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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敘以前沒想過,一次又一次救她的人居然會是賀虔。 那時候她在打顫,被風吹亂的頭發(fā)遮住眉眼,只能看到她伸出的手,泛白的指尖。 今夜的風好大,又冷又干,一陣一陣,卷著寒冰帶著利刃。 穿著淡薄的女人無助凄慘,雙腳赤裸著,她跑了很遠很遠。 遇見了賀虔,才依稀見到了曙光,但那時候不知道眼前人是誰,她意識混亂,一句救我說了千遍萬遍。 “你怎么了?天氣這么冷,怎么就穿這點衣服出來?” 賀虔的聲音都被風吹散了,可總歸是,女人她暫時安全。 車里的暖風開的很足,驅逐了寒冷可怎么也驅逐不了局促,孔敘的面色很不好看,神色煥散著,很久以后才看清楚賀虔。 “你怎么了?客人欺負你了?” 她聽見他問。 孔敘呆呆地,很久之后才點點頭,雙手掩面的沉默下去。 天氣更冷,也不知道她穿著這身睡裙跑了多遠,赤著的雙腳再不好看。 賀虔提議送她回家卻被孔敘嚴聲拒絕,隨即意識到失態(tài),女人xiele氣,磕磕巴巴的解釋:“不回家,那里不安全?!?/br> “幫我找個酒店吧,我在那里住一晚?!?/br> “發(fā)生什么了?”賀虔把人上下打量,再怎么精明也猜不出里面的是非曲折如何如何。 他只看到一個落魄的女人,夜色濃重的午夜突然在遠處出現(xiàn),像是聊齋本子里的女鬼,專門勾引趕考的書生,楚楚動人,凄美好看。 她神色渙散,是那樣的無助可憐,抓緊他時他察覺到她在打顫。 她說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被客人欺負了嗎? 他問,但是沒聽到答案,孔敘呆在那里,像個木頭一般。 其實她很想給賀虔一聲回應,他救了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該如此這般。 可有些事情難以啟齒,話就在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口來。 她想起江懲的冷漠,想起他面無表情的嘴臉,真是恨啊,她永遠都恨他這種人。 對于寒風刺骨的冬季而言,今天的天氣算是不錯,要是沒有江懲,她就會和喬美娜一起選婚紗。 但他給她捆了繩子,打了疙瘩,死死勒進rou里,死死困著她。 所以孔敘今天爽約,照舊被江懲在床頭,鎖鏈連接著項圈,一頭勒著孔敘的脖子,一頭鎖著床前的柱子。 她永遠都是籠中的雀兒。 她根本就看不見天高海闊。 眼看著日落西山,一切都還算不錯,直到江懲下班回家,直到家里來了不速之客。 孔敘對習宇的印象不好,在船上的時候他問江懲要過她。 所以今天看見了習宇,孔敘第一個反應就是躲。 可躲還能躲哪里呢,女人的脖子上還勒著鏈子呢。 他也很招人煩,他看到孔敘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江懲你這條小母狗夠乖的了?!?/br> 江懲正在找東西,聞言才想起來床邊還拴著孔敘。 他走了一天,家里沒人給她解鏈子,孔敘這時一定著急,別的不說,廁所一定要去。 “幫她把鏈子解開?!?/br> “解開干什么?拴著挺好看的。” “讓她上廁所?!?/br> “嘿,那我能牽著她去嗎?” “隨便你?!?/br> 然后習宇看見了愣住的孔敘,她不敢相信,隔著幾步路的距離看向江懲。 她應該是有點傷心的,好半天才聽見她呢喃著說:“江先生,幫我把鏈子解開吧。” 平平常常的,她沒求沒鬧,只說了這么一句。 習宇不確定江懲有沒有聽見,總歸他是沒理睬的。 “你的江先生不理你?!绷曈钚覟臉返?,伸手去解床頭的鏈子:“你怎么不求求我呢?或許老子心血來潮,就給你解開了?!?/br> 那時候孔敘怔怔看他,片刻后把臉側過,輕垂了眉眼。 她低眉順眼的,落了滿身的塵埃。 看著是個很乖的女孩,習宇沒曾想自己扯不走她。 鏈子被他拽直,身后的女孩可是紋絲不動,習宇看不懂她突然的堅持,執(zhí)拗的抿緊了嘴。 她漲紅了臉死死把牙咬住,發(fā)現(xiàn)習宇看她,孔敘不敢直面迎上去,抽噎了兩下后把頭深的垂了下去。 無聲之間,她不想被這樣對待。 面對江懲是沒有辦法,被送給習宇完全是無妄之災。 她想跟江懲說,你要出一口氣,隨便怎么作踐我都可以。 可把我送給人,萬萬沒有這樣的道理。 雖然不值錢,雖然我是個妓女,但有血有rou,我是孔敘。 倘若真有人愛我,見我如此這般,該有多難過。 她紅了眼眶,揉一揉又什么都沒有了。 習宇不硬拽她,蹲下身拎著她的項圈把人往身邊拽了拽。 然后習宇覺得荒唐,他問:“你在這堅持什么呢?你覺得江懲會管你?” “老子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總要比江懲強一些的?!?/br> “讓我牽著你去放放水沒有那么難吧。 其實孔敘沒有堅持什么,只是很可笑的,歷盡千帆之后,她說她不想被這樣對待。 我可以認識你,我也可以被你花錢買了去。 但是…但是赤身裸體的,被人從這里牽到那里,玩意兒似的被送出去。 那不可以。 這話在誰嘴里說出來都是鐵骨錚錚、高風亮節(jié),唯獨在孔敘嘴里說出來,像個笑話似的。 本就叫人給cao爛了,怎么還在這里計較多一個少一個的問題? 這一刻她可笑極了,徹徹底底變成一坨垃圾。 習宇看著她,卻對江懲說話:“阿懲,把你這小母狗借我cao幾天行不行?” “我就知道你惦記她?!蹦腥私饬祟I帶,路過孔敘時一眼都不看她,三言兩語就把女人送人了。 他不理解,笑著說一條小母狗罷了,沒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好玩。 根本就不值得我們習少爺日思夜想的惦記。 不信?不信你cao她一頓你就信了。 “好不好玩我都想試試…”摸到孔敘身上的繩子,男人頓一下,目色幽幽盯緊了她。 孔敘怕的往后躲,聽到習宇說他沒說完的上一句話——“現(xiàn)在就想試試?!?/br> 這是雞飛狗跳、驚心動魄的一夜,孔敘無數(shù)次的死亡,又無數(shù)次的復活。 她尖叫大喊,罵人撒潑,歇斯底里的時候說要把你們兩個都給殺了。 江懲我恨你,我要殺了你?。。?/br> 別他媽的碰我?。?!別他媽的碰我?。?! 我會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這時候能看到一個神色癲狂的女人,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扎不到別人,只傷了自己。 她雙眼猩紅,像一頭發(fā)了狠的獅子,習宇不過碰她幾下,就要聽她這樣惡狠狠的痛罵。 說來說去,還得是江懲治她,走過來的男人沒說什么,拎著頭發(fā)就給孔敘摁在茶幾上了,瓶瓶罐罐掉了一地,有昨晚喝剩的半盞涼茶。 那時候茶水還熱,被人用雙手捧著,她小小的喝一口,熱浪順著喉嚨燒到胸口。 茶香很足,女人滿足的喟嘆,瞇著眼夸茶好喝。 伸出手,江懲便又給她添了一些,茶香四溢、霧氣裊裊,那時候歲月靜好,時光流淌卻不煎熬 如今還是這碗茶,它成了難收的覆水,無法澆熱誰的心口再夸一句好喝。ρó壹⑧.@sì@(po18.asia) 結局都是不太痛快地,這碗茶是,那個女人也是。 她沒再瞇著眼滿足的笑,那個男人對她始終都不算好。 孔敘掙扎的厲害,被江懲掐著脖子劈頭蓋臉的扇了幾下。 扇的她頭腦發(fā)懵,兩耳嗡鳴,眼前的人晃了幾下,就連那些傷人的話都變得恍惚。 “你是故意的嗎,你在存心找我不痛快?” “我不能處置你?” “真好笑,我可以處置任何人,更何況是你。” 他這樣說,但并不期待孔敘的回應,鞭子尺子都放在隨處可見的地方,江懲一手掐著孔敘,一手不費力氣的就拿到了一把。 看著孔敘男人冷笑一下,他沒急著教訓誰,而是慢條斯理的用尺板剮蹭她的面頰。 “夠厲害的,當著我朋友的面這樣罵人?!?/br> “你真不是一個聰明的小姑娘?!?/br> “你這樣子叫我怎么可憐你啊?!?/br> 掐著顫抖的小姑娘,他倒打一耙。 恐懼占領吞噬她,而后潰不成軍,再無能耐,只讓人雙目渙散的盯著江懲看。 抓住他掐在脖子上的手,孔敘呢喃著問他:“江懲,會不會有一天你后悔這樣做?” 后悔欺辱我,傷害我,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崩潰絕望過。 這問題荒唐透了,江懲不怒反笑,問她道:“你覺得你是誰?” “我就是孔敘,永遠永遠都是孔敘?!?/br> “好啊,那我就永遠都不會后悔?!彼抗忮P錚盯著看她,眼里清明一片,不像是氣話:“只要你還是孔敘?!?/br> 他這樣說,但他沒有這樣做。 確實是這樣,人不會一輩子都風光,總要栽幾個根頭,吃一些苦頭。 只是他們誰也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她孔敘會成為江懲命里的情劫。 說來說去,還是他種因又食果。 眼淚結爛果子,要人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江懲后悔過。 孔敘這壞女人一語成讖,他確實是,他確實是無數(shù)次的后悔過。 早知如此,當年該對他好一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