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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獎典禮還在繼續(xù),根本不會有人提前離場,就算他們沒有獎項,他們也要坐在原位。 休息室內(nèi)打著冷氣,溫度有些涼,越寒發(fā)現(xiàn)3號休息室的門是虛掩著的。 越寒推開了門,目光察覺到一抹刺眼的紅,他心尖一跳,恐慌感像海水包裹住他的感官。 他箭步朝里走,更衣柜前靠著一人,越寒看清對方的臉后松了一口氣。 不是蘭徹。 謝深狼狽地靠在更衣柜前,面色蒼白,如一灘死水沉寂。 他的右手腕上插.著一把匕首,衣衫同樣凌亂,像是與人斗毆過。 越寒拿出手機就要喊救護車,謝深閉著眼漠然開口:“只要有人問我,我就會說,兇手是你?!?/br> 越寒的指尖頓了頓,還是撥打出了電話。 謝深還說:“這里的監(jiān)控被我提前處理了,沒有人會信你的解釋。你會毀了?!?/br> 電話依舊沒有人接通,越寒看著謝深手上的傷勢,也許是刀沒有拔出的緣故,目前謝深還沒有處于出血過多的危險。 可依舊危險。 越寒想出門喊人,謝深驀地坐直身,自嘲地笑了:“真是可笑啊,害人不成反被害。哈?!?/br> 越寒側(cè)頭:“你不要亂動,我去找人過來?!?/br> 謝深像是癲狂一般地笑著,他的左手捂著自己的眉眼,手心是一片熱感,他覺得燙極了。 他和托馬斯說好要給越寒一個教訓,他們提前處理好了周圍監(jiān)控,只要把越寒引來就好。至于怎么引來越寒?只要提到蘭徹就行,就算越寒知道前途死路一條,他也愿意為了蘭徹赴死。 可沒想到的是,托馬斯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他。 托馬斯想毀了他。 他早該想到的,比起越寒,托馬斯應該更恨他。如果沒有他,托馬斯不會被群嘲,也不會一怒之下失去評獎資格。 原本托馬斯可以作為選手出現(xiàn)在國際協(xié)奏大獎賽的歷史上,可現(xiàn)在,托馬斯只能以一個恥辱的驅(qū)逐者存在。 托馬斯恨極了他,他也恨極了越寒。 恨意讓人的面目可憎,恨意將理智燃燒成灰燼,恨意會毀滅自己。 自作自受。 越寒又怕自己走遠了謝深會想不開自己拔出匕首,越寒一邊盯緊謝深,一邊朝外喊著。 只可惜三號休息室太過偏僻了,根本沒多少人會經(jīng)過,越寒給羅范范和陳昭打著電話,都是無法接通。 越寒對謝深沒有恨意,同樣也沒有厭惡。他不想將無用的情緒浪費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人身上,最重要的是,他沒辦法接受一個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自己卻見死不救。 越寒還在用英語喊著人,同時手機也在撥打急救電話,只可惜A國的救護車效率過慢,越寒真不敢保證救護車到了,謝深人還在不在這個世上。 最重要的是,越寒看出來了,謝深失去了活著的**。 對謝深來說,他的手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這一匕首下去,謝深的手一定廢了。 就算不廢,也不可能恢復以前的實力。 這比要了他的命還殘忍。 “少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我,我不可憐!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謝深用力撐著地面,突然扯到了傷口,他倒在地上哀嚎聲連連。他依舊固執(zhí)地喊道,“我不需要……我不需要……” 越寒皺著眉:“半個小時?不能再加快了嗎?或者你們能聯(lián)系一下最近的醫(yī)療團隊、又或者是工作人員快速前往三號休息室嗎?我目前走不開,我也不知曉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br> 現(xiàn)在謝深的精神狀況很不對,越寒覺得自己要是走了,謝深極有可能會自己結(jié)束一切。 謝深聲音逐漸弱下:“你最好不要救我,就算你救了我,我也會指認你為殺人兇手?!?/br> “我會毀了你,我會毀了你,我會讓你和我一樣?!?/br> “我會毀了你……” 越寒:“嗯,華國人?!?/br> 提到是華國人,對方可就來勁兒了,急忙加快辦事效率。 要是華國人在A國出事,最近的政治格外敏感,萬一事態(tài)遭遇發(fā)酵可不是一件好事。 在電話掛斷的一瞬,羅范范終于打來了電話:“你在哪里?!你怎么不在現(xiàn)場?!” 越寒:“我在三號休息室,你快喊工作人員來這里!有人受傷了!” 羅范范尖叫:“你受傷了?你怎么受傷了?你等著,我馬上帶人過來!” 越寒道:“不是我!” 蘭徹一貫低沉的語調(diào)也染上了焦慮,他像是在奔跑著,耳邊滿是他的喘氣聲。 “對不起,讓你受傷了?!碧m徹的語調(diào)似是極力壓制著什么,他說,“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我馬上就到?!?/br> 越寒看了一眼謝深:“不,不是我……” 蘭徹:“你先別說話,保存體力。聽我說話就好了。” “嗯……” 蘭徹喂了他許多雞湯,越寒好幾次想插話都插不上,干脆放棄掙扎。 第90章 要接吻嗎 蘭徹語速飛快, 越寒根本插不上話。 越寒能透過顫抖的聲線感受到對方的恐懼,以及蘭徹少有的脆弱。 越寒好幾次打斷,蘭徹像是更怕了, 幾乎是哀求地開口讓他不要說話。 當一行人推開休息室大門, 看到越寒完好無缺地站在那兒,都是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