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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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過來的百姓們直在嘖嘖稱奇,這裴大將軍剛剛一路別說停頓了,就連在馬上的姿勢都沒變,就更別說那張臉了,那是半點(diǎn)笑意也無。 裴獻(xiàn)卿本就生的好看,剛剛這一笑,不知道勾了多少姑娘的魂,直到他重新出發(fā),大家才醒過神來,不由自主的順著他剛剛的目光往茶館的方向看去。 卻只能看到一個雪白披風(fēng)裹著的嬌小背影。 傅恩錦已經(jīng)上了茶館的二樓,站在了一個窗戶邊,一點(diǎn)一點(diǎn)瞧著裴獻(xiàn)卿出了城門,跟等在城外集合好的士兵匯合,稍微交代兩句,便帶領(lǐng)大軍漸漸走出了她的視線。 待裴獻(xiàn)卿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見了,傅恩錦才攏了攏披風(fēng),小小的打了個哈欠,軟聲道:“金梨,元香,我們回去吧?!?/br> 送完了將軍,她得回去再睡會兒,畢竟下午感覺她還有些事要做呢。 回了傅府,傅恩錦徑直往院子里走,邊走邊吩咐:“一會我要補(bǔ)會兒覺,若是梁氏來了府上,金梨和元香你們兩個偷偷幫我盯著,待她走了就過來叫醒我?!?/br> 兩個丫鬟應(yīng)了,傅恩錦便放心的回院子睡覺去了。 沒過多久,梁氏果然來傅府登門拜訪了。 她搓著手在前廳坐下,心里還有些緊張,她自是知道如今徐府在京都里名聲一落千丈,與傅府的門庭更是云泥之別。 但她要議的也不過是一個庶女的親,應(yīng)該也不算高攀吧? 梁氏又想起了前幾日那碰巧云游到徐府門口,向她府上討了碗水喝的那個老道。 兩日前她剛跟徐中廉鬧了一通,說絕不可能會準(zhǔn)那個外室進(jìn)門,還要把她賣到樓里去,那小孩兒也要賣給人伢子日后給人為奴! 徐中廉說了絕無可能便甩袖而去,氣的梁氏又怒沖沖的出府想去找那外室的麻煩。 就在剛出府門時,遇見了個攔住她討水喝的老道。 梁氏心情本就不爽利,不耐煩的想打發(fā)了他,卻聽那老道突然道:“夫人家中出事是因為沖撞了煞神,我可解夫人難題?!?/br> “你有什么本事?”梁氏眉毛一挑,本來是不太信的。 卻聽那老道不僅將她丈夫養(yǎng)外室的事一五一十說了,還說出了她兒子重傷在床,還斷了兩指,仕途恐要無望。 雖說徐中廉養(yǎng)外室的事如今在京都已算不得什么新鮮事,但俆紹鴻到底受了多重的傷,為何受傷,她卻瞞的很緊。 畢竟兒子已經(jīng)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這老道士卻能說的分毫不差,梁氏當(dāng)即便認(rèn)真起來,連忙將他請進(jìn)了屋。 一番請教之下,只聽最后那老道士道:“煞神來了只能送不能趕,要想送煞,只有沖喜一法。夫人需找一位這個時辰出生的官家女子,不拘嫡庶,在近日定下婚事,七日內(nèi)一定要讓令郎將她迎娶進(jìn)門,方可解煞?!?/br> 說完,便在一張紙上寫下一個生辰八字交給了梁氏讓她去找。 之后這老道士也沒要銀子,討了些水喝,又討了些干糧便走了,很有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梁氏便對他的話便更加深信不疑。 她馬上便開始差人去打聽。 而這個生辰八字自然就是傅文月的了。 彼時傅恩錦坐在院中聽著雙全和金梨眉飛色舞的向她匯報,說梁氏已經(jīng)信了,正派人滿京都打聽呢。 傅恩錦滿意的翻了一頁書:“嗯,這次總算找著了個靠譜的道士,演的不錯,給他加些銀子。另外,既然梁氏已經(jīng)在找了,你們便安排人給她透點(diǎn)風(fēng)頭,讓她快些來府上。” 于是沒過兩日,梁氏就打聽了傅家有位庶女,就是這么個生辰。 本來梁氏要來傅府議親她還是有些猶豫的,她當(dāng)然知道傅府不待見她們家,但是為了兒子的將來,她還是咬了咬牙,走了這么一遭。 正忐忑著,傅府的下人過來了,說老夫人請她去園里一敘。 梁氏一顆心落下了一半,能敘那就還有點(diǎn)希望。 進(jìn)了傅老夫人的和壽園,見傅家大房管家的吳氏也在,她更是客氣了起來。 只是她客客氣氣說了半晌,人家卻不見得接她的茬。 傅老夫人只是說了些場面話,吳氏接著便道:“徐夫人,我府上這二丫頭雖說確實(shí)到了議親的年紀(jì),只是我們兩家小輩先前的交集對這事多少有些影響,議親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這便模模糊糊的將梁氏的話堵住了,人也給客氣的送走了。 梁氏心里著急上火,卻不能表露,更要命的是,改明兒她可能還得來游說。 這邊廂梁氏走了,被傅恩錦派著去盯梢的金梨和元香也回了玉笙院。 將傅恩錦從床上叫醒了,兩個丫鬟邊伺候她更衣梳妝,邊將剛剛從老夫人園子里探來的消息跟傅恩錦說了。 傅恩錦打了個哈欠,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笑一聲:“梁氏這么早就來了,也當(dāng)真是急切的很,我自然得如她的愿了,畢竟早些時候我可是答應(yīng)了二jiejie的呢?!?/br> 傅文月這個禍害早些送出去跟俆紹鴻配成對,她心里就早省點(diǎn)心,畢竟再過幾日她便要收拾著去國安寺小住了,在這之前她得將傅文月安排明白了。 收拾好后,傅恩錦用過午膳又歇了會食,便去了大伯和大伯母吳氏的院子。 吳氏見她來了,怕她冷著了,連忙將她帶進(jìn)屋里,憐愛的摸了摸她的小臉,笑道:“綰綰今日怎么想起過來找伯母了,不在院子里繡你的嫁衣啦?” 傅恩錦現(xiàn)如今面對這些話已經(jīng)非常好意思了,她蹭到吳氏懷里撒嬌:“哎呀,伯母不要取笑我啦!” 吳氏摸了摸她的頭,又讓下人拿了點(diǎn)心過來。 傅恩錦拿起一小塊點(diǎn)心咬了一口,好吃的瞇起了眼睛,待吃完了喝了口花茶,才道:“大伯母院里的點(diǎn)心每個都好吃,我都快忘了我是來說什么的了?!?/br> 吳氏笑:“曉得你喜歡,不是每日都讓人給你院里也送了一些么,還像個小饞貓兒似的。今日綰綰來找大伯母是有話要說?” 傅恩錦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輕聲細(xì)語的將之前傅文月做的那些事都跟吳氏說了。 先前她一直讓傅恩妍先不要將傅文月的事情告訴吳氏,如今是時候了。 吳氏聽后驚怒不已:“她!她一個庶出怎么敢!” 傅恩錦連忙拍了拍吳氏的背:“大伯母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dāng),早些時候我與祖母便有所察覺了,只是大伯也說了現(xiàn)下京都不太平,祖母便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關(guān)了她的禁閉而已?!?/br> 她說完又替吳氏斟了杯茶:“我聽我的丫鬟說,早晨徐夫人來了府上想與二jiejie議親?” 吳氏點(diǎn)點(diǎn)頭:“是,你祖母當(dāng)時沒有直接回絕,只是說了些場面話,我便覺著有些奇怪,這徐府幾次三番糾纏于你,與我們家關(guān)系可不算好?!?/br> “想來祖母與我想的應(yīng)當(dāng)是一樣的,”傅恩錦看著吳氏,“大伯母,二jiejie做了這等子事,我們現(xiàn)在為了低調(diào)行事,只能拘著她,誰知道她還會在府里做出什么呢?不若順?biāo)浦?,將她嫁到徐府也好?!?/br> 吳氏一聽便明白了,這確實(shí)是個順?biāo)浦鄣氖隆?/br> 傅文月心術(shù)不正,在府里指不定還會做出什么來,嫁了人便不一樣了,與傅府的關(guān)系遠(yuǎn)了,自然也就禍害不到了。 于是沒過兩日,吳氏便給梁氏去了帖子,邀她再次過府,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 而這時,離傅恩錦定好去國安寺的日子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她最后去梵清院見了傅文月一面。 冬日里的梵清院更加冷清了一些,因著沒有人氣兒,連溫度都似乎寒涼不少。 傅恩錦剛一踏進(jìn)院子,便聽見了傅文月在屋子里摔杯子的聲音,想來大伯母已經(jīng)是跟她說過了與徐家訂婚的事。 院子里粗使掃灑的老嬤嬤靜靜的掃著地,充耳不聞,見傅恩錦來了,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然后繼續(xù)自己掃自己的。 傅恩錦覺著這傅文月也有些可憐,在這院子里,她可是連個說話人都沒有。 可也怪不得別人,都是自己作的。 嘴邊勾起一抹有些嘲諷的笑,傅恩錦讓金梨過去敲了敲門。 屋子里傳出傅文月氣急敗壞到有些歇斯底里的聲音:“誰!” 傅恩錦推開門,言笑晏晏的看著她:“是我?!?/br> “傅恩錦!你這個賤人!你騙我??!” 傅文月紅著眼睛將一個瓷杯奮力朝她擲了過去,傅恩錦閃身躲開,瓷杯一聲脆響,碎在了她的身后。 傅恩錦輕輕撫了撫肩頭,心里覺得近些日子她爹給她找的教防身術(shù)的女師傅當(dāng)真不錯。 她將手重新攏進(jìn)披風(fēng)里,捧著手爐,輕輕挑了挑眉:“傅文月,當(dāng)初我說可以幫你嫁給俆紹鴻,如今這婚事也成了,怎么算是騙你?” 傅文月咬著牙:“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徐府現(xiàn)在出了事,被人到處說閑話嚼舌根,俆紹鴻日后還有什么盼頭!再傻的貴人也不會用他了!” 傅恩錦輕笑一聲:“這是徐府的事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寬?!?/br> “傅恩錦,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就是怕俆紹鴻得了貴人相助,日后我嫁過去高你一等!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傅恩錦搖了搖頭,這可真是冤枉她了,徐紹鴻如今落得這般田地還不是她自己作的,她充其量也就是找了個道士推波助瀾而已。 說起來這兩人作的還挺配。 朝前走了兩步,傅恩錦看著傅文月的眼睛,聲音冷淡:“傅文月,你想想自己先前對我做的那些事,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來質(zhì)問我?還是你覺得這世上你做的錯事便不是錯事了?錯的都是別人?” 她嗤笑一聲:“這世上總會有因果報應(yīng)的,我也不是什么以德報怨的人。你恨我?難道我就不討厭你了?你若不做那些事,如今還是個傅家的女兒,即便是庶出,將來也會有個體面的親事,所以你怨不得別人?!?/br> 傅文月沒說話,傅恩錦也懶得再與她多說。 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行到門前,微微偏頭又看了傅文月一眼,眉眼淡漠的說了一句話:“日后你嫁到徐府,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想恨我你可以繼續(xù)恨著,你想再對我做什么,我也不會對你客氣?!?/br> 說完,傅恩錦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滿屋寂靜。 * 梁氏心里記著老道士說的七日之期,特意與傅家大夫人吳氏打了招呼,匆匆交換了庚帖,聘禮也隨便湊了湊就想定日子迎娶了。 好在吳氏這邊嫁妝都是在女孩兒及笄后便開始準(zhǔn)備了的,不至于手忙腳亂。 在知道了傅文月對傅恩錦做的那些事后,她巴不得早點(diǎn)把這個禍害弄出去,是以一切都按照梁氏的節(jié)奏來了。 傅恩錦要去國安寺的前一天,就是傅文月出閣的日子。 怕傅文月再鬧,吳氏特意讓兩個身高體壯的嬤嬤在她身邊看著,傅文月見事已成定局,成親的日子雖然匆忙,她也是個庶出,傅家旁支沒有來多少人,但周圍街上也有不少圍觀的,她若是再鬧,丟人的是她自己。 于是咬了咬牙,傅文月只能坐上了花轎。 傅恩錦在府里瞧著傅文月被迎走了,新郎對外說是身體抱恙未能親迎,就在府里等著拜堂。 接親的隊伍漸漸走遠(yuǎn)了,她收回視線,神色淡淡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繼續(xù)收拾東西。 上一世傅文月推波助瀾將她推入了徐府,這一世反了過來,傅恩錦心里多少有些唏噓。 不過這一世她將傅文月那些事情告訴了祖母和大伯母,傅家應(yīng)該也知道了傅文月不是個好人,日后傅文月便不可能再幫著俆紹鴻陷害傅府了。 只是俆紹鴻如今這個樣子,將來能不能入仕都不好說,事情的走向恐怕也會與上一世不同了。 第二天,傅恩錦一大早便被元香叫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想起今日就要去國安寺小住替將軍祈福了,便乖乖的起床洗漱。 裴獻(xiàn)卿說是已經(jīng)與國安寺的玄量大師打好招呼了,傅恩錦也早就與府上說了這事,用過早飯后便將之前收拾好的幾個箱籠搬上馬車,朝著國安寺出發(fā)了。 這次去國安寺小住,傅恩錦只帶了金梨和元香兩個貼身的丫鬟,小廝帶了雙全,后來在元香的建議下將她哥元淮也帶上了。 畢竟她只是去祈福,倒不用有多大的牌面。 坐在馬車上,傅恩錦想著,將軍離開竟然也快十日了呢。 這些日子她除了安排傅文月的事,每日早晨起來都會先躺在床上細(xì)細(xì)感受一番,看看身體有沒有哪里不對勁,若是沒有,那將軍便是安好了。 之前傅恩錦也問過她哥,她哥說從京都南下,將軍會走水路,若是天氣好,大概十來日也便到了,照這樣說,裴獻(xiàn)卿這就快到南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