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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清了崔白溪的對畫類的愛好,特意送了許多令人無法拒絕的畫。 謝余甚至還摸清了他喜歡什么吃食,吃飯的一些小習(xí)慣,咖啡只加一塊方糖,一切細微的小事都牢牢記在心上。 這般的做法不像那個高高在上的鋼琴家,反倒是多了幾分煙火味,這樣的反差極容易叫人心動。 你想一想,一個神明愿意為了你而染上人間的煙火,為了你而甘愿去注意一些小到你自己都不甚在意的小事。 你會毫無所動嗎? 崔白溪最后還是栽倒在謝余這株鋼鐵玫瑰的身邊。 心甘情愿。 不是他絲毫不在意謝余眾多的前任,而是謝余表現(xiàn)得太過癡情,叫他潛意識認(rèn)為,謝余真的非常非常愛他,愛到甚至愿意矮他一頭的感覺。 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熱戀期自然是無比和諧的,更不用提謝余在床上的另一番風(fēng)情,崔白溪幾乎沒法拒絕他。 一直到一個月后的某一日,謝余喝醉了酒,回來的晚了。 剛回家他便拽下衣衫上深藍的領(lǐng)帶,桃花眼的眼尾往上挑,眼尾那一抹驚心動魄的殷紅美的宛如成了精的緋色花兒。 謝余跌跌撞撞地撞進他懷里,白玉似的雙手勾著他的頸側(cè),吐出的氣似乎都帶著蜜酒的滋味。 這樣的謝余帶著一股頹靡的感覺,卻更加誘人。 謝余對他說:“我們做吧……” 后頭迷迷糊糊還呢喃似的說出了一個名字,崔白溪沒聽得真切,但他下意識的認(rèn)為謝余說的是自己。 面對謝余如此的模樣,崔白溪自然無法忍耐。 崔白溪每次在某事上都會將謝余照顧的很好,極盡的溫柔。 但這次在謝余最后攀上高峰的時候,那殷紅的唇卻吐出一串旁人的名字。 他低聲的,在黑夜中顯得有幾分魔魅:“阿深…阿深,莊深你別那么急…” 崔白溪當(dāng)時便愣住了,渾身冰冷,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兒了。 最后他腦子一片模糊地為謝余清理,將人安穩(wěn)地放置好。 自己一個人出了房門點了根煙。 那晚上他抽了整整一包煙,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黎明的時候,他將房子的窗子徹底打開散去煙味,隨后機械一般的拿著掃帚清理煙灰。 崔白溪眼底一片青黑,連那漂亮微卷的發(fā)似乎都暗淡了不少。 他叫人幫忙查那個人,那個莊深。 一直到搜查的結(jié)果出來謝余都還沒醒,崔白溪便開始看那個莊深的資料。 莊家的大公子,患有心臟病,是謝余的青梅竹馬,兩人關(guān)系深厚,只可惜前幾年莊家公子心臟病突發(fā)直接去世了。 崔白溪不由地捏了捏鼻梁,所以說,謝余心里恐怕是住著一個白月光。 活人還好辦,偏生這人早就死了。 崔白溪和謝余大吵了一架,兩人性子都不算多好,這一吵謝余更是暴露了他不耐煩的模樣,他似笑非笑地對崔白溪道:“那你是要分手嗎?” 崔白溪赤紅著眼睛,雙手不停顫抖,卻說不上來一句話。 謝余拍拍手便要去整理東西,崔白溪冷著眼睛看,見謝余一直不慌不忙,明顯是要分手的模樣便徹底繃不住了。 崔白溪發(fā)了瘋一樣的將謝余收拾的行李打亂,死死抱著人不讓他走。 謝余最后還是留了下來。 但是自從這天開始,謝余對他的態(tài)度就開始有些不冷不熱的了。 崔白溪一直忍耐著,看著新聞報道上謝余身邊的男男女女,氣的險些想殺人。 但更深層的恐懼束縛著他,他不想和謝余分手。 他知道謝余一直都在找莊深的替代,那如果他才是最像莊深的那個呢? 于是他特意做了一個晚餐等著謝余回家,那一晚氣氛旖旎,崔白溪模仿著莊深,宛如自己就是那死了卻再次活過來的人。 謝余果然對他迷得不行,兩人便又廝磨了許久。 此后崔白溪再沒看過那些新聞上的花邊新聞,即便有謝余也會與他說清楚,兩人的日子過得越來越有味。 但是崔白溪卻一直知道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他本身便有家族遺傳的病,如今又被謝余如此刺激,整個人宛如被一層陰影籠罩住。 謝余是他唯一的支柱。 他開始害怕謝余不在身邊的日子,瘋狂地畫著謝余,忍不住地對畫上的那人也起了欲望。 謝余一開始發(fā)現(xiàn)的時候還勸他不要這樣做,太奇怪了。 但崔白溪哪里控制的住,他忍不住的想畫謝余的裸體,他控制不住地生出瘋狂的欲望。 于是謝余又開始對他冷淡了起來,崔白溪幾乎感覺到一陣的窒息。 但他總以為謝余不會放棄自己,他以為謝余會跟他糾纏一輩子。 但到底,謝余還是毫不留情地對他提出分手。 崔白溪忍不住地哭,像許多次兩人要分手的那樣。 可謝余這次卻再不對他留情。 崔白溪蒼白著臉,詭異又冷靜的問:“你喜歡上別人了嗎?” 找到了更像他的人了,就要放棄我了嗎? 謝余毫不留情的點頭。 崔白溪覺得自己就像一團用廢掉的白紙,落在地上,無人問津,任憑黑夜吞噬。 于是他便徹底的瘋了。 第116章 荊棘與薔薇的國王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