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像是被人用力撕扯出去，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殼，那種曾經(jīng)熟悉的麻木感又回來了，他以為他可以往前走的，他真的以為只要他努力就還能夠走到林見汐身邊的。

    可原來這個人一直不想要他，哪怕捧出guntang的肺腑送給他，他也會像見了洪水猛獸一樣，避之不及地躲開。

    聲音還在循環(huán)，江遇忍無可忍，硬生生掰斷了手機(jī)，而后無動于衷地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

    好過分啊，哥哥，你親手養(yǎng)出來一只瘋狗，想不要就不要嗎？

    待不住三天，林見汐就想回去了，回去之前，他特地去母?？戳丝?。

    很神奇的是，他踏回待了四年的地方，腦海里最先浮現(xiàn)出來的，不是在這片土地上有過的歡聲笑語，而是很久之前的某一天，江遇給他打的一個電話。

    那時候他不懂那個孩子為什么哭，現(xiàn)在他懂了。

    隔的時間有點久，但應(yīng)該還不算晚。

    他沒再久待，直接回了云城。

    這一次回家，他沒再猶豫，而和上一次不同的是，他剛開門，就被人一把拉了進(jìn)去。

    房間里的煙味很重，煙熏火燎似的，把他腦子里的想法熏斷了一截。

    他困惑地皺起眉：“江遇？”

    “你答應(yīng)她了嗎？”江遇把他抵在墻上，聲音像是從聲帶里壓迫出來的一般，因為太過用力，反而顯得沉郁，“你答應(yīng)那個女人了嗎？”

    林見汐腦海里的思維霎時全部斷線，“……你說什么？”

    “啊，”江遇嘆息了一聲，扼制住他的手腕，輕輕咬住他的耳垂，“你答應(yīng)她了?！?/br>
    林見汐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江遇抱進(jìn)房間，按在了床上，手腕被緊緊捏住的疼痛感或多或少地喚回了他的神智，接著，他在江遇身上感覺到了以前從未有過的危險感，這個人好像不是人了，而是一只要把他拆吞入腹的野獸。

    房間里沒開燈，窗簾拉得很嚴(yán)，一絲光都透不進(jìn)來，他看不清江遇的臉，只是憑借本能喊了一聲：“江遇?！?/br>
    江遇沒回答，林見汐被他那句話問得心煩意亂，勉強(qiáng)提起一點耐心，說：“江遇，你突然發(fā)什么瘋……”

    他聲音一抖，沒能說完。

    江遇用牙齒咬住他的襯衫、往上卷去，極為纏綿地在他腰腹吻了吻。

    異樣的酥麻感傳來，他腰一軟，但很快，危機(jī)感就席卷了他，江遇松開箍著他的一只手，解開了他的腰帶。

    林見汐再顧不上問話了，抬起腿把他踹到一旁，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從床上逃開，又被江遇拽住腳踝，拉了回去：“別動，哥哥，不要亂動?！?/br>
    林見汐思緒徹底亂了：“你瘋了嗎？”

    他剛想著回來就答應(yīng)他，可他還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先被江遇竊聽他的事給震得神經(jīng)錯亂，現(xiàn)在又快被他想強(qiáng)上自己給弄瘋了，他腦子里什么都沒了，只想讓江遇滾。

    江遇聽不出來他的語氣，只覺得這個人在討厭自己，他一放手，他就會立刻消失不見。

    他不想再無休無止地等待了。

    “我是瘋了，”江遇壓著他，一邊親吻他的肩膀，一邊含糊地說：“我是哥哥養(yǎng)的小瘋狗，汪汪汪?！?/br>
    “……”

    什么亂七八糟的。

    林見汐深吸了一口氣：“江遇，你現(xiàn)在出去，我可以當(dāng)你是喝醉了……滾。”

    又是滾。

    林見汐以前從來不對他說滾的，可是那個女人來了之后，他說了好多次。

    他是真的不想要自己了。

    “不，”江遇紅了眼，聲音也啞了下去：“你就這么不能接受我喜歡你、想抱你這件事嗎？我偏要做?！?/br>
    江遇的手突然往他腰下滑去，林見汐停頓一秒，劇烈掙扎起來，“不要……別……”

    兩個人像是原始的小獸，在床上這塊方寸之地你來我往地咬了半天，最后林見汐沒力氣了，被江遇重新按進(jìn)了床。

    “掙扎得好厲害，”江遇靠在他耳邊，低聲說：“我應(yīng)該用繩子把你綁起來，可是我會嫉妒?！?/br>
    林見汐偏過頭，混沌的大腦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是說他會嫉妒繩子。

    “……”

    他總算知道了，狂犬病是沒藥治的。

    江遇的唇擦過他的腰腹，不斷往下蔓延、再蔓延。

    他眼皮顫抖了一下，不自覺地抓住床單，壓下險些要溢出的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江遇放開他，又把他翻了個身，從身后抱住了他。

    ……有些疼，林見汐迷迷糊糊地想著，轉(zhuǎn)了一下失神的眼睛，還沒看到什么，又被江遇捂住眼。

    “哥哥，”江遇的聲音像是隔著萬水千山傳過來，朦朧不清，又似乎在顫抖：“……我瘋了，別看我?！?/br>
    第29章

    林見汐意識迷糊不清，像是掉進(jìn)海里，只能隨著海浪浮浮沉沉。

    他不想踏進(jìn)那片海的。

    可是海浪還是淹沒了他，他被拉進(jìn)水里，空氣、心跳、和呼吸，都好像一同隨之遠(yuǎn)去。

    他喘不過氣，近乎窒息，快感和痛苦交織成荊棘，密密地纏繞住他，像是想把他整個人都吞下去。

    他受不住，又不想求饒，虛軟的手指無意識地?fù)狭藥紫拢胍プ↑c什么、好讓自己不完全沉下去，朦朧間，他抓到一只和他有著同樣溫度的手，幾秒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江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