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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收起了。 所有人的呼吸一頓,等待著抬頭一瞬。 越寒靜默片刻,如慢倍速抬起了頭,神情平靜得過分,黑曜石般粲然的瞳孔直對鏡頭,清澈的眼底倒映著毫無波瀾的死海。 明明有光,明明鮮活,卻讓人無法不為之揪心,無法不為之酸楚。 此刻,在他們眼前的的人似乎安靜地沉入湖底,不掙扎也不反抗,他們想去拯救他,想去拉扯他,皆是徒勞。 是無能為力。 鏡頭時間已經(jīng)超了,所有人腦中同時出現(xiàn)一個想法。 這一段不能剪,一秒都不行。 越寒還沒出戲,黑如點漆的眸里是空茫,是隱匿的悲傷。 他們下意識想到網(wǎng)上的黑料,他們想將少年拉入懷中好好安撫一番,告訴他一切壞消息都會煙消云散。 可他們不能。 因為惡意永不消散。 剎那錄像棚的大門驟開,哄鬧之聲扎堆涌進,如炸開鍋的沸水喧囂。 越寒處于完全入戲的狀態(tài),根本沒有注意外頭的動靜。 白晚茗不忍打擾,可在這一刻忍無可忍爆發(fā),剛想罵人,路回清先一步森然開口:“誰準(zhǔn)你們進來的?” 保安們面面相覷,見到路回清黑沉的臉色皆是打了個寒噤。 “我聽李先生說,有人私自闖入您的錄像棚,所以……” 路回清雙目幾乎可以吞人:“是有人私自闖入,不過是你們。因為你們的愚蠢,毀壞我的作品,看來我和音樂館的合作也該終止了。” “路先生!”保安面色一變。 路回清卻沒那么多耐心:“滾,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們音樂館的任何人員?!?/br> 路回清的胸腔不斷起伏,憤怒的火焰幾乎要將他的意識燒絕。 他對自己的作品有著精益求精的追求,他不允許自己作品具有瑕疵,哪怕付出再多汗水,他也愿意去做。 因為這是他喜歡的事。 喜歡一件事到達極致,便要將它做得逼近完美。 就在剛剛,就在剛剛。 他完美的作品馬上可以劃上句號,這將是他今年最驕傲的作品,可是現(xiàn)在都?xì)Я耍?/br> 下一次重拍,他不知道越寒會不會還有這么強的爆發(fā)力,他不知道畫面是否如同上一次一般符合他心意。 這不是時間倒流,也不是數(shù)據(jù)模擬,一切都存在變化。 白晚茗理解路回清此刻有多生氣,不僅是他,整個團隊的人都很憤怒。 但白晚茗盡量維持禮貌:“讓你們的負(fù)責(zé)人來和我商議解約的事項,這么低級的錯誤竟會在你們音樂館發(fā)生,我實在不敢相信,也不敢再與你們繼續(xù)合作了?!?/br> 保安隊長覺得憋屈:“是李延先生和我們說三樓有一位居心叵測的闖入者,有一位先生被音樂館拉進黑名單卻偷偷進入,還潛入了路先生的錄像棚,我們害怕他會壞了路先生事,所以才這么著急……” 路回清冷然道:“壞了我的事到底是誰?!” “你說的闖入者,是越寒?”白晚茗瞇著眼看保安隊長。 錄像棚里只有越寒是生人,保安隊長雖沒有明說,指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保安隊長額前汗如雨下,不敢說是,躲閃的眼神卻已暴露了他。 白晚茗側(cè)頭看了一眼越寒,鏡頭下的越寒依舊保持入戲狀態(tài),難以想象同一副神情他能夠保持一分鐘之久。 路回清寒聲道:“越寒是我千辛萬苦才請來的模特,并非你口中居心叵測之人?!?/br> “怎么可能……” 白晚茗在身后拿出合同,冷著面道:“沒搞清楚狀況就可以隨意闖入顧客工作室,看來貴音樂館的專業(yè)素養(yǎng)有待提高。解約吧。” 路回清雖然免費使用音樂館場地,但路回清本身名氣給音樂館帶來的收益,是遠遠大過場地費用的。 全國不知道有多少家音樂館想要免費給路回清提供場地與設(shè)備,但都沒有機會。 路回清選擇的音樂館,其權(quán)威性與專業(yè)性也會得到大眾認(rèn)可,是**的大型廣告。 保安隊長萬念俱灰,原本抱著邀功的心思才迫不及待而來,沒想到他將事情都搞砸了。 因為他的失誤導(dǎo)致音樂館與路回清解約,音樂館一定會炒了他的。 這一切歸根結(jié)底都怪李延! 人群散后,工作人員心頭皆是憋了強盛的無名之火。 但再生氣,工作還是要繼續(xù)做的。 路回清歉疚道:“對不起越寒,我們還得再來一條。你剛剛的發(fā)揮真的很好!你很棒!” 越寒出了戲,嗓子眼依舊悶悶的,他淺淺一笑:“沒事,那就再來一條吧?!?/br> 既然路回清說了,上一次的表現(xiàn)很好,那也正說明越寒的表現(xiàn)手法沒有問題。 只要找準(zhǔn)狀態(tài),同一條重復(fù)拍攝難度并不大。 這種被打擾的情況下再次拍攝,基本很難回到上一次的巔峰狀態(tài),因為感覺這東西不是說來就來的。 但他們要求并不高,只要和剛剛的感覺差不多就行,感覺稍微差一點也無傷大雅。 真是可惜了,剛剛分明那么完美。 可他們轉(zhuǎn)念一想,他們每一次看越寒演繹時,似乎都抱有“這一次已經(jīng)很完美了”的想法??稍胶倳谕昝乐胁粩嗤黄?,制造極致的完美。 那么這一次,越寒還會突破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