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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給我瞧瞧?!?/br> 林浪拿過合同,一張張翻著瀏覽了一遍,速度快得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只是做做樣子,看到這一幕,古董商就更放心了。 旁邊的朋友們也出聲催林浪,“哎呀,浪哥你就是想得太多,兄弟介紹的老板還能不放心嘛!” “沒錯,今天天氣這么好,別老在這耗著了,早點買完東西,咱們開車兜風(fēng)去!” 就是因為是你們這些好兄弟介紹的人,他才一點都不放心,林浪看過合同之后,心底越發(fā)止不住冷笑,也不知道以前原主傻乎乎地被這些好兄弟坑過多少次。 合同條款粗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問題,非常全面,非常細致,非常繁瑣,讓人看幾條就失去耐心了,可是陷阱藏在中間最不起眼的位置,厚厚一疊合同也就確定了一個事兒,交易一旦完成,買賣雙方各不相干,后續(xù)的各種責(zé)任自行承擔(dān),坑人坑得明明白白,也就是欺負他林大少爺不會有耐心看完,或者看了也看不懂。 不過這樣的合同倒是正和他意,林浪沒有繼續(xù)糾纏,爽快地拿過筆,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好了,等著,馬上讓人打錢?!?/br> “行嘞,林大少爺就是爽快!” 雙方和氣地握手成交,臉上的笑都有些意味深長。 ** 很快到了林培業(yè)六十大壽那天。 壽宴在市內(nèi)最豪華的酒店舉行,林培業(yè)年紀大了喜歡熱鬧,在圈子里的人緣也很不錯,當?shù)卦S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很給他面子,當天都親自到場了。 呂棟華夫婦當然也去參加了壽宴,帶著不太情愿的呂妍一起。 不少人想著,林呂這對從前的準親家解除婚約之后公開會面,會不會發(fā)生什么齟齬,還等著看熱鬧八卦一下,誰知道林培業(yè)就跟個沒事人一樣,樂呵呵地和呂家人打著招呼,態(tài)度一如既往地?zé)崆?,倒讓他們覺得無趣了。 林浪在壽宴上第二次見到了呂妍這位小說世界的女主角,他名義上的前未婚妻,不過呂妍整個人的狀況看起來比起初次見時可差多了。 這次沒有傻乎乎的原主花大價錢給她做造型,再加上呂棟華的有意限制,呂妍現(xiàn)在手頭也不太闊綽,只穿了一套簡單的小禮服,也沒怎么精心打扮就過來了。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林浪發(fā)現(xiàn)呂妍眼睛下方竟然還有黑眼圈,化妝都沒能徹底遮掩掉,整個人的氣色也有點糟糕。 這可奇了,在原來的小說劇情中,女主呂妍身上一直就環(huán)繞了“知性、精致、干練”的光環(huán),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黑眼圈這種煞風(fēng)景的東西,也不知道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這天林浪延續(xù)著原主一貫不靠譜的風(fēng)格,穿了一身花花綠綠的怪異套裝,美其名曰要“彩衣娛親”,呂妍看到他時還微微一愣,很快就嫌棄地撇開了眼。 正經(jīng)的壽宴上還這副德行,簡直辣眼睛,這人就沒個正形,呂妍再次慶幸自己及時做出了解除婚約的決定。 可惜她那古板的老爸就是不理解她,這段時間可讓她吃盡了苦頭,想到這里,呂妍心理簡直又氣憤又委屈。 她在國外提前修完課程回來,本是打算盡快熟悉并接手公司的事務(wù),好給她爸減輕點負擔(dān),也自認有能力帶著整個公司更上一層樓,誰知道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卻和她的預(yù)想大相徑庭。 老爸竟然把她丟進了呂氏旗下最破敗的小公司,甚至還讓她從一個端茶倒水的前臺小妹做起,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公司的人雖然大都知道呂妍的身份,可是因為董事長提前打過招呼,也不敢對她另加照顧,反而使喚得更加起勁。 在別人打卡上班之前,她就要提前準備好公司茶水間、休息室的各種消耗品,訪客上門要端茶倒水,有時候還要陪聊,甚至還有些別的部門的上司喜歡擺譜,一看到她空閑下來,就開始指揮她整理資料,打印文件,恨不得把她一個人掰成十個人用。 她堂堂國外名校畢業(yè)的管理學(xué)高材生,呂氏集團大小姐以及唯一的法定繼承人,竟然要把寶貴的時間耗在這些無聊透頂?shù)默嵥楣ぷ魃?,這簡直就是對她人格的侮辱,呂妍的心態(tài)都快崩了。 好幾次脾氣上來,呂妍只想直接撂手不干,誰知道她老爸竟然還在公司安排了眼線,不出半個小時就接到眼線的告狀,立即給她發(fā)過來一句不咸不淡的話,“不想干就別干了,以后都別干了。” 她還能怎么辦,只能要咬緊關(guān)死撐著,等她老爸回心轉(zhuǎn)意唄。 ,, 第6章 都市文里的紈绔前未婚夫(6) 呂妍周旋在宴席之間,和其他賓客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看到林浪打扮成花孔雀一般在賓客之間晃悠,林伯伯不但不管教他,還笑呵呵地一副“有子如此,老夫深感欣慰”的模樣,呂妍甚至覺得有些羨慕。 不不不,她一定是忙暈了腦子不對勁,才會羨慕那個沒點出息的二世祖,呂妍輕輕晃了晃頭,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話題上來。 壽宴進行到高|潮的時候,林浪和原劇情里一樣,捧上之前買回來的松鶴延年粉彩雙耳瓶高調(diào)獻寶,表示這是他花了老大的功夫特地搜羅來的,樂得壽星林培業(yè)臉上的褶子都笑多出了幾道。 呂妍的眼睛卻牢牢釘在那只花瓶上,連呂棟華在旁邊叫她都沒聽見。她在大學(xué)時曾經(jīng)下了功夫認真學(xué)習(xí)過古董品鑒,一眼就看出這瓶子是贗品,而且是贗得比較不走心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