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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游戲你們知道的,想要實現(xiàn)的愿望只能用當(dāng)前積累的積分來兌換。算上當(dāng)前累計的積分,倩倩只需要抵押一小部分物品,就能在副本結(jié)束清算積分的時候達(dá)成愿望。而我的累計積分比倩倩少,所以在這個副本里抵押了比倩倩更為貴重的東西,我輸不起?!避畿缣痤^,神色一番平靜,“因為我抵押了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全部記憶?!?/br> “按照缺少的積分來算,倩倩在這個副本里就算挑戰(zhàn)失敗,也只不過失去一小部分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而已,而我人生的前二十年則會變成一張白紙。說我恩將仇報也好,利己主義也罷,現(xiàn)在都與我無關(guān)了?!彼菀呀?jīng)從小腿逐漸蔓延至茜茜的胳膊,女孩平淡的五官漸漸有了些疼痛至極的扭曲,她小小地抽了口氣,似乎又變回到初遇時那個怯懦的女孩,“沒想到最后會折在別人的一時失誤里,真不甘心啊?!?/br> “你錯了,倩倩的愿望比你多一條。”默不作聲聽了許久,秦楚河忽然開口了,聲音依舊一片淡然,像是對這樣的人情冷暖早已司空見慣,“她還希望你能獲得幸福?!?/br> “天知道你后面的一生是有多愁云慘淡,這一條愿望所需的積分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她的支付能力,以至于她抵上了自己最為珍貴的東西。” “倩倩抵押的,不是你口中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秦楚河在女孩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中,道出了最為殘忍的真相。 “是她自己的命?!?/br> ltltlt 茜茜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只發(fā)出了一聲壓抑在喉嚨里的尖叫。頃刻間,水泡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般瘋狂地爬上她的身體。女孩皮膚里淡青色的血管咕嘟咕嘟地冒著血泡,像是被人往身體里注入了一大管硫酸。血液沸騰,釋放巨量的熱,由內(nèi)向外腐蝕掉所有碳基物質(zhì)。嬌弱的皮膚碳化變黑,又在后續(xù)的腐蝕中一點一點融化了。 她確實在融化。 從蒼白的腳踝,到小腿,再到大腿,到上肢,仿佛只有幾十秒的時間,女孩便化成了地上的一攤血水。 她想說卻沒說完的話,程陌是再也沒有機(jī)會聽到了。 ltltlt 秦楚河拍了拍衣袖上的灰,道:“我們繼續(xù)吧?!?/br> 對于茜茜的死,他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意外或是觸動,看上去仿佛他本人的心如同鐵做的一般。可程陌卻知道,這只是因為秦楚河經(jīng)歷過的事情,可能真的太多太多了。 高頻次的痛處會喚醒肢體的自我保護(hù)機(jī)制,降低對類似事件的敏感度,久而久之人便會變得麻木。就連程陌自己,也感覺到此刻茜茜死去帶給他的沖擊,也遠(yuǎn)沒有第一次見到賀凱死亡時來的巨大了。 再看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想想也是,只要不是像倩倩那樣以命相抵,便還是有回到現(xiàn)實,并且再次翻盤的機(jī)會。 “下次游戲可別再讓我碰上這個小姑娘。”鄒箐箐臉色不好地嘀咕了一句,忽的皺眉道,“這下面濕氣怎么這么重?!?/br> 結(jié)束了剛剛一番逃命之旅,程陌這才發(fā)現(xiàn)這地下室一般的屋子里,水汽厚重得簡直有違常識。秦楚河把從上面帶下來的火把插到了一邊的墻壁上,又不知從衣服的哪個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火柴,點著了一角的煤油燈,他們這才看清了這塊空間的全貌。 這并不是常規(guī)的地下室,而是由榕樹延伸至地下的氣生根所包圍出來的一塊空間,常年不見日光再加上水汽厚重,這些大腿粗細(xì)的氣生根上都生長著一層幽綠的青苔。 程陌還沒來得及看完這塊空間,便聽見徐清“啊”了一聲,語氣十分懊惱。 “這地圖……”他抖開貼身攜帶著的地圖給眾人看,那幅人皮地圖上也布滿了水汽,過多的水汽凝結(jié)成水珠,又融了上面的血水,此刻正緩慢地從地圖上滴落下來。 那幅地圖本就是由鮮血所畫,之前被水汽打濕,又在一番奔波中被折騰了好幾下,血跡被水漬擦去,那幅他們賴以通關(guān)的地圖此刻已經(jīng)消失了大半。 “等一下,那張地圖上有幾個地方好像沒有被擦掉?!背棠昂鋈话l(fā)現(xiàn)那地圖好像有幾個不對勁的地方——本該被擦去的地方依然完好無損。 他從徐清手里接過地圖,仔細(xì)地擦了擦,忽然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這……這人皮上的地圖,有兩層。” 程陌找劉惠借來紙巾,三下五除二地擦去了多余的血跡,一副與之前十分相似但卻并不相同的地圖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與第一張地圖相似的,箭頭一路把他們指向了口字型圍墻正中央的榕樹主根,卻再沒有路線把他們指引出去。那個標(biāo)示著出口的地方被抹去了,標(biāo)示出路的箭頭懸停在口字型圍墻的正中,箭頭向下直指主樹,像是在無聲地告訴他們——前方無路,這里就是你們的死地。 口中有木,即為困。 沒想到魏國強(qiáng)一語成讖,他們被前一張錯誤的地圖帶到了這里,而現(xiàn)在,就要在這樣一個潮濕又逼仄的環(huán)境里默默等待死期的降臨。 “別瞎想!”秦楚河一聲斷喝打斷了程陌越來越遠(yuǎn)的思路。 程陌回過神,見秦楚河表情嚴(yán)肅,知道他可能猜到了自己剛剛所想,不由地有些羞愧地咳嗽了一聲,道:“這地圖所畫不一定是我們所想,說不定有別的含義在里面?!?/br> 他盯著那個地圖仔細(xì)看了很久,指路的箭頭靜靜地懸停在主樹正中,像是在宣判著他們的死期,又像是在告訴他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