阿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見沒人，終是傾訴欲占了上風，她小聲道：“我看你就跟看我家孩子一樣，阿姨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到處說啊?！?/br>
    “原來這是綜合性大樓，只有醫(yī)生辦公，病人都住在旁邊的東大樓，不過前幾年東大樓出了很不好的事，死了大半病人呢，當時鬧得沸沸湯湯的，院長都引咎辭職了，是現(xiàn)在的院長接下了爛攤子，才救回了這家精神病院，別看院長瘦瘦小小，能力卻很強，是個大好人啊……”

    齊歡裝作驚訝的樣子，心里卻在想果然如此，他繼續(xù)追問道：“??？那年究竟發(fā)生什么事？能在醫(yī)院里死那么多人？”

    阿姨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情，“當時院方怕家屬鬧事，把死亡原因都掩蓋下去了，我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br>
    面條煮好了，阿姨忙著給他們盛面，最后還好心勸告他們，晚上少出門。

    齊歡估摸著阿姨沒騙他們，能獲得這么多信息就已經(jīng)夠了。

    兩人端著面條回去，阿姨的手藝很好，一碗細細的陽春面冒著熱氣，面湯色澤清澈金黃，上面鋪著翠綠的蔥花，香味四溢，齊歡和文修等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狠了，兩人一邊吃飯一邊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

    阿姨說的年份應該是1934年，病人死亡于東大樓，但要想知道當年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估計還要親自去東大樓一趟。

    但是今晚已經(jīng)來不及了，齊歡拿出手機，現(xiàn)在是八點十五，離值班僅有四十五分鐘，根本不夠他們來回，而且晚上比較危險，還是白天去比較安全。

    確定好后續(xù)安排后，齊歡安心吃面。

    面快吃完，文修突然驚叫了一聲，齊歡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結果文修盯著自己的面碗，目光一動不動，他低頭沒發(fā)現(xiàn)異常，便問道：“怎么了？”

    文修一臉悲憤，“你碗里怎么有個蛋？”

    “你碗底沒有嗎？”齊歡咬著蛋，疑惑道。他一開始也沒發(fā)現(xiàn)，等快吃完才看到碗底露出來荷包蛋。

    “我沒有！太不公平了！”文修嗚嗚假哭，“我想找阿姨問問，為什么你有蛋我沒蛋，是我不配吃蛋嗎？”

    齊歡認真思考道：“可能因為我長得好看吧?！?/br>
    黑皮粉毛外貌一般的文修，因為不符合阿姨審美，哇的一聲委屈哭了。

    第8章 精神病院（08）

    飯后文修到大廳打卡，此時九點的鐘聲響起，他們該去值班室了。

    打開值班室的門，房間被收拾得干干凈凈，完全看不出來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那么慘烈的事情，文修首先對地上一鞠躬，嘴里默默念叨：“林墨jiejie，您也知道今天輪到我值班，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原諒?！彪S后再次鞠躬，他才讓齊歡進來。

    兩人默契地繞開躺過尸體的地方，來到書桌旁坐下。

    “齊哥，咱們今晚不會遇到什么吧，我有點怕，我還沒見過那東西?！蔽男拮邶R歡對面，背對著窗戶，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怕就能解決事了？”齊歡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拆出請假條，將齊歡兩個字寫在空白處，只余最后一筆沒有寫，“有事我就使用道具，你先跑?！?/br>
    文修黝黑的臉感動得一塌糊涂，恨不得隔空給齊歡飛吻，被齊歡嫌棄地躲開了。

    兩人坐了一會，文修就開始打哈欠，一晚上都熬夜不現(xiàn)實，齊歡想了想，道：“今晚我們輪流睡，九點到十二點你睡，十二點到三點我睡，三點到六點你再睡?！?/br>
    “那豈不是我占你便宜了。”文修有點不好意思，“明天我們反過來吧?！?/br>
    齊歡對此無所謂，他只是覺得自己有道具防身，理應多值班。

    值班室里有沙發(fā)可以休息，但是文修想到昨晚林墨躺過，就全身不自在，寧可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而齊歡則隨意抽出書架上的一本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