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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軍夫人嬌養(yǎng)手冊(重生)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裴獻卿干脆的出了勤政殿。

    待他出了宮門,在去往國安寺前,他不忘讓元修帶消息去傅府。

    “告訴傅閣老,與我料想的無二,雖然有些麻煩,但圣旨今日必下!”

    而后,裴獻卿便騎上烈焰策馬而去了。

    元修將消息帶到了傅府,傅閣老聽后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送走了元修后,傅閣老站在府門前看著遠方,欣慰的嘆了口氣:

    “此子非池中之物,裴老九泉之下當也覺欣慰了?!?/br>
    *

    裴獻卿策馬到了國安寺,因著昨夜已于玄量大師長談過,他剛到寺門口,便被等著的玄量大師大弟子法吾迎了進去。

    “裴施主,師傅已在等你了。”

    裴獻卿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隨著他進去了。

    說起他與玄量大師的交集已是十多年前了,那時他還年少,明明并不禮佛卻能在寺中與玄量大師相談甚久。

    玄量大師引他為小友,即使裴獻卿日后遠赴北境征戰(zhàn),也偶有書信往來,交情一直沒斷。

    只是昨夜,倒是裴獻卿第一次請他幫忙。

    玄量大師是不多見的高僧,裴獻卿身上的緣法他一眼便了然,深知他與傅家小姑娘的緣分,他也樂得促進這段姻緣。

    “阿彌陀佛,裴小友來了?!毙看髱熾m已年過百歲,卻慈眉善目,精神頭好得很。

    裴獻卿微微躬身行禮:“昨夜與大師說的事,今日便勞煩大師?!?/br>
    玄量大師笑瞇瞇的:“你與那姑娘有緣,我也不過是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而已,裴小友可不要忘了欠我的三盤棋。”

    “那是自然。”

    裴獻卿也笑了,兩人并肩出了寺廟,法吾牽來了玄量大師的白馬。

    這個年過半百的高僧,騎術(shù)跟年輕人比,也絲毫不在話下。

    玄量大師摸了摸白馬的鬃毛,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對著裴獻卿問了一句:“曾經(jīng)在信中裴小友說尋到了一匹好馬取名烈雪,是要養(yǎng)好了送人的,如今可是送出去了?”

    裴獻卿聽后,神色都柔和了下來。

    “嗯,早些時候便已經(jīng)送了?!?/br>
    第42章 賜婚

    裴獻卿帶著玄量大師一路策馬入城, 正值早晨喧鬧的朱雀街,人們驚呼一聲紛紛讓開了路。

    待兩人拐過街尾,有在茶樓上喝早茶的人瞧見了, 紛紛議論起來。

    “剛剛那個好像是裴將軍???”

    “裴將軍我倒是認得, 早些時候他平定北境風光入京都的時候可是一直騎著馬受萬民敬仰著到了宮門前的,皇上親自在宮門前迎接, 當時就走過這條朱雀街呢。”

    “可是剛剛我瞧見,裴將軍身邊好像是跟著個大師?”

    玄量大師年紀大后久居國安寺,甚少出來,許多人都是空聽過他的名號,卻不識其人。

    當然也不乏有幸見過一兩次的人。

    “那位大師可是國安寺的住持, 當朝佛宗的高人,玄量大師?!?/br>
    有人應(yīng)是打過一兩個照面,現(xiàn)下便忍不住炫耀了一句。

    眾人的目光果然被吸引了過去,忍不住問道:“就是那位已過百歲,佛法高深的玄量大師?”

    “正是, 早些時候玄量大師還喜云游四方, 我有緣見過一面?!?/br>
    “我聽聞玄量大師如今多數(shù)時間都在閉關(guān)禮佛參禪, 甚少出來, 今日不知為何竟然隨裴將軍策馬過市?”

    “我瞧這方向好像是去往宮里啊,莫不是大師鉆研佛法, 窺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有人說了這么一句, 大家聽后竟然紛紛覺得有道理!這話便越說越偏了。

    而裴獻卿與玄量大師到了宮門前便下了馬, 步行入宮去往勤政殿。

    勤政殿里,昌平帝邊批閱奏折邊等著,聽身邊的大太監(jiān)來報,放下了朱砂筆, 起身走了出去。

    他貴為九五之尊,舉國上下能讓他起身相迎的,當真是沒幾個人了。

    玄量到了到了勤政殿的門口,笑著行了一個佛禮:“阿彌陀佛,許多年未見,皇上別來無恙?!?/br>
    昌平帝朗聲笑了:“上一次見大師還是少年,如今,朕已至不惑之年。再見大師身姿依然康健,朕甚是欣慰?!?/br>
    見昌平帝給玄量大師賜了座,裴獻卿便也不拐彎抹角了。

    “玄量大師昨夜剛與臣夜談過,關(guān)于臣的婚事,皇上一問便知?!?/br>
    昌平帝坐回椅子上,讓大太監(jiān)將桌上那張欽天監(jiān)寫的紙箋拿給了玄量大師,沉著聲道:“想來大師也已經(jīng)知道這次進宮所為何事了,裴愛卿是朕的心腹,朕自然也看重他的婚事,只是這欽天監(jiān)給出的判語卻讓朕有些放心不下?!?/br>
    玄量大師看了一眼之后放下紙箋,面上還是帶著溫和的笑意:“裴小友對這門婚事確實看重,即使合過八字也還要問老衲的看法,老衲雖不擅八字,昨夜卻也觀過星象?!?/br>
    大師輕輕捻著脖子上的菩提念珠,緩緩道:“武星光芒大盛,小玄星靠其右閃爍溫和,兩星相輔相成,乃天作之合?!?/br>
    說完玄量大師將紙箋疊好,重新讓太監(jiān)呈給了皇上:“這判語恐是將小玄星看成了寡星,才出了錯,皇上大可放心?!?/br>
    有了玄量大師的話,昌平帝自然是放心了不少,心里卻將欽天監(jiān)罵了一通,連他愛卿的婚事都算不準,平日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當下他便大手一揮:“有了大師這句話,這婚事自是良緣,朕這便給裴愛卿擬旨賜婚吧?!?/br>
    裴獻卿謝了恩,卻沉聲道:“皇上,欽天監(jiān)卜國之大事,若是連此等星象占卜都錯了,于國運之卜來說是大事,臣還望皇上多多留心?!?/br>
    昌平帝聽后神色一凝,裴獻卿說的沒錯,欽天監(jiān)占卜國運,一點小錯也容不得,看來他得找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好好敲打敲打了。

    掩了情緒,昌平帝擬好了賜婚的圣旨,玄量大師看向裴獻卿,笑著道了一聲恭喜。

    昌平帝面上也有了笑意,調(diào)侃道:“愛卿這一早上為了這門婚事可是緊張的很,現(xiàn)如今看著朕擬了旨,心里應(yīng)該放心了吧?也別在宮里待著了,趕緊回府等著接旨吧?!?/br>
    裴獻卿笑了笑,謝過恩典,便與玄量大師一起出宮了。

    兩人走后,昌平帝又想起宜貴妃昨日說的那一茬,索性又擬了一道賜婚的圣旨,讓大太監(jiān)德壽一會一并去宣了。

    傅府里,傅閣老坐在前院廳中,面容沉靜如水,一派淡然,十分沉得住氣。

    而玉笙院里,傅恩錦早就坐不住了。

    她吩咐金梨去前院看了八百回了,卻一直沒有圣旨的動靜,心里不住有些擔憂起來。

    拉住一旁的元香,傅恩錦憂心忡忡:“香兒,你說,皇上該不會是臨近賜婚又反悔了吧?”

    元香曾經(jīng)跟在裴獻卿身邊做事也有一兩年,很是知道他的性子,便耐心安撫道:“不會的小姐,皇上金口玉言怎會反悔呢,況且裴將軍是個如此周全的人,小姐相信將軍就好?!?/br>
    傅恩錦聽后下意識的點點頭,嘀嘀咕咕:“也是,將軍從沒騙過我,他讓我乖乖等著,我便再等等吧!”

    只是話雖是這么說,人卻還是走來走去的。

    不知道第幾次從前院回來的金梨,這次臉上終于有了一些不一樣的神色。

    “小姐!圣旨終于來啦!”

    傅恩錦身子頓住,不確定的問:“真來了?”

    金梨道:“當真來了!老爺讓我快些喊您過去接旨呢,可別讓公公久等了!”

    傅恩錦一聽,連忙往院外走,不住點頭:“娘昨日也說了,可不能讓宮里宣旨的公公等,我們快些去前院?!?/br>
    傅家一大家子人已經(jīng)到了前院等著,待傅恩錦到了之后,一屋子便按照輩分排著跪下接旨。

    “……茲聞戶部尚書傅簡之之女傅恩錦秉性端淑,品貌出眾,宣威大將軍裴獻卿驍勇善戰(zhàn),為國之棟梁,二人實乃天造地設(shè)、天作之合,今特賜姻緣,望結(jié)兩姓之好,擇良辰完婚。欽此。”

    大太監(jiān)德壽宣完旨,笑瞇瞇的卷起明黃的卷軸,朝前遞了過去。

    “傅小姐,接旨吧。”

    傅恩錦謝過皇上的恩典,而后起身,恭恭敬敬的提著裙擺上前,雙手接過賜婚的圣旨,一家人謝了隆恩后才起身。

    傅尚書讓下人拿來了早就準備好的豐厚荷包,遞給德壽,笑道:“有勞公公了?!?/br>
    德壽擺了擺手:“傅尚書這是折煞咱家了,府里有了這門賜婚的親事,咱家先恭喜了。”

    他又對著傅閣老行了禮,寒暄了兩句,便要告辭:“今日這賜婚的圣旨可有的宣呢,咱家也不耽誤了,傅閣老留步?!?/br>
    待德壽走了,傅恩錦還沒明白他這句“有的宣”是什么意思,不過她也未細想,只以為公公是還要去將軍府宣旨,便抱著圣旨回去找了個地方妥善的放好,還在想著要怎么告訴小姐妹們這件事呢?

    總覺得怪難為情的。

    沒想到傅恩錦還不知怎么開口,當天下午陳瑯和楊苓蓁就來了府上,來的還很是突然,招呼也沒打。

    傅恩錦被她們捉了個措手不及,支支吾吾的半天才將事情囫圇交代了,當然隱去了她被宜貴妃設(shè)計差點害的出了大事的事情。

    楊苓蓁捏了捏她的臉,假裝不高興:“好呀,你竟然連我們都瞞著,要不是今日賜婚宣旨敲鑼打鼓的聲勢浩大,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陳瑯也道:“就是,我在府中聽見這消息還有些詫異,我聽我娘說,你們這樁賜婚玄量大師還親自加持過?!?/br>
    傅恩錦眨了眨眼鏡:“玄量大師?可是國安寺的的主持大師,我聽祖母說是一個得道高僧呢?!?/br>
    楊苓蓁:“對,玄量大師已經(jīng)許久未出寺了,今日卻隨裴將軍一起進了宮,朱雀街上許多人都看見了。”

    聽了她們的話,傅恩錦突然想到這道等的有些久的圣旨,看來中間果然還是生了些變數(shù)的,只是裴獻卿穩(wěn)妥解決了。

    三個小姑娘又說了一會話,突然楊苓蓁想起什么,對著兩人道:“對了,我今日還聽說早晨的時候德壽公公一氣兒宣了四個府上的旨,除了你和大將軍府,還去了五皇子府和寧安侯府?!?/br>
    陳瑯點頭:“我也聽說了,今日這兩道賜婚的圣旨宣下來,城里可是熱鬧了一陣呢?!?/br>
    傅恩錦倚在塌上,眨著大眼睛:“今日皇上給五皇子和寧懷珠也賜婚了么?”

    “可不是么,”楊苓蓁喝了口茶,“我哥今日從外頭回來,經(jīng)過寧安侯府,說侯府里看著喜氣洋洋的,就連路過的人都一氣兒發(fā)了些銀葉子,可見是有多高興了?!?/br>
    傅恩錦聽后在心里搖了搖頭,哎,慘,太慘了,他們還不知道往后寧懷珠的悲慘生活。

    猶記得上一世寧懷珠嫁過去不久,五皇子便開始流連后院那些通房了,到那時她才知道,原來五皇子后院瞧著雖然干凈,侍妾也就三個,但通房可是一大堆,氣得她當場就翻了臉,將這件事鬧到了宜貴妃那兒。

    寧懷珠被家里寵壞了,從來不是個愿意吃虧的主,這事兒被她越鬧越大,讓五皇子在皇上面前也落了面子。

    大概是在這以后五皇子便厭惡恨上了她吧,連帶著寧安侯府也沒什么好下場。

    那時俆紹鴻的假面具還沒有掉,傅恩錦的日子還算安生,偶爾在聚會上看到寧懷珠,見她年紀輕輕卻早已不復少女時的明艷靚麗,宛如一個灰敗的怨婦,那時她也真心唏噓過的。

    但寧懷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后來她為了挽回五皇子,竟然還幫著算計了傅家一把,傅恩錦對她已是沒有半分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