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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意搖頭,他今早剛說服黎搖做他的藝人,上午去公司簽合同,下去去看綜藝,還沒來得及綁定。 郁宴松了口氣,“不要跟他綁定。” 顏意覺得更冷,此時的他接受不了這樣的決定,“你怎么這么冷血?” 郁宴蹙著眉,一臉寒霜:“我冷血?如果他嚴(yán)重成癮,你必須送他去戒毒所,你還要不要他吸粉?即便從戒毒所出來也要時刻注意,你再要他進(jìn)娛樂圈,這樣下去你們不是你死就是他亡?!?/br> “不跟他綁定,把他送去戒毒所,他不做明星,你幫他找個好工作,安穩(wěn)一生不成問題?!?/br> 顏意張張嘴,說不出話。 謝宿點頭:“郁宴說的對。” 顏意抹了一把臉,“對不起,我剛才太焦急了?!?/br> 郁宴半闔著眼,他應(yīng)當(dāng)是生氣的。 就算是普通人這樣被誤解也會生氣,何況他的脾氣本就不好。 就在顏意以為他不會理自己時,他低聲說:“別急?!?/br> 這兩個字有什么魔力,輕輕戳到了顏意的心,他不僅被安撫,竟真的沒那么急了。 冷靜下來的顏意,表達(dá)自己的想法:“我還是想簽黎搖,他也有夢想,并且有才華,他值得一身榮光,而不是就這樣被平凡和污糟跎蹉?!?/br> 謝宿:“那等明天看。” 這一晚三人都沒睡好。 郁宴依然是六點起床,幾個老大爺見他神情不愉,都沒敢跟他搭腔。 顏意早早起來做早餐,見小奶鍋里咕嘟咕嘟的酒釀芋圓,抿抿唇,心上又生出一層悲酸。 黎搖下樓時,臉色依然蒼白,眼神不安。 他走到廚房,露出一個笑,“小顏哥哥,我是不是起晚了?我已經(jīng)收拾好了,馬上就能去學(xué)舞?!?/br> 顏意關(guān)了火,也對他笑,“我們今天不去練舞了?!?/br> 黎搖聞言更加不安。 郁宴沖完澡下來時,謝宿正好出來。 四人一起坐在餐桌上。 今天陽光明媚,桌上新鮮的玫瑰還帶著露珠,花香清淺,飯香濃郁,一切都很好,是他們曾向往過的生活。 幾人沉默地吃著飯。 “搖搖,那個人給你喝過幾次酒?”顏意忽然問。 黎搖瞬間握緊筷子,用力到手背上紫色毛細(xì)血管凸起。 看他反應(yīng),三人都明白了,其實他自己也意識到了。 “別緊張,別害怕,躲避不能解決問題?!鳖佉饧幢悴蝗蹋€是對他說:“我們得解決問題,越早越好,你必須告訴我們?!?/br> “小顏哥哥,我不知道,不知道酒里有東西。” “去了一次,就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了,就得接著去?!?/br> 黎搖低著頭,手背用力到顫抖,“當(dāng)我意識到后,我想不喝已經(jīng)不行了。” 顏意問:“你去過幾次?” 黎搖:“三次?!?/br> 顏意心頭一跳。 謝宿接替他,問:“第一次喝酒后,你是亢奮,還是惡心想吐?” 黎搖:“惡心難受?!?/br> 謝宿接著問:“上次去喝酒是什么時候?” 黎搖:“四天以前,一般一周他們會叫我去喝酒一次?!?/br> 謝宿松了一口氣,“沒事。” 顏意聽他這么說,緊繃一整晚的神經(jīng)霎時松散開來,幾乎要喜極而泣,“搖搖,你現(xiàn)在不嚴(yán)重,還能好?!?/br> 黎搖猛然抬頭,顏意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眶是濕的。 “這一周你在家里,什么都不要碰,規(guī)律作息,好好吃飯,多多運動,沒力氣的時候就躺著睡覺,熬過這一周沒出現(xiàn)什么問題就差不多了?!?/br> 謝宿對此比一般人要了解,他說后,又溫聲補充了一句,“或許很難,搖搖,要加油?!?/br> 郁宴冷聲說:“要是熬不過去,我還會像昨晚那樣把你敲暈?!?/br> 黎搖猛點頭,又快速低下頭,喉結(jié)攢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餐桌上的氛圍頓時輕松了不少。 黎搖臉色依然慘白,可他很聽話地吃了很多,看著比昨天還要輕松,像是身上背著最大的石頭已經(jīng)卸下來了。 三個人都是大忙人。 謝宿最先離開,郁宴第二個離開,顏意要離開時被黎搖叫住。 “搖搖,抱歉,這個時候我卻不能陪你?!?/br> 黎搖搖搖頭,他拉著顏意的胳膊,把那1500萬轉(zhuǎn)給顏意。 “小顏哥哥,你幫我存著?!崩钃u說。 要是存著,顏意沒意見。 黎搖又說:“如果我好好的,小顏哥哥你就一直幫我存著,如果我……小顏哥哥你幫我寄一點去老家,行嗎?” 他笑著說:“我家里有四個游手好閑的中老年人,我怕他們餓死,死了還沒人給他們下葬?!?/br> 先聽他前排后事一樣的話,顏意正要皺眉,聽到他后面的話,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他們怎么會餓死?” 黎搖只是笑,說到家人,他心情更加好。 顏意答應(yīng)他,“好?!?/br> 黎搖正才放手,送他到門口,直到看不見他的車子才回房間。 顏意沒帶任何人,一個人開車出去。 他在路上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午飯飯點將過,才把車停在一家餐廳前。 《指尖雪》的導(dǎo)演、制片人和選角導(dǎo)演正在這里,和一男一女兩個演員,以及一個經(jīng)紀(jì)人吃飯。